第六章:千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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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死我了。”清風閣內,納蘭寒翌猛猛的喝了一口茶,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們說這內奸會是誰啊”
    “是誰你不用擔心,他已經坐不住了,一定會來找我,我滅了他的暗羽,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所以,你們該吃吃,該喝喝,什麽都不用管。”納蘭燼把玩著白玉洞簫,眼睛滴流一轉。悠然靠在太妃椅裏假寐。
    “那你不是很危險我們會不會被你連累啊。”這才是納蘭寒翌最擔心的。
    “你需要被我連累麽,你身上的毒還沒完全拔幹淨哦”納蘭燼壞笑的白了他一眼。
    “什麽!那怎麽辦。怎麽辦。”納蘭寒翌瞬間傻眼了:“那我該怎麽辦啊。”
    “嚇死你,去你後園的溫泉池裏泡著去。”納蘭燼懶洋洋的回了他一句。
    “額。”納蘭寒琪已經對納蘭寒翌無語了,這麽多年,還是這麽白癡啊。
    午後的陽光似乎在跟大地躲貓貓,一會晴一會陰的,天上的雲一團一團的,就像棉花糖。納蘭寒翌半躺在溫泉池裏,水麵上全是各種各樣的草藥。帥氣的臉上泛著潮紅,平添了幾分可愛。
    “我得泡多久”納蘭寒翌玩著水裏的草藥問。
    “一個時辰。”納蘭燼坐在池邊上,端著一杯茶:“這是最後一個辦法,你這個湯池子裏有硫磺,清除暗羽之毒很有效。”
    “好的。”納蘭寒翌認真的點點頭。
    “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了,你打算如何。”納蘭寒琪問道。
    “凝山書院。”納蘭燼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旁邊的石桌上。抬頭看了一眼楚天佑。楚天佑瞬間明白了,接口道:“廣交天下眾英雄。”
    “對嘍,知我者,天佑也。”納蘭燼滿意的點頭:“要不要一起啊。”
    “當然要了。”納蘭寒琪還沒開口,納蘭寒翌就點頭如搗蒜了。“哎話說,家裏這個內奸是誰啊”納蘭寒翌問道。
    “淩影安。”納蘭燼收回了臉上的笑:“師父說這暗羽是淩影安的獨門。”納蘭燼看了一眼楚天佑。
    “東勝淩家的大公子。。。他在這!”納蘭寒琪坐不住了,這太可怕了,家裏養了一個毒王啊。
    “是的。但是他最出名的卻不是毒。宗主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淩影安最早行走江湖時,人稱千麵公子。他最擅長的是易容。他是不喜歡毒的,但奈何,他是淩家的大公子,無奈隻能煉毒,可惜,有的人十來年學不會,有的人卻不學就會,淩家用毒之最的是二公子淩影冽,人送稱號毒聖公子冽。”楚天佑解釋道。
    “對的,就是這樣,你們想想,如果不是淩影安親自出手,以軒銘府的戒備怎麽會發現不了。但是他再厲害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今天晚上我就會會他,我倒是要看看,這淩家的大公子有什麽能耐。能在我鳳凰山莊的麵前玩把戲的,還是太嫩了。”納蘭燼盈盈一笑。
    可納蘭寒琪怎麽都覺得她這表情有點詭異啊。這麽惡毒的手段還算嫩,那什麽手段才算是老啊。納蘭寒琪腹誹。
    “你們說他會扮成誰啊。”納蘭寒琪伸手玩著水裏草藥問道。
    “自然是一個你們天天見還很熟悉的人嘍,不然沒有挑戰性嘛。”納蘭燼撥著水,突然一愣,對著納蘭寒翌說道:“話說,你怎麽還不出來,藥浴泡久了會暈的。”
    “啥”納蘭寒翌本能的從水裏站了起來,結果又跌了回去,隻覺頭暈眼花。
    “嗬嗬嗬,哈哈哈。”納蘭燼廣袖一揮,已經飄出去很遠,清靈的笑聲從風裏飄來。
    “嗬嗬。”納蘭寒琪也不由得笑了。楚天佑唇角也揚了起來,兩人對看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納蘭寒翌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你們要死啊。”納蘭寒翌吼道,驚得院子裏的麻雀噗嚕嚕的飛了一片。
    院外的可兒抬頭看看天空驚飛的鳥詫異的眨眨眼嘟囔道:“小王爺又抽風了。”
    又!原來這不是第一次啊。
    牡丹閣裏,納蘭燼百無聊賴,可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的笑意。
    “宗主,顏汐送來消息,那裏很安靜,沒有異動。”楚天佑遞上一個小紙條。
    “她在等消息,隻有等到淩影安確切的消息了,她才會動手,我太了解杜氏,她從不下沒有把握的棋。隻是這一次,你說我該給她什麽消息呢。”納蘭燼語氣淡淡的,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
    手裏的紙條她依舊沒有看,就捏成了粉末。吩咐道:“讓顏汐盯緊了。老鼠要出洞了。”
    “小姐您在麽。”楚天佑剛要答話,門被輕輕的推開了,可兒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可兒見過小姐,楚公子,小王爺讓奴婢送菊花茶和桂花糕給小姐。”
    “進來坐。”楚天佑接過托盤,納蘭燼一把拉過她,往她手裏塞了一個桂花糕:“來,一起吃,以後有我在的地方,說話不用自稱奴婢。”納蘭燼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喜歡這個女孩子。
    “謝謝小姐。以後我就跟著小姐,好不好。”可兒說著咬了一口桂花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當然可以啊。”納蘭燼點頭答應,招呼楚天佑一起。
    “可兒,以後你就跟著我吧,可兒,你。。。。。。”納蘭燼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滴血從可兒的鼻子裏流了出來。緊接著可兒的臉就變成可怕的青紫色,身體重重的向納蘭燼懷裏砸了進去。
    “可兒。”納蘭燼順勢一把摟住了她小小的身體,右手已經頂上可兒的後心,內力源源不斷的輸了進去。
    “你有沒有碰”納蘭燼驚恐的看向楚天佑發現他正舉著那塊桂花糕有些發怔,納蘭燼的臉色已經從擔心變成了憤怒。
    “下毒啊,宗主,他這是要殺宗主和屬下啊!”楚天佑放下桂花糕,抱起可兒放在了床上。回頭對上納蘭燼冰冷的目光:“屬下無事,我還沒來得及,這孩子就。連累她了。”
    “在本尊麵前用毒,有點意思,”納蘭燼將手指末端的一點血抹在了可兒青紫的嘴唇上,那血立刻就滲進皮膚。“既然這麽著急,那麽本尊成全他。”
    夜幕悄悄席卷了整個大地,楚天佑一襲黑衣站在牡丹閣的屋頂上,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明月,歎了口氣,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風雨飄搖,轉眼之間,他在宗主身邊已經數年之久,這些年足矣塵埃落定,滄海桑田了,可是唯一不變的是鳳凰山莊的光環和宗主的淡漠。
    但是,隻有他深深地明白,在宗主華麗的麵容下,有一個多麽堅毅的靈魂,那靈魂背負著與生俱來的責任,所以他知道宗主一定是要回到那昭陽大殿去的,他會選擇誓死效忠。
    “來了,小心。”似有似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楚天佑知道那是屋子裏的納蘭燼在提示他。話音剛落,楚天佑就聽見有人淩空飛來,聲音雖然很輕,可是他還是分辨出了那人飛來的方向,和那已經掩藏的極好的殺氣。
    “來都來了,就別偷偷摸摸的了。”楚天佑從屋簷上悠悠的飄下來,站在來人的身後。“你的暗羽全軍覆沒是不是很心疼啊。”楚天佑調侃道。
    “的確很心疼。”來人本來是想去開牡丹閣的門,卻聽見了楚天佑的聲音,於是從容的回過身來。悠然的看著楚天佑。“所以我來報仇。”
    “不,你不是來報仇的,你是來給自己洗罪的。”楚天佑淡淡一笑,繼續說:“皇貴妃讓你殺了納蘭寒翌,然後滅了整個軒銘府,可是你的任務失敗了,如果這個事情讓皇貴妃知道了,會怎麽處置你呢。我們壞了你的好事,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殺我們滅口了吧。”
    “你說的這些話比你出現在我身後更讓我吃驚的了,這些事怎麽也是皇家的機密,你是怎麽知道的。”來人有點小驚訝。
    “哼,皇家機密,殺人奪權這麽齷齪的事情也算的上機密!有的人就是不知道什麽叫做厚顏無恥,奪來至尊之位就是坐的再久,那也不是自己的。”楚天佑冷哼了一聲,接著道:“我還知道,真正的李毅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吧。”楚天佑歎了口氣:“不愧是千麵公子啊。做事情還是這麽滴水不漏啊。”
    “你在說什麽,我就是我李毅啊。”來人笑道。
    “別鬧了,怎麽叱吒風雲的千麵公子說謊這麽沒水平。”楚天佑嗬嗬一笑,
    “如果你真的是李毅,就會一眼認出我家宗主,宗主是李毅看著長大的,了解宗主的一切,李毅對待宗主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所以整個軒銘府都知道,李毅有特詔從來不對宗主行禮,可是宗主入府的那天,你卻不認識宗主,這不是很奇怪麽,所以從那一刻宗主就知道,你是假的。我不得不說,你掩飾得很好,可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不可能是真的,有一點你一定不知道,李毅不僅是軒銘府的總管,還是內臣,而且是一個機密的收藏者,他在這府裏麵的地位,就是一個主子,可是你,卻那麽謙卑,這就是最大的破綻。看來這一次,皇貴妃也是狗急跳牆了,不然也不會一點時間都不給你,就讓你混了進來,我挺奇怪的,千麵公子怎麽給杜氏做了狗呢東勝淩家,雖然用毒走天下,好在也是名門大派。曾經的傳奇到了你們這一代,居然助紂為虐,不知道淩家的老祖宗們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從墳墓裏麵爬出來。”楚天佑慢條斯理的說完這番話。
    可是,站在楚天佑麵前的這個人,臉色已經變了。“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在下鳳凰山莊,鳳凰閣閣主,楚天佑,奉宗主之命,恭候淩家大公子。”楚天佑雙手抱拳,恭敬一禮。
    “鳳凰山莊你們。。。。”淩影安在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完全笑不出來了,而且沒有了剛開始的淡定,他的眼神裏已經有了一絲恐懼。
    楚天佑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幽幽的笑了。淩影冽的心已經亂了,江湖之中,心不能亂,心亂了,功法必亂,功法亂了,必死無疑。
    不過,沒有人在聽見這個名字會不害怕的吧。
    他家宗主也真是的,一不小心就把鳳凰山莊變成了天下第一,也該給江湖一點顏麵麽,看把眼前的千麵公子嚇得。楚天佑腹誹道。
    “不對,鳳凰山莊是江湖門派,怎麽會插手皇家的事情。難道。。。。”淩影安突然想到了什麽,更加驚恐的看著楚天佑。
    “東勝淩家的大公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啊。這麽快就猜到了。”在淩影安吃驚的刹那,納蘭燼已經從牡丹閣的假山後麵幽幽的轉了出來。
    月光下,她絕美的容顏和頸邊的鳳凰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你。。。”淩影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因為他看見眼前的女子頸邊的鳳凰,那是一隻飛鳳,鳳頭在右側的鎖骨,鳳尾到右耳邊,金光燦爛,熠熠生輝。
    那鳳凰胎記就是鳳凰女神轉生的憑證。淩影安看著眼前身著廣袖羅仙裙的女子,顫抖著嘴唇道:“你是,你是鳳凰長公主。?!”
    “是,我就是納蘭楓燼。”納蘭楓燼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自己頸邊的鳳凰,莞爾一笑:“本尊,回來了。”
    這幾個字,在淩影安的腦海裏炸了一個驚雷——她回來了,她不是中了凝香玉露之毒,她怎麽回來了!
    “你不是中了凝香玉露之毒麽,你怎麽還活著。”淩影安的眼神變得驚駭:“沒有人可以從凝香玉露之毒下逃脫的。”
    “必須活著啊,誰讓我命不該絕遇見了傳說中的玄雪老人,順便成了他的關門弟子。”納蘭楓燼擺擺手。
    “你是玄雪老人的關門弟子,可是凝香玉露無解藥啊。”淩影安更吃驚了。
    “真枉自你來自用毒世家,居然不知道凝香玉露也是有解的,不過也不奇怪,要論製毒和解毒,我師父才是祖宗。拜你們所賜。我師父終於有了一次解此毒的機會,”納蘭楓燼望著天上的明月。
    納蘭楓燼悠哉的吸了口氣:“他老人家先切開了我的七經八脈,然後把我塞進了一個由一千多種草藥配成的藥浴裏,一天泡兩個時辰。泡了一年,讓這千種草藥的毒流進我全身血液,然後又把黑紅白三種曼陀羅花製成藥丸讓我服下,來抵禦千草之毒,最後用毒花之王曼珠沙華來以毒攻毒,服用曼珠沙華後,就會陷入沉睡,可能會永遠醒不過來,可是上蒼垂憐,我睡了一年就醒了,可是活死人一般的沉睡讓我經脈受阻,不得不服用金蠶蠱毒來打通經絡,最後知道我收服了金蠶蠱王才控製住金蠶蠱。為了解這凝香玉露,我折騰了三年,這三年的每一天我都在劇痛中度過,這三年我解毒,製毒,服毒,製蠱,解蠱,養蠱,就是為了活下去,現在,我回來了,你覺得我該怎麽把我受的苦還給你們啊。”納蘭楓燼問的很淡然。
    可是淩影安已經聽不下去了。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一個極致的藥人,她這種級別的藥人,也就不是藥人了,而是血魄之體,也就是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毒可以殺了她,因為血魄之體的藥人的血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毒,可怕的是她的體內還有曼珠沙華,傳說那是開在黃泉之路上的花,江湖傳言,這曼珠沙華隻有一隻,那是所有玩毒之人的終極夢想,可是,這朵花現在已經變成精華在這個女子的身體裏。天啊,她是血魄之體的藥人也就罷了,擁有曼珠沙華也就算了,她還是鳳凰女神的轉世,擁有無上的神之血,這已經不是可怕了好麽。
    “淩影安,本尊化身血魄之體的藥人重新歸來,這殺身之仇,你說本尊該怎麽報啊。”納蘭楓燼邪邪的笑了。
    那笑容在淩影安的眼裏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淩影安不敢接話,也無從接起。
    血魄之體的藥人啊,全身血脈都是毒,那個過程極其複雜,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都會不堪設想的。淩家世代以毒行走天下,都不敢煉製普通的藥人。而眼前的女子居然把自己變成了血魄之體的藥人。
    “好了,別再吃驚了,你該走了。”納蘭楓燼突然玉手一揚,一陣清風拂過,淩影安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一陣劇痛瞬間將他淹沒。
    “你做了什麽”淩影安已經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凝香玉露啊。”納蘭楓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千麵公子,你也不過如此,你是毒王,你弟弟是毒聖,你和你弟弟都喜歡凝香玉露,就是因為它無解,堪稱完美,可是,我不喜歡,當時我就發誓,一定要把凝香玉露還給你們,並且要十倍奉還。所以我在凝香玉露裏加了一味藥,改名血魄相思淚,那是滄海枯了,為情人流的最後一滴眼淚,你與你弟弟一直把毒視為自己的情人,所以,這血魄相思淚放在你的身上最合適不過了。”納蘭楓燼邪邪的笑了,笑得很開心
    “你,你加了什麽”淩影安已經說不出太多的話,聲音變得很沙啞。
    “當然是我的血啊,你難道不知道,像我這種級別的血魄之體的藥人,血就不是血了,而是血魄啊。哈哈哈哈哈。”納蘭楓燼盡情的笑著。
    她的美攝人心魄。“杜雨欣最想要的就是天闕的萬裏江山,可是本尊不答應呢,本尊是要回到那昭陽大殿的,你們誰能阻攔的了呢。啊哈哈哈”納蘭楓燼抬手一揮,淩厲的劍氣就掀飛了淩影安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他已經青紫的臉。
    納蘭楓燼一揮手,白玉洞簫被拋向天空,納蘭楓燼催動內力,淒厲的音符飄了出來,成群結隊的噬魂蝶就著月色紛飛而來,落在淩影安的周身。
    “噬魂蝶。”淩影安狠狠咬出這幾個字。那聲音裏帶著強烈的嫉妒和不安,還有深深地恐懼。噬魂碟的淡藍色半透明的身體在月色之下,更加美的詭異。就像踏著煙塵而來的死神。
    “我知道,你也喜歡它們,但是,它們和這萬裏江山一樣,都是本尊的,本尊不答應,你們就不應該癡心妄想,淩影安,你不用擔心,本尊會把杜氏,你的弟弟和整個東勝淩家給你送下去的,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的。”納蘭楓燼輕撫著指尖上的噬魂蝶,迎著月光輕輕的微笑。“東勝淩家,好好的名門,卻要做杜雨欣的走狗,你們敢做,就不要怪本尊,手下無情。”
    “鳳凰公主太可怕了,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這是淩影安腦海裏最後一句話,隨後他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納蘭楓燼收回洞簫,噬魂蝶紛紛散去。“咳。。。”納蘭楓燼得手扶上心口,咳出一口血。
    “宗主。”楚天佑快步上前扶住了納蘭楓燼。
    “你怎麽樣。”納蘭寒琪從假山後麵轉出來,扶住她。
    “無事,這幾日,有些累了。”納蘭楓燼搖搖頭。
    “怎麽會這樣。”納蘭寒琪的手從她的脈門上縮回,她的脈象如同一根細細的線。
    “當年解毒,傷了心脈,別擔心,休息下就好。”納蘭楓燼拍了拍納蘭寒琪的手,讓他安心。
    “能有什麽辦法麽”納蘭寒琪靜靜皺著眉。
    “經年的老毛病了,好不了的,我是唯一一個從凝香玉露劇毒下活下來的人,如果不是把我自己變成血魄之體,我怎麽還能站在你麵前呢,不用去糾結我經曆過什麽,也不用為我的未來擔心,琪哥哥,隻要此刻我站在你麵前就好。”納蘭楓燼看著納蘭寒琪的眼睛,笑的很溫柔。納蘭寒琪緊緊握著她的手,月光下,竟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