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難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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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妨。"
    他微微勾唇,
    “重活至今,總歸是在一層層剝開那迷霧。若從前世那般結局去反推,人人都可疑,誰都沒有疑點誰也都有疑點,可是雲羲和,無論是誰,都攔不住你與本王。攔不住大順盛世太平,攔不住你我長命百歲,更是攔不住你我二人鐵了心要在一起。”
    她臉上綻開笑顏。
    重活這一世,乃是天命,她隻是感慨這層不出窮的陰謀,可憑她與他二人,抽絲剝繭,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也並非難事因為她做得到,他也會站在她身邊。
    日頭透過窗紗勻進殿內,染了一地光輝,和煦安暖,正如雲羲和現在的心境。
    秦玄淩伸手覆上她放在桌麵上的如玉素手,雲羲和下意識地想掙脫,而他則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將她的手指往自己的掌心帶了帶,她便隻好隨他去了。
    外頭日頭越升越高,屋裏一片清涼。
    他見她眼神重又恢複淡然,便莞爾笑道,“羲和,太後說了,此次招親,以何種形式來比,便由你來製定。”
    “哦”
    雲羲和挑了挑眉,大順的招親自來隻有一種方式,便是拋繡球。雖然或許在海選上會設有幾道關卡,卻也無非是比一比詩詞作賦罷了。
    但太後娘娘這意思分明是若是她提前瞧上了誰,便先挖好蘿卜坑,等著那人往裏跳就是了。
    雲羲和抬眸瞧他,清冷的眼底噙著一絲笑,“不如就考君子六藝吧。”聽聞秦玄淩自小也是文治武功沒少學的,這應該難不倒他吧
    君子六藝,乃是禮、樂、射、禦、書、數,倒是每個讀書人多少都涉獵的,但大多數人也隻是學那麽幾樣隻當是附庸風雅。
    尤其是對於家貧讀書都讀不起的人來說,哪有能力去學習六藝,也隻有那些衣食無憂的世家子弟才可以,而綜合起來樣樣都出眾的,更是鳳毛麟角。
    但落在秦玄淩眼裏,便是她特意給自己放水了,他收回自己的手,舉起麵前的茶水,起身作勢以茶代酒,“倒真是個好主意呢,這樣一來自然而然地就卡掉了一大批人本王雖一身才華,卻也謝過羲和好意,讓本王少了許多對手。”
    雲羲和不說話了,這就看穿了嗎行吧,他還是這麽會洞察人心。
    她才收回自己的手,而那邊的秦玄淩已經放下茶水,順勢朝她身邊挪了一個位置,這下,原本是對桌而坐的兩人,變成了挨在了一起。
    雲羲和滿頭黑線,“王爺不熱嗎”
    秦玄淩指了指牆角的冰塊,“不熱啊。”
    雲羲和隻好直說,“你不要挨著我這麽近嘛。”
    秦玄淩眸光一轉,立刻一副很落寞的樣子,
    “我以為羲和心裏是真的喜歡本王的,起碼是不討厭本王的,總歸是願意給本王機會的。結果一切都是本王自作多情罷了本王好難過這明明是夏天,本王卻隻覺得一顆心仿佛落在了數九寒天”
    雲羲和隻覺得重活兩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難纏的無賴男人,伸手扶額,“好好好,你坐這兒吧!”
    秦玄淩幽幽歎了口氣,又道,“唉,本王知道,羲和到底是討厭本王了。怪隻怪本王這長相比不得潘安,又沒有銀子,還是病病殃殃的什麽都得賴著羲和,又偏偏離不開羲和”
    這個妖孽!明明先前不是這幅樣子的!
    雲羲和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別演了!”
    秦玄淩微微挑唇一笑,大言不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你親我一下。”
    雲羲和伸手將他的臉推了過去,“你中邪了”
    “本王好痛!”
    “秦玄淩你夠了!”
    秦玄淩挨了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猶覺得心裏美滋滋的。
    害,見好就收,早晚的事兒。
    二人說了這麽一會兒話,先前派去鴻臚寺傳話的人就回來了。西涼使團要將拓跋奎接走時,雲羲和作為主人,到底是要出麵去送一送。
    侍衛赤川一臉驚慌地瞧著拓跋奎那一身血衣,“君上!”
    明明君上昨日離開時隻說是要靠苦肉計來騙得郡主心軟,可也不至於將自己傷到這個程度吧
    同行來的使臣也很是焦灼,“誰人膽敢對君上不敬”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君上要來同大順結盟,那便是大順的貴客。可如今成了這幅模樣,那便是大順沒有盡到地主之誼。
    雲羲和微微蹙了眉心,今日之事可大可小,隻看拓跋奎打算如何收場真結盟還是假加盟,總歸是瞞不住的。
    而拓跋奎輕飄飄地坐上轎輦,渾身上下的傷口都不同程度地疼著,讓他有些後悔自己昨日對自己下手太重但他臉上掩飾得非常好。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他做出一副嫌棄表情瞧了那幫使臣一眼,視線繼而又在雲羲和那張清冷的臉上停了片刻,直到從她眼中瞧見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擔心,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不過是寡人仰慕羲和郡主高潔,昨日自告奮勇,想去廚房親自為郡主下廚,才不慎傷了自己。”
    他這是極為喪失顏麵的事情,西涼使團那幫不明真相的人,隻聽得眼角抽了抽。
    雲羲和:“”
    這會兒功夫,她想過千萬種可能,萬萬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隻不過瞧著他那副故作自若的表情,倒是讓她胸口悶了悶。
    她叫小桃將昨日剩下的藥膏藥粉遞了過去,
    “這藥是我一手調製的,對皮外傷見效甚快。拓跋陛下還是要多注意,如今夏日炎熱,快些好起來才是正事。”
    拓跋奎眼眸彎了彎她真的,是在關心他!
    姐姐就是姐姐。
    就算她嘴上不承認,可那眼神,和這送藥的行為,就已經十足的說明了,她是在關心他的。
    她隻是有點難以接受。她畢竟在大順生活了二十年,不知道過去的真相,那都不是她的問題。
    拓跋奎眼底的笑意越濃,“羲和郡主,昨日多有叨擾。上次答應帶寡人遊曆長安城,寡人可還記得呢。”
    當著眾人的麵,雲羲和隻好極為客套地笑了笑,“待陛下身體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