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沒有大夫出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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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太醫這事兒,是阿沉親自去辦的。
他進宮時一副天塌了的表情,鬧得整個太醫院都知道了,一連勞累多日的羲和郡主,被魏家的老夫人找上門去,給罵的氣暈了過去,還當場吐了血,性命垂危!
那被靜嬪一手提拔上來的陸院判,一聽這話立刻坐不住了,當即自告奮勇要去替郡主診脈。
阿沉卻是理都不理,扯著其中一位胡子花白資曆頗深古道熱腸的老太醫,二話不說出了宮。
老太醫步履蹣跚地被扯進了郡主府,原本很是氣惱,以為阿沉這年輕小夥子是在危言聳聽,可等他到了郡主府,昏花的老眼瞧見那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羲和郡主時,也是嚇了一跳。
忙不迭的上前,隔著手帕就開始把脈,這下更是心驚,羲和郡主脈象十分虛弱無力,眼見著一下比一下跳不動了似的。
“這!郡主何故生了如此大的氣啊!她自己就是大夫,豈不知,這驟然心衰可是能要人命的啊”
一旁的小桃當即哭哭啼啼,
“太醫,都是那魏家老夫人可憐我們郡主孤家寡人,若非玄王爺昨夜宿在別院,聽到響動來瞧了一眼,怕是我們郡主早就一命嗚呼了!您快救救郡主的命啊!”
這小半個時辰的功夫,雲羲和特意給自己調了藥,喝下去之後,形容枯槁,脈象弱極,一副活不過三五日的樣子。
“這”老太醫長長地歎了口氣,收回自己顫顫巍巍的把脈的手,“老夫隻能勉力一試,先開服藥護住郡主的心脈”
郡主年紀輕輕的,實在是叫人心疼!
一旁的秦玄淩目光肅然,“方老太醫,需要什麽藥物隻管開口,定要羲和郡主平安康泰才好。”
老太醫歎著氣點了點頭,依著脈象,開了好些個補藥,直到回到太醫院,還忍不住長籲短歎的,
“這魏家老夫人,實在是倚老賣老,欺負郡主這麽個可憐的弱女子,不就是覺得人家不是雲府親生的麽要不是有攝政王在,郡主今日怕是性命都難保得住啊!”
“這也太過分了些”
有那年輕氣盛的太醫已經開始打抱不平了,“太氣人了!難道無人替郡主出頭嗎”
“怎麽會!”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羲和郡主這可是為皇上辦的差使!魏家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皇上聽說此事後,大為震怒,當即就召了中書令進宮來,現在就罰跪在養心殿外呢還有那新成縣主,說是也找到了,她自己在席麵上喝多酒,也不知怎的,竟走到那花街柳巷去了是昨夜去青樓瀟灑的幾位世家公子哥,好心叫人從水裏撈起來的,隻說是衣衫不整的,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倒是還留有一口氣。”
說到這,眾人當即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自家的女兒看不好走丟了,也不說先悄沒聲地找一找,偏偏這魏家老夫人二話不說就去郡主府鬧事,現在可好了吧一家人的臉整整齊齊地丟了個幹幹淨淨!
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說,前朝的禦史們都憋著一口氣寫奏折呢!定是要將那魏家給參個底朝天不成!這會兒,誰要是牽扯上魏家,那才真的撇不幹淨的麻煩事呢!”
此時,太醫院有人匆匆進來,手中拿著張魏家的帖子,“諸位大人都在呢巧了,這中書令魏家遞了張帖子,說是他家有人嗆了水,傷著了心肺,想請位太醫去府上給瞧一瞧”
眾人瞬間作鳥獸散,“我沒時間,我要去替嘉貴嬪請平安脈!”
“我老娘病了”
“咳咳咳,我夫人要生產了,我得回家瞧著”
亂七八糟的借口出來,眾人四散開了,屋裏瞬間就剩下了那位臉色怪異的陸院判。
眼瞅著來人要將魏家的帖子遞給他,他臉皮衣襟,隨即皺著眉頭往地上一躺,“哎喲,我肚子痛實在無法出診啊!”
在宮裏當差,主打的就是一個眼明心亮!
那小太監暗自腹誹道,大人,您可是靜嬪娘娘一手提拔起來的,眼見著正是魏家要用人的時候,您怎麽就不出力啊!
可他也無法,隻好又將那帖子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你們來得不巧了,今日太醫院中太醫都有要事在身,不若還是早些去尋一尋長安城的大夫吧!不過是傷了心肺,總有大夫能治的!”
魏家的下人還是頭一次在太醫院受到這般冷遇,可眼下連家主都被罰跪在養心殿外,他還是夾著尾巴做人吧!
可整個長安城的醫館也都像是約好了一般,一聽說是去魏家看診,連連擺手,拒不出診。
那魏緋緋在家中紅著眼,肺都要咳出來了,也沒能找到一位大夫。
——
郡主府中一片安寧。
管家將那些所有聞風而動,趕著來探望的人都堵在了門外,就連那西涼的皇帝拓跋奎,也不例外。
拓跋奎遠遠地站在郡主府大門口,原本淡然秀雅的臉上,時不時閃過一絲濃鬱的殺意。他原本想潛入府中瞧一瞧的,但秦玄淩和他的禁軍在此,倒是讓他有些不好動作。
他瞧不見羲和到底狀況如何,枯站了一會兒,隻得原路返回鴻臚寺。
隻是這口氣憋在心頭,實在是叫人不舒坦,“秦蒼老兒,如何處置得魏家”
“隻是罰跪著”
赤川謹慎道,“許是,為了平衡朝堂吧秦蒼膝下,如今隻有一位二皇子,那二皇子的生母,正是魏家的女兒。”
拓跋奎聽著這話,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沒有兒子就生啊!守著那麽一個不中用的做什麽這皇帝當成他這樣,還妄想一口吞下西涼也不怕噎死他!”
赤川不知該如何接話。
拓跋奎忽而低笑一聲,
“不是說那秦蒼老兒前些時日新選了不少妃子麽你替寡人將那備好的金丹取來,寡人這便進宮去獻於他。”
赤川不知道君上笑什麽,但他知道,君上說的那金丹,是能叫人表麵看起來精壯無比,能夜夜,實則慢慢掏空人身子,不知不覺送人上西天的慢性毒藥。
那金丹早在出發時,就已經備下了,本就是要給大順皇帝的。
他忙答道,“君上放心。”
馬車不消片刻,已經停在了鴻臚寺門口,拓跋奎穩坐如山,眼底一片冷意,
“去吧。叫人晚些時候去一趟魏家,那什麽縣主活著,寡人實在是心裏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