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血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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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山莊,清風月影的小樓裏麵,陣陣的慘叫聲傳來。十字架上麵捆著的黑衣人在第四輪的刑罰之下,終於受不住刑罰,吐出兩個字:“我說。”
洛槿離笑著看著他:“早說不就好了,何苦受這皮肉之苦。”
“是皇貴妃下旨要我們刺殺納蘭寒翌。”黑衣人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看來你這是沒受夠這刑罰,上水輪吧。”洛槿離無奈的搖搖頭。
“不要,不要,是皇貴妃讓我們為難凝山書院,以此控製朝中,然後點名要殺掉納蘭寒翌。”黑衣人驚慌的開口。
“為什麽要殺納蘭寒翌”洛槿離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吐出幾個字。
“去了天都府衙,知道怎麽說話麽”洛槿離笑道。
“知道。”黑衣人無力的點點頭。
“放他下來,給他治傷。”洛槿離笑著從小樓裏麵離開。
三日後,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在天都城傳開:皇貴妃杜氏,派殺手襲擊凝山書院,書院上下一百多名學生及老師中毒。
這消息一傳出,如同晴空炸雷。
天闕皇宮孔雀台大殿的門外,已經被討說法的王公大臣圍了個水泄不通。
天都府衙的門前,那些商賈貴胄把鳴冤鼓敲得震天響。
一時間整個帝都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杜雨欣坐在孔雀台,暴怒如雷,一直在質問自己的總管這是怎麽回事。自己下的命令怎麽就成了襲擊凝山書院了
總管大人已經是汗如雨下,直說回來的唯一一個幸存者說刺殺之所以失敗,因為有武林門派鳳凰山莊從中阻撓。剩下的並不清楚。至於這消息怎麽傳出來還在徹查。
那可憐的黑衣人在從清風月影出來後就被送去了天都府衙,好麽,拿著自首的狀子衝進大堂就哭,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說皇貴妃派他們圍攻凝山書院,不去就得死,去了好多人,隻有他活著出來,活著的原因是因為鳳凰山莊從中阻撓,自己才僥幸的撿了一命雲雲。。。
這無異於又是一個驚雷,炸的杜雨欣頭暈眼花。
杜雨欣怒極攻心,居然下旨圍剿鳳凰山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凝山書院傳出消息,所有人所中之毒都被解了,大家都安然無恙,在這件事情上鳳凰山莊助力良多。
而在納蘭楓燼給眾人解毒之時,鳳凰山莊十數輛送藥草的大車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駛進了凝山書院。
最讓人驚訝的是其中一車居然全是上好的人參,價值千金。鳳凰山莊出手之闊綽讓人咂舌,大家有目共睹的是,一起來的還有十多名帝都名醫,小心的伺候著這些名門公子們。。。
來送草藥的人拍著胸脯認真道:宗主說凝山書院是皇朝的未來,必須重視。
就在送草藥的大車還在卸貨的時候,又一隊鳳凰山莊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駛進了凝山書院,送來無數美酒食材滋補之品,來人言道;宗主說中毒之後需要進補,因此送來吃食,隻願各位平安無恙。
看著鳳凰山莊送來的物資在前院堆成了山,院長呂子軒當即就表示要和鳳凰山莊永結秦晉之好。各位貴公子也紛紛表示願與鳳凰山莊結交。
一時間鳳凰山莊的名字再一次震撼了天都城。大街小巷議論紛紛,說鳳凰山莊雖是江湖門派,卻行俠仗義,救苦救難雲雲。。。一時間博得無數稱讚聲。。。
這些麵對杜雨欣氣不打一處來的王公大臣轉而紛紛送去謝禮給鳳凰山莊,深刻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既然已經開場,那這籌碼就得足,鳳凰山莊居然在天都城外圍支起了攤位,無常幫助那些窮苦之人。
氣的杜雨欣直跺腳,卻是無可奈何,在這個時候,鳳凰山莊就是萬萬動不得的了。
當這些消息傳進納蘭楓燼的耳朵裏時,這個始作俑者趴在塌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跟本尊玩這套,她還嫩著呢。打我鳳凰山莊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多大腰板。我的鳳凰山莊可是富可敵國的。”
夜晚,四下無人,納蘭楓燼靠在床上,隻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宗主,血月將至,您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楚天佑坐在她旁邊,有點擔心的問。
“就著幾天吧,你叫人備下吧,我打個盹。”納蘭楓燼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天際的明月,就是各種心塞。又得來一次了,好疼的。納蘭楓燼好無語啊。
“是。”楚天佑應聲後就走了出去。留下納蘭楓燼一個人長籲短歎。
納蘭楓燼鬱悶了一會兒後,就開始盤算,是該下江南去轉轉了,江南那邊的關係都已經聯係好,就等著她這個領頭人露麵了。
蟄伏了這些年,也是時候了。如今杜雨欣的勢力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連一個牽製她的人都沒有了,難道真要等到她篡位了在回去啊。
納蘭楓燼自顧自的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這世上有一個東西叫做名正言順,她這個正統血脈就是最好的王牌。呼。。。納蘭楓燼長歎了一口,江山,天下,子民,好大的壓力啊。
突然納蘭楓燼就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真氣開始逆流。胸腔裏刹那間氣血翻湧。
“哇”納蘭楓燼噴出一口血,全身經脈開始發燙,如同被火燒一樣。
糟了,血月之劫居然提前了。水,哪裏有水。納蘭楓燼推開窗戶,飛身而出。
她剛出去不久,納蘭寒翌的房門也開了,今日杜雨澤不知為何,始終難以入眠,正盤坐在床上練功,忽然聽到有人從窗戶上掠了出去,杜雨澤立刻推開房間門,也跟了上去,一向淺眠的納蘭寒琪也醒了過來。
後山,泉水旁,四周山巒疊影。夜色襲人,月色明亮,泉水似被灑滿了白銀,波光粼粼。
月色下,納蘭楓燼迅速奔到泉水旁,一個縱身,躍入水中,向泉水中心遊去。
在她身後樹影婆娑中,有三人,先後趕到,相隔不遠。
均怔怔地望著水中的人,天空中月如銀盤,水中之人始終背對著他們,正向泉水中心遊去。
突然,那身影消失在泉水裏,半響不曾冒出水麵,四周寂靜無聲,一抹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每一次血月,曼珠沙華之毒發作,她都得先把自己沉在寒冰裏,逆行經脈才覺得好受一點,否則這灼熱和刺痛會讓她失去理智。
她沉浸水裏已經半個時辰,體內氣血翻湧,她根本沒有辦法長時間使用龜息術,她隻覺得胸腔裏壓抑的很。
天佑,救我,這水不夠冷。。。
納蘭楓燼有些絕望。她已經閉不住氣,迅速躍出水麵,發帶已經斷開,長發甩起,水珠如玉般在空中散落,易容的金針已經從體內被逼出,她的麵容盡顯,這一刻恰好麵向三人所在方向,這一刻三人俱是大吃了一驚,那副容顏,竟與平日所見的大大不同。
納蘭寒翌到時,納蘭楓燼已入了水中,他並不知道納蘭楓燼的情況,隻是認為她在洗澡。
這情景納蘭寒翌看著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便未察覺身後有人跟蹤他而來。
杜雨澤以為納蘭寒翌深夜在追蹤什麽可疑人物,追蹤到樹林裏時,便偷偷躲在了暗處,他順著納蘭寒翌的目光向下一看,竟然看到一個女子在水中。
立刻明白過來納蘭寒翌又在偷看女人洗澡。不禁暗暗搖頭。心中一陣奇怪,要說這書院裏,女人隻有院長夫人及她的丫鬟二人,
這水中女子看身形不似院長夫人的那個胖丫鬟,難不成是夫人!
納蘭寒翌深夜竟來偷看夫人洗澡,真是,太不敬了!他剛想衝出去嗬斥納蘭寒翌,卻突然被人拉住。
杜雨澤轉頭一看竟是納蘭寒琪,這時,隻聽納蘭寒琪低聲道:“別出去,當心被納蘭宇發現”納蘭寒琪在說這話的時候有語氣點畏懼。
杜雨澤聞言一怔,驀地看向水中女子,低聲道:“水中之人是納蘭宇她是女的!”
見納蘭寒琪點頭,杜雨澤目光變得越發淩厲,低聲質問道:“你明知道!”
納蘭寒琪一笑,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日杜雨澤被納蘭楓燼看到的事,便低聲笑道:“嗬嗬,這回不就扯平了”
杜雨澤麵色不悅,心下雖有疑惑,卻沒有再說話,目光重又轉向了山泉那邊。天空中月如銀盤,水中之人玲瓏的身軀在水中忽隱忽現,看得三位少年全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女子消失在了泉水裏,半響不曾冒出水麵,四周寂靜無聲,三位公子恍惚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快得額頭上幾乎冒出汗來,一抹緊張似乎一觸即發。
突然,水中躍出一人,那副容顏,太美了。月光灑落,她肌膚如玉,晶瑩剔透。遠望之,皎若朝霞,延頸秀項,明眸皓齒,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水中的納蘭楓燼並不知道岸上有三隻大尾巴狼,胸腔的刺痛已經讓她快要暈厥,經脈內洶湧的火燒之感讓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天佑,你在哪啊,我要堅持不住了。。。納蘭楓燼已經陷入深深的絕望。
而月光下,趴在岸邊的納蘭寒翌不禁驚歎道:“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了。”
月光下,納蘭寒琪喃喃自語道:“呂嫣然在她麵前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啊。”
月光下,杜雨澤猶自不敢相信地問道:“她真的是納蘭宇”
杜雨澤的話音剛落,就見納蘭寒翌側目瞥向了他二人現下的藏身之所,三人越過重重樹影目光相對,可就在這時,納蘭寒翌驀地衝了出去。
見狀,納蘭寒琪驚到:“完了。”
聞言,杜雨澤立刻明白了納蘭寒翌的意圖,不禁驚訝望去,暗道:納蘭寒翌難道想霸王硬上弓納蘭寒翌這樣是不要命了麽,他打不過她。
“完了完了完了。”納蘭寒琪這副表情根本不是打不過的事情啊。納蘭寒琪的心已經沉入穀底,寒翌這一次捅了大簍子了。
與此同時,水中的納蘭楓燼忽的看到了納蘭寒翌。
這時,隻見納蘭寒翌急迫的從樹林中飛身下了小山坡,小山坡上長滿了帶刺的矮灌木,山坡比較陡峭,納蘭寒翌途中踏了一腳在矮灌木上借力,可偏就是這一腳,衣衫恰好被後方稍高的帶刺灌木刮到,隻聽得嗤啦一聲,衣衫似乎被撕裂了開來,而後又聽見哇呀一聲,納蘭寒翌狼狽地跌進了灌木從中。
哎呀,納蘭寒琪捂住了雙眼不忍目睹納蘭寒翌的慘狀。杜雨澤也瞥過了臉去。
納蘭楓燼自從看見納蘭寒翌,大驚之下,“啊。”的一聲潛入了水中,不見蹤影。
納蘭寒翌狼狽地從灌木中爬了起來,衣衫已被刮得千瘡百孔,不禁大罵道:“他奶奶的,本公子今晚怎麽這麽背。”
卻仍不忘向水中看去,見水中無人,忙一躍出了灌木,又向水中奔去。而這一次,樹林中的杜雨澤也突然衝了出來,大喊道:“納蘭寒翌,回來!”
樹林裏,納蘭寒琪看著杜雨澤已衝出去的身影,本已跨出去的半步,又靜靜地收了回來,一聲不響地躲在了暗處。
納蘭寒翌聽見了杜雨澤的喊聲卻根本不理會,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水邊。
可就在這時,一道淩厲的劍氣突然射出水麵,衝著納蘭寒翌而來。劍氣出水速度極快,納蘭寒翌並未料到,驚忙旋身躲過。
而此時,納蘭楓燼突然從水裏冒了出來,手掌一擊水麵,內力激起了衝天的水花,她同時騰空躍起,納蘭寒翌轉身間,納蘭楓燼已經到了眼前怒視著納蘭寒翌。
納蘭楓燼的衣衫已經濕透,包裹著她姣好的身段,那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納蘭寒翌看著她的身體,又看看她的臉,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
而隨後而來的杜雨澤很君子的不想直視納蘭楓燼,但垂眸時卻無意中看到了納蘭楓燼露在外的一雙小腿,便下意識地怔住了,隻見其上水珠緩緩滑落,隻覺心跳似乎已不受控製,他突然緊張且不知所措起來,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納蘭楓燼又羞又怒,看到兩人的樣子,二話不說,直接出手,這一招竟然是殺招,兩人迅速閃躲。
納蘭楓燼徑直攻向納蘭寒翌,招招淩厲,儼然是要取他的命,納蘭寒翌知道她這是真的怒了,隻呐呐道:“夜涼如水,我怕你凍著。”這或許是納蘭寒翌這輩子說的最拙劣的一句謊話了。
納蘭楓燼聽了更加生氣,大吼了一聲:“我殺了你。”嚇得旁邊的杜雨澤後退了一步。
納蘭楓燼的殺招已經到了眼前,這一招竟然直接是取納蘭寒翌的咽喉,納蘭寒翌大驚,根本已經避閃不開,納蘭楓燼突然覺得心口湧上一陣劇痛。一種極寒之氣開始蔓延全身,身體已經不受控的墜向地麵,一口血就這麽從納蘭楓燼的口中噴湧而出。
天佑,你在哪,納蘭楓燼已經徹底絕望。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的砸向地麵。
這時,楚天佑的身影破空而來,轉瞬就已經到了眼前,在空中接住納蘭楓燼已經無力的身體,楚天佑手中的鬥篷迅速將納蘭楓燼包住。
楚天佑目光凜冽的瞪了納蘭寒翌一眼,對著虛空發出一記信號,樹林上空,四位銀衣人抬著一頂軟轎急速飛來,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還未看清就已經到了眼前。
楚天佑抱著納蘭楓燼飛進軟轎,銀衣人沒有落地,虛空中直接調轉方向,向來的方向迅速掠去。
能不落地就調轉方向,這幾個人的輕功和內力真真太可怕。
杜雨澤起身想追,軟轎裏卻傳出一陣犀利的蕭聲,夜空裏成群結隊的半透明藍色的蝴蝶紛飛而來,將軟轎團團圍住。
淡藍色半透明的蝴蝶在這月光之下透出沁人心扉的華麗,杜雨澤剛要伸手去摸,卻被一人拉住:“別動,她的噬魂蝶劇毒無比,觸之即死,”杜雨澤一看是納蘭寒琪,就在一愣神的瞬間,軟轎已經在這瞬間遠去。
“你們三人聽好,敢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本尊會送你們上西天。”淩空傳來這句冰冷的話,他們聽的出來,那是納蘭楓燼已經寒冰一樣的警告。
軟轎裏的納蘭楓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就暈了過去,楚天佑抱著她,內力已經送進她的體內。
“寒翌,你把她惹怒了,你好自珍重吧。”納蘭寒琪望著軟轎遠去的方向深深歎了口氣。
“她真的會殺我。”納蘭寒翌響起剛才納蘭楓燼鬼魅一樣的眼神有點害怕了。
“這可不好說,你自求多福吧。”納蘭寒琪拍拍他的肩。歎息的搖搖頭,往回走。
第二天,凝山書院在沒有納蘭宇和楚天佑這倆人,倆人失蹤了,先生們詢問是怎麽回事,納蘭寒翌隻得據實上報,納蘭宇不是他表弟,而是他表妹,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楚天佑是她的護衛,因為無意撞見她洗澡被她發現,才。。。
眾人聽後都埋怨納蘭寒翌不夠意思,早說納蘭宇是女兒身啊,大家就都可以一起偷看了。
納蘭寒翌有難言之隱,其實他也就看了一次,看到的時候她都入水了。
“都別看,會死很慘的。”納蘭寒琪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眾人一時間都不解,隻有納蘭寒翌驚恐的縮了縮脖子。
自始至終隻有杜雨澤沒有說話,他的心中隻有深深的疑惑:納蘭宇,你是誰。
鳳凰山莊中主樓之後有一座碩大的花園,這花園裏種滿了奇花異草,這座花園的中間有一片很吸引人的水域,水波清澈,水域下方湧出一眼清泉,源源不息,此處園林美景堪比仙境,可是這裏確實鳳凰山莊的禁地。善入者格殺勿論。
那是因為這水域正下方有一座裝修奢華,機關密布的龐大密室,這密室就是鳳凰山莊鳳凰閣的機要所在的內樓,稱為幽冥殿。
這幽冥殿和地麵上納蘭楓燼的鳳舞閣相連,除了納蘭楓燼,楚天佑,和死士玄若之外沒有命令,山莊的人不可以到達這裏。
如果是硬闖,那就真真是找死了,從鳳舞閣到幽冥殿,要通過六條甬道,這甬道裏布滿了機關,而且都是按照逆五行八卦和反奇門遁甲之術排列的,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其實納蘭楓燼也不想這麽麻煩,隻是,每一年的血月,她脆弱的如同一個嬰兒,鳳凰山莊這些年處事手段狠辣,必然得罪了不少小人,也是不得不防。
而此刻的納蘭楓燼正麵色慘白的坐在一張千年寒玉冰床上,一條金色的巨蟒正盤在她的身上,她就這麽軟軟的靠在天山黃金錦鱗蛟龍蟒的身上,蛟龍蟒碩大的腦袋對著她,不斷的對著她吐著幽冷的寒氣,納蘭楓燼隻覺得全身如同烈火炙烤,自己要融化了一般,體內的血液沸騰,如果不是這寒玉床和蛟龍蟒的冰天徹骨的寒氣,她這會隻怕已經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楚天佑就這樣站在寒玉床旁邊,馬上就一個時辰了,火劫馬上就過了。
納蘭楓燼無力的靠著蛟龍蟒,不停的吸著這寒氣,納蘭楓燼已經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感覺自己身體的火燒之感已經開始退去。
“天佑。”納蘭楓燼無力的從牙齒裏擠出兩個字,楚天佑立刻一把把倒在寒玉床上的納蘭楓燼快速的抱進旁邊一個緊挨著的房間裏,這裏水汽蒸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這裏是岩脈地下的一湧熱泉,楚天佑早就按照納蘭楓燼的需求在熱泉裏放好了一百多種藥材,他將納蘭楓燼放在水裏。納蘭楓燼的臉上已經凝上一層寒霜。
楚天佑一轉身已經將等候在一旁的千年金蠶蠱王拖在手裏,玄若手上握著一柄刃口極薄的玄金匕首,走到納蘭楓燼的麵前,直接隔著衣服在納蘭楓燼的心口上輕輕一劃,血就立刻湧了出來,楚天佑的手已經靠近納蘭楓燼的傷口,金蠶聞到這熟悉的血腥味,一躍就趴在納蘭楓燼的傷口上,大口大口吸起血來。
納蘭楓燼的麵色更加蒼白了。全身的經脈就像被萬蟲噬咬,萬刀淩遲一樣。
楚天佑知道這種疼是無法形容的,不一會,金蠶就離開了納蘭楓燼的傷口,融進納蘭楓燼的身體。開始幫助納蘭楓燼疏通已經堵塞的經脈。
噗噗噗,納蘭楓燼連著吐出好幾口鮮血。臉色已經蒼白到無法形容。
一個時辰後,水中的納蘭楓燼無力的抬起一隻手:“佑。”
楚天佑將一個藥丸塞進她的嘴裏。一把把她從水裏抱了起來,放下一旁的藤木床上,轉身出去,玄若手一揮,就上來八個侍女,手腳麻利的給納蘭楓燼擦身,換衣服,梳頭,處理傷口。
玄若看見納蘭楓燼心口上那一抹“紅線”,手下就是一頓,這麽多年了,她還是無法直視她傷口上那一道疤。
年複一年,層層疊加,玄若收回目光,和八位侍女一起迅速把納蘭楓燼送回了鳳舞閣,然後就和楚天佑靜靜的在一旁守著,等著她的醒來。
楚天佑就呆呆的看著納蘭楓燼沉睡,玄若的眼角再一次濕潤
沙漏一點一點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