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奴看他遞過來的錢袋，在手裏掂量一下，這明顯比昨天重了一倍：“昨天和今天的錢？”
    湯文耀笑著點點頭：“嗯。”
    “你都給我了，你還有錢嗎？”
    “有，我攤位上的其他東西也賣了不少。”
    “那就好。”
    “秦嬸嬸，今天有人來打聽花生的方子。”
    秦嬌奴倒是不意外，這東西隻要賣得好，自然有人想打聽：“你怎麽說的？”
    “我說是去買來賣的，不知道方子。”
    “挺聰明的。”
    “我是怕他們來找你。”
    “無礙，你做好自己的就成。”說著把今天的六斤給他裝進了背簍裏：“時辰不早了，你也快點回去吧！”
    “秦嬸嬸，我走了，明天又來。”
    “好。”
    崔寡婦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你不擔心方子被人惦記嗎？”
    “不擔心，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賺錢。這想要賺錢就好說，我這個人向來好說話，不過要是他們來硬的，也要看我答不答應了。”
    “你這心還真大，你是有權還是有勢啊！還準備和人家硬碰硬。”
    秦嬌奴嘿嘿一笑：“我能劫富濟貧。”
    崔寡婦送她一記白眼，繼續手上的活計。
    房屋的修繕今天總算是結束了，秦嬌奴送他們出了院門，轉身就看到齊大牛一臉討好地看著她：“沒記住？”
    齊大牛搖搖頭：“記住了，就是想讓你看看對沒對。”
    秦嬌奴挑眉看他：“我可想說好了，要是不對一個動作，十個蛙跳，不對兩個就二十個，以此類推。”
    齊大牛抓抓腦袋：“娘，啥叫蛙跳？”
    “看好了。”秦嬌奴說完就給他做了示範：“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那就開始吧。”秦嬌奴說完就找了一堵牆，靠在了牆上，雙手環胸，準備看看他是真記住了還是假記住了。
    曹慧冰他們也出來看熱鬧，現在天色暗了，秦嬌奴不讓他們做繡活了，點著油燈也不行，他們幹脆就不做了，出來放鬆了。
    齊大牛站在院子中間，身體站得筆直，就是身體還單薄了一點，還得練。
    曹慧冰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站在院子裏的人，現在的他能讓自己感覺到可靠，有了一些安全感。
    齊大牛看著曹慧冰的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怕自己打不好，不過轉頭看到秦嬌奴似笑非笑的表情，立馬收斂了心神。
    秦嬌奴看著他開始打拳了，前麵的一半招式沒有問題，後麵的招式也都記住了，隻是這順序記錯了。
    看來他的記性還是不錯，今天再糾正一次，應該沒有問題了：“後麵一半的招式沒錯，順序錯了，你自己打的時候，沒感覺到變扭？”
    齊大牛一臉沮喪，還以為自己已經全部記住了：“感覺到了，我想著招式對了就成。”
    “招式如果錯了，容易傷及筋骨，不然幹嘛要有拳法，還有別用蠻力，這樣也容易傷身體。”
    “娘，那要怎麽用力？”
    “用的巧勁，而不是蠻力，我再給你演示一遍，看清楚招式的順序，還有我的發力點，我身體的狀態。”
    齊大牛點點頭，站到了一邊認真地看著。
    他發現秦嬌奴在打拳的時候，身體是非常放鬆的，並不會全身都緊繃，而她的發力點也是用的巧勁，而不是蠻力。
    秦嬌奴收拳：“今天多了懲罰。”
    齊大牛開始認真地開始蛙跳，他的動作錯了很多，他得快點開始，不然就太晚了。
    秦嬌奴轉身看著身旁的四個女兒：“你們困了嗎？”
    四人搖搖頭：“不困。”
    “不困就去找一盞油燈到我房間來，別看大牛受罰了，也沒什麽好看的。”
    曹慧清去拿了油燈過來，去她房間點了油燈：“娘，你要油燈做什麽？”
    秦嬌奴去拿了一個碗，在裏麵倒了一些水，放在了他們的麵前：“教你們識字。”
    處理曹慧冰以外的三人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娘，你識字？”
    “我也沒說過我不識字啊！”
    曹慧清他們想了想，好像他們記事開始是沒有聽她說過不識字。
    “今天天色晚了，在地上給你們寫也看不清了，我用水在桌子上寫，水漬幹得快，你們要集中精力。”
    “好。”四人圍在了她的身後。
    秦嬌奴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寫了曹字：“這個字讀曹，也是你們的姓。”
    “娘，你再寫一遍。”曹慧冰四人在她寫的時候，也用手指在自己的手心寫著。
    秦嬌奴把桌子上的水漬擦幹淨，又寫了幾遍：“記住了嗎？”
    曹慧潔是最先記住了，第二遍這小丫頭就已經記住了：“娘，我記住了。”
    “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考你們了，明天你們可要在地上寫出來。”
    “好。”
    秦嬌奴又開始給他們寫了第二個字：“這個字是慧，也是你們名字中間的字。”
    曹慧玉現在看著桌子上的字，鬱悶得要命：“為什麽我們的名字會這麽難？”
    “這隻是第二個字，好好記住了，今天我隻教你們兩個字，明天我會教你們自己的最後一個字，那就是四個字了。”
    “娘，我們一定努力記住。”曹慧冰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慧冰，你還要負責教大牛，我明天也要考他的。”
    “啊！”曹慧冰有些為難，這個憨憨今天受罰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到時候他能不能記住。
    “你們先在這裏練習，我去後院看看我的蔬菜。”
    “娘，天色這麽晚了，你去了也什麽都看不見了。”
    “有月光，我就去溜達一圈，你們繼續，要是都記住了，就去洗漱睡吧。”
    四人坐在桌子邊上，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寫著她教的兩個字。
    秦嬌奴從房間出來，看到齊大牛依舊在蛙跳，倒是沒有因為太累放棄：“大牛，明天你把三碗酒肆要的花生送過去，記得收錢。”
    齊大牛現在說話都是喘著粗氣的：“娘，要收多少錢？”
    “二百二十五個銅板，可別收錯了，明日我們還要請你穀豐伯伯他們吃飯，你順便買些肉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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