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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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元辛等人沒等多久,朝廷皇上的旨意便來了。
    旨意裏準確說明,將琅山這一處徹底掩埋,不允許私自采挖,同時留一批人駐守此處,待確定沒問題之後,再撤離。
    於是陸驛和殷元辛都忙了起來,準備將琅山再炸兩次,徹底將那坑洞掩埋。
    而旨意到了大概十天左右,新上任的縣令也來了,不是殷元辛預料的春闈考生,而是從別處調過來的,等在漕河縣積累功績之後,就要往京城調用了。
    於是蕭承恩立刻將手頭裏的事全部都交了出去,交了事務,蕭承恩無事一身輕鬆,便經常外出遊玩放鬆。
    等新上任的縣令完全接手漕河縣的事務之後,殷元辛等人也該離開了。
    新任縣令李縣令親自站在衙門外,等著一行人緩緩踏上馬車,又看了眼不遠處爭相來送的百姓們,不禁心生感慨:若等他日後調走也有這等畫麵,那真是無憾了。
    殷素素坐在馬車裏,掀開一點簾子往後看去,招了招手,而後收回了手,轉過身來坐好,說道:“羅姑娘說,日後有機會,一定去京城。”
    “她仵作上的天賦超過了醫術,若是她願意的話,來京城我可以寫推薦信。”殷元辛理了理衣袍,也往外看了一眼道。
    “我大盛至今沒有一名女仵作,若是有女子開創先河,倒是一件好事。”殷素素輕聲說罷,有些期待。
    “可我看羅姐姐,似乎還是不太想去京城。”蕭承恩有些可惜,但是也不能強求別人不是。
    “對朝廷還是心存畏懼和敵意,等她完全放下的時候,估計就會來京城吧。”殷元辛緩緩說道。
    殷素素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挺期待的。”若她掙脫了這世俗規矩,脫離了這個小縣城去到京城,一定會有她的用武之地的。
    這時,門簾子一掀開,陸驛上了馬車後,說道:“都裝好了,我們該走了。”
    “走吧,該回京城了。”殷元辛再次往外看了一眼,而後緩緩收回了手。
    陸驛吩咐車夫啟程,馬車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小跑著,很快便出了縣城。
    蕭承恩望著越來越遠的漕河縣,心中空落落的,甚至有種幹脆將老牛和羅姐姐都綁到京城來算了的想法。
    殷元辛似乎看出了蕭承恩的不對勁,輕輕地一拍他的肩膀,低聲道:“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蕭承恩重重地點頭,嗯了一聲。
    殷素素靠在陸驛懷中,享受著免費的軟墊,馬車的震動也輕了不少。
    隨著馬車越跑越遠,殷素素思緒不禁飛到了兩天前的下午。
    那個下午,基本上人都去了琅山,準備再次爆炸掩埋坑洞,圍觀的百姓也去了不少看熱鬧。
    整個縣衙裏,就她和羅錦繡兩人待在藥房,準備研製一種針對蟲蟻毒蛇的消腫藥。
    漕河縣屬於南方,初夏時節蟲蟻毒蛇非常多,且一不小心被咬傷了,就是紅腫出血。
    傳統的方法是用刀割開放了毒血,但是長此以往,對身體的影響會越來越大,而殷素素知道此事之後,便利用尋常可見草藥,針對蟲蟻毒蛇的咬傷消腫來製作解藥,而羅錦繡便自願過來幫忙。
    等藥在熬製的時候,殷素素便好奇地問了羅錦繡,為何不願意一起去京城。
    或許是一起製藥,又或許是殷素素值得信賴,羅錦繡便將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盤托出了。
    原來,她爺爺自得了那個牌匾之後,家裏便災厄不斷。
    但那是皇上親賜,你又不能丟,你還不能毀,你隻能小心維護著,還不能受一點損傷,直到新皇登基之後,才將牌匾取下,好好的收了起來。
    按照羅錦繡的說法,當時剛被賜下牌匾的時候,便得罪了諸多同行,還有府衙的縣令,後麵更是沒有活計派給他家,所以便沒有了銀錢進賬,日子過的緊巴巴。
    而且當時因為沒有口糧,便隻好上山打獵,結果爺爺摔斷了腿。後麵她爹又因為耿直為人作證,結果被反咬一口,死在了牢獄中,她娘親更是日日哭,終於哭瞎了眼。
    從那時候她就知道,什麽清正廉明的父母官,那都是假的,她隻知道什麽叫官官相護,什麽叫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所以後麵她便利用牌匾餘威,為自己和家人撐起了一片天,直到家中長輩一個一個去世,隻剩下她孤家寡人。
    村子裏的人可憐她,經常接濟,而羅錦繡也盡自己所能,幫他們采藥治病,這才安然活到了現在。
    聽完了羅錦繡的話之後,殷素素忽然就能理解她了,一個自小被這般迫害長大的人,日後怎能信任朝廷。
    而且,就算她哥哥或者是太子的確做得不錯,但他們總歸是要走的,這漕河縣在新任縣令的管轄之下,最終會變成什麽樣,誰也不知道。
    不過,殷素素倒是跟她保證了,若來了京城,見識到更大的世界,或者會有不同的想法。
    羅錦繡說自己需要想想,最短三月,最長一年,想好了,她就去一趟京城,看看更大更廣闊的世界。
    曆時一月後,眾人終於再次回到了京城。
    回了京城後,殷元辛先送蕭承恩回宮,殷素素則是和陸驛陪著秦思霜在家等著。
    眾人從晌午直到下午,才等到殷元辛回府。
    殷元辛回來之後,秦思霜便緊張地拉著他問道:“皇上可是問罪了?”
    殷元辛笑著擺手道:“沒有的事兒,隻是問了不少問題,加上一路遊曆的地方多,說的時辰也就長了。中午的時候,皇上留了一起用膳,下午的時候,又仔細問了漕河縣的事,所以現在才回來。”
    “漕河縣的事兒,皇上怎麽說的?”陸驛擰眉問道。
    “皇上隻問了,為何炸那麽多次。”殷元辛說著,嘴角輕勾,“我說先前的江湖中人,急功近利,將地下火脈給毀了,導致不穩定。”
    “每次去琅山,身邊都有人守著,太子也在近前看得清楚分明。”陸驛輕聲說罷,看向殷元辛。
    殷元辛微一點頭,此事,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