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等人好說歹說，終於將馮慧娘給勸走了。
    人一走，殷素素等三人立刻筋疲力盡的坐上軟塌，累得一句話都不想說，隻靠著坐墊，有氣無力，哀怨連連。
    小芽見狀，趕忙給三人倒了一杯茶道：“小姐，趙小姐，薑小姐，喝口茶吧，一直到現在都沒空喝一口茶呢。”
    殷素素扶了扶額道：“有孕的女子情緒容易崩潰，所以又哭又鬧的，我們多包容著些吧。”
    “反正我下次是不想見她了。”薑蓉歎了一口氣，欲哭無淚。
    殷素素揮了揮手，讓小芽先下去休息，而後撐著下頜，輕掃了掃茶葉，十分煩悶。
    怎麽能有人這麽蠢，要去給人下毒便罷了，還來找她們要毒藥？
    說是她們可能會有路子，而她若是自己找人的話，恐怕會暴露，擔心他家王爺覺得她是毒婦。
    真是蠢鈍如豬！
    她這麽大張旗鼓地來秦府，回去後就多了包毒藥，誰會想不到秦家？這簡直就是拉他們下水，過後她們真是倒了大黴，一個都跑不掉。
    “馮慧娘這麽蠢是我沒想到的，更沒想到的是，精明如靖王，竟然會對她情根深種？”趙念真翻了個白眼，隻覺這老天爺的玩笑開大了。
    殷素素微一垂眸，靖王對馮慧娘一見鍾情是她用符籙的緣故，但是時間過了，靖王依舊對馮慧娘百依百順的，隻能證明這靖王會做戲，畢竟馮家樹大根深，宮裏頭亦是有助力，哪裏舍得跟馮家鬧僵。
    鬧僵？
    “馮貴妃誕下皇子，皇上又正值壯年”殷素素喃喃開口道。
    趙念真立刻抓緊了殷素素的胳膊，低聲嚇道：“休要胡言亂語！”
    殷素素拍了拍趙念真的手，輕聲道：“我是在想，靖王一開始對王妃那麽好，結果現在卻帶了一個罪臣之女回去，還大張旗鼓的把馮慧娘給氣暈了這分明是”
    “分明是要跟馮家鬧僵？因為原先的合作者，現在成了競爭對手？”薑蓉心直口快，直接便說了出來。
    說出來之後，薑蓉麵色大變，趕緊捂住嘴，而後又呸呸呸了幾聲道：“我瞎說的，瞎說的。”
    殷素素和趙念真對視一眼，卻都是同樣的想法。
    皇上有多寵愛這位十皇子，是誰都明眼看著的，看著看著便都記在了心裏，加上皇上正值壯年，等到皇上退位的時候，十皇子剛好成年。
    這個一切剛剛好，就成了靖王和馮家之間的一根刺，雖然不顯眼，但是動一動就刺到心底深處，讓人根本無法忽略。
    “馮慧娘老老實實的生孩子，照顧孩子，一點事情都不會有。但若是真要對白如霜出手，就算白如霜真的害死了她，靖王也會想辦法遮掩過去的。”殷素素沉聲道。
    “希望我們今天勸她的，她都能聽進去。”趙念真歎了一口氣說道。
    “靖王妃應該是個聽勸的人，看她走的時候，心情好像也輕鬆了不少，再加上身邊的老嬤嬤日夜照料著，估計不會出問題。”薑蓉說著，撚起一塊茶點塞到了嘴裏，沒有任何意念地咀嚼著，心不在焉的。
    “總之，希望她安安全全的，不然若是出了什麽事，到頭來還得查到秦府的頭上。”趙念真說道。
    殷素素麵色一變，有些驚慌地望著趙念真，囁嚅道：“不，不會吧。”
    “有馮家，靖王應該沒這膽子。”趙念真倏地緊張了起來，思前想後，幹脆道：“等會兒我和薑蓉離開的時候，順道去馮家一趟。”
    “去馮家？”薑蓉一愣，“做什麽？”
    “馮家未出閣的姑娘有位叫馮菁菁的，我們就打著她的名義去看望，說邀請她做雪酒。”趙念真說道。
    殷素素一拍桌子道：“對，每年第一場雪，王妃都會招人一起釀雪酒的，而且去年的也可以開壇可惜了，馮玉蓉不在了。”
    薑蓉歎了一口氣，說道：“算算時間，也走了許久了。”
    “聽我說。”趙念真接著道，“然後我們想辦法去見馮家大夫人，將今日馮慧娘來找我們說的話，一五一十地都說清楚，末了就說擔心靖王妃。”
    “馮慧娘現在有身孕，還被白如霜氣暈了，馮家大夫人肯定擔心，說不定會要求過府照顧，馮家大夫人在身邊，馮慧娘應該會安全。”殷素素說罷，心中鬆了一口氣。
    白如霜這個瘋子，就擔心她會對有孕之人下手，不然哪裏會這麽麻煩。
    “唉，今兒個真算是倒黴了。”薑蓉癟嘴道。
    殷素素一笑，說道：“不聊那些不好的事情了，聊聊我們薑大小姐的未來夫婿，據說在清遠齋讀書，等到春闈之後，不論第幾名，都直接定親了。”
    薑蓉臉頰一紅，說道：“是，雖然肯定比不上殷大哥這個狀元郎，但是夫子也總誇，成績應該不差，若是能留在翰林院最好，若是留不住，去了地方任職，三年一考績，也會慢慢考回來。”
    “呦，這都看這麽遠了啊，到時候肯定夫唱婦隨，隨著一起去了。”趙念真故意搗了搗薑蓉的胳膊道。
    薑蓉一抿唇，臉頰徹底通紅，跟喝醉了酒一樣：“我肯定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你們才見過幾麵啊，這就，這樣了？”殷素素驚奇地問道。
    “統共不超過五麵，還是隔著一個屏風見的，見了之後，第二日就來找我了，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的。”趙念真嫌棄地說道。
    “爹娘都相看過了，哪哪都挺好，我才去瞧瞧的。還有，我哪裏嘰嘰喳喳了。”薑蓉不滿地扭打過去，結果被趙念真一個反手製住。
    趙念真佯怒道：“好啊，還在這兒裝模作樣？”
    薑蓉猛地抽回手，通紅著臉頰道：“不跟你們說了，真是！反正我要出嫁，你們得備厚禮，不然不認你們了。”
    “得，我們這還未定親的，就要開始出大血了。”趙念真故意道。
    殷素素撐著下頜，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望著滿臉通紅的薑蓉，不禁由衷地替她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