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走後，殷素素看了一眼躲著的馮慧娘，徑直走向前道：“那玉葫蘆是冷月給你的？”
    馮慧娘驚慌失措，抬眸望著殷素素，張了張嘴，囁嚅道：“我，我拿的。”
    “你聽到了什麽？”殷素素冷聲問道。
    馮慧娘張了張嘴，而後趕緊搖頭道：“沒有，什麽也沒有！”
    殷素素湊了過去，一把抓住馮慧娘的衣襟，咄咄逼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聽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你若是不肯照實說，那我便將冷月之事於你馮家牽扯上。”
    “與我馮家何幹，是她自己，她自己”馮慧娘連忙掙紮道。
    “你最好想清楚，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殷素素說罷，緩緩放手，但是眸光依舊緊緊的盯著馮慧娘。
    “我，我她，她與人說話，說，說你殺人，殺了人還拿走了別人的東西，這東西是她撿回來的，等交給寧王爺，你一定會進大牢的。”馮慧娘害怕地說道。
    “你是說，她在寧王麵前說的話不是狡辯？”殷素素擰眉問道。
    馮慧娘害怕地搖了搖頭。
    殷素素直起脊背，轉頭望向她哥哥和趙念真。
    “先走再說。”殷元辛說罷，往前走了一步，望著馮慧娘說道：“有辦法的話，就趕緊帶著馮家的人下山。”
    “好，好。”馮慧娘趕緊點頭。
    “我也給你指一條明路，冷月帶著不少人來了金山寺，為的不是上香，而是運金銀。”殷元辛說罷，便帶著殷素素和趙念真離開了。
    馮慧娘害怕地不行，立刻喚來下人，看看什麽時候可以走。
    “冷月沒有騙人，她真的看到我殺了人，拿走了玉葫蘆”殷素素歪著頭，一臉不解地說道，“她沒有騙人，而我又的確沒有動手啊。”
    趙念真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低聲道：“這個寧王，明明身子骨那麽弱，明明以前不覺得他可怕，怎麽今日忽然因他心底發寒了起來。”
    “手段太過利落了。”殷元辛淡淡說道。
    殷素素倏地停住腳步，腦海中仔細回想著那黑衣人動手的畫麵，那黑衣人一劍刺穿冷月，從前胸貫穿後背，一擊必殺。
    刀口看起來齊整，也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而且動過手之後，將人直接給帶走了。
    若是
    “哥哥，若是動手的是寧王，那是不是就解釋地通了。”殷素素輕聲問道。
    殷元辛微微點頭，卻沒有開口。
    殷素素閉了閉眼，咬唇道：“所以，謝俞應該是查到什麽了，但是卻選擇自己去報仇。”
    “阿蠻，你說的我怎麽都聽不太明白，謝俞是殺人，但卻因為救人反而被”
    殷素素猛地攥緊了趙念真的手，朝著她微一搖頭。
    趙念真麵色一白，倏然收口，再也不敢說出半個字來。
    三人一行回到了院子裏，將剛剛發生的事，簡單跟秦思霜和趙夫人說了之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暫時休息。
    殷元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用炭筆將看到的壁畫的大概模樣先描出來。
    殷素素則是拉著趙念真圍坐在火爐旁，暖一暖凍僵的雙腿。
    趙念真低聲說道：“所以，寧王妃是死於那個黑衣人之手。”
    “不能完全確定，但是那連貫的動作，一擊必殺的手段，與我檢查的寧王妃屍身上的傷口，有異曲同工之處。”殷素素壓低聲音說道。
    “也是，哪個男人也忍不了戴綠帽子，謝俞和寧王妃之間說不定真有什麽事被撞破了，這才直接解決了寧王妃，而後又找機會解決了謝俞。”趙念真猜測地說道。
    “可是，這與我又有何關係呢？”殷素素不明白。
    趙念真亦是不明白，拉著殷素素皺著眉說道：“對啊，為何要將此事嫁禍在你頭上呢？”
    “還有今天碰到的那個老婆子。”殷素素提起此人，便眉頭緊皺，一副發愁的模樣。
    “對了，你為何會說那老婆子是徐太妃？”趙念真問道。
    “我詐她的。”殷素素攤手笑著說道。
    趙念真鬆了一口氣道：“我還真以為是那個死而複生的徐太妃呢，我心想徐太妃也不長這樣啊，是易容，換了張臉嗎？”
    “易容，換了張臉”殷素素喃喃一聲，以前白如霜也有過換臉的操作，隻是那人皮麵具不算上品，所以她還是能仔細分辨的出來的。
    但是這老婆子，外貌形象上都很貼近，唯一奇怪的是聲音，所以她便故意詐了一下。
    可若是她猜測的沒錯，那個老嫗真是徐太妃的話那就說明徐太妃會易容！
    那變成她的模樣，做下這一係列事情的正是：徐太妃！
    殷素素被自己這個猜測驚到了，但仔細想想，好像也說得通。若不是她用了好運符，有三天的運氣，那麽她這次絕對要栽進去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敲門。
    殷素素起身，將門打開，見正是陸驛。
    陸驛望著她，歎了一口氣道：“柳淑妃那邊有人作證，說是見到了你過去，你還抱著一隻黑貓，黑貓殺了柳嬪娘娘，你是因為在宮裏與馮貴妃交好，所以故意殺害柳嬪娘娘。”
    “我什麽時候跟馮貴妃關係好了，我又什麽時候抱著一隻黑貓了”殷素素話頭一頓，忽然想到了那老嫗。
    所以真是那老嫗易容？
    “但是同一時間，有人可以為你作證，正是柳淑妃，她外出煩悶散布的時候正巧看到你回自己的院子，且有人在監視著你，正是錦衣衛。”陸驛說道。
    殷素素閉了閉眼，咬牙道：“所以有人一直堅持不懈地就要陷害我，為什麽？”
    “淑妃娘娘問過錦衣衛了，可以確定與你無關，所以是有人想要將你牽扯進去，好掩蓋一些事實。而你正好路遇張朝，也發現了黑貓和老嫗，並且讓張朝抓人，你去搬救兵，此事徹底洗清了對你的懷疑。”陸驛淡笑著說道。
    殷素素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我不用被誣陷去蹲牢房。”
    “此事回宮之後，我會仔細稟明的。”陸驛寬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