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殺要剮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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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海一解釋,秦海曉得為什麽他這麽說了,老李頭的親外甥不是一般做舊的師父,是這條街上有名的人物,叫祝江,今年都要四十歲了,尤其擅長做血沁。
    就這條街上,九成九都拿過祝江的貨,那家夥靠做舊賺了不少錢,但龍爺不應該被他蒙騙了才是,孫大海暗自奇怪,祝江到底是用什麽玉蒙了龍爺的眼。
    這事要是傳出去,可要引起一番爭論了。
    秦海一聽打了個激靈,問得罪的又是什麽人,孫大海嘴角一扯,挖苦道:“你現在想起來打聽這個了,他得罪的是龍爺,咱們這個行當的泰鬥級人物了。”
    孫大海說的龍爺本名叫龍江河,今年已經六十八歲,在這個行業裏摸爬滾打幾十年,已經有相當高的地位,不是楚大師這樣的人物可以比擬的。
    “我去,那祝江很厲害呀,做的贗品能把龍爺給蒙騙了。”秦海激動得脫口而出,一說完,孫大海的臉都白了,他趕緊補了一句:“都是高人。”
    秦海其實聽得懂其中的深意,挑挑唇道:“這件事情在沒弄清楚前,我一定不會聲張,我與本地的文玩圈子沒有來往,請三哥放心。”
    孫大海如釋重負,想不到這小子也是個知情知性的,他還不想因為祝江得罪了龍爺。
    那邊廂,老李頭帶著妹妹過來:“您行行好,有沒有像樣的玉,我們收了去求情,請這位先生對我外甥手下留情,我妹妹就這一個寶貝兒子。”
    孫大海眉頭一皺,遲疑道:“我這裏有一塊玉還湊合,你們要不要試試?”
    秦海扭頭看那個中年女人,要不要試,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隻是這一玉換一玉,能不能讓對方消氣,可真不好說。
    在老李頭和妹妹商量要不要買那塊玉的時候,孫大海小聲問道:”你確定要幫這做舊的人?那位龍爺在本市德高望重,還是不要得罪他為好。”
    “三哥放心,我看情況來,要是情況不對,我且收著。”秦海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兩個小時後,一個舊式的農家小院麵前,秦海看著這不怎麽樣的房子,咂舌道:“三哥,你是騙我的吧?就這地方,真是大佬級人物住的?不過以天心十道來看,好風水!”
    秦海看這宅院天井正中,四牆與宅院相對正好是以正中劃了一個標準的十字,可見建造時下了功夫。
    “你還會看風水呀?”孫大海詫異道:“你連羅盤都沒有,裝什麽師父。”
    切,秦海不屑一顧,從背包裏抽出一個羅盤,驚得孫大海下巴都要跌掉了:“你,你,你還真有?”
    “何止有,這還是我師父親手所送,是他使用多年後親傳,您可不要小瞧這羅盤,它的靈敏度不比指南針差多少。”秦海說著敲了敲自己的羅盤。
    孫大海一聽,這敲擊聲猶如擊石,心中正驚奇,本想說話,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哪來的臭小子,在這裏糊弄人?”
    這記聲音響起,秦海抬頭一看,從院子裏麵走出一個精幹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出頭:“在別人門前探頭探腦的,幹什麽的?”
    “我們是受祝江母親所托來見龍爺的。”孫大海是生意人,深諳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賠笑道:“麻煩您開個門,我是古玩市場芳寶閣的老板孫大海。”
    秦海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看這架勢像是保鏢,開口聲如洪鍾,很有氣勢!
    “祝江?”這保鏢冷冷一笑道:“他求我們讓他找人,就找來了你們,他親娘老子都不管,你們來管?”
    這人對祝江好大的怨氣!他們連門都進不了,這情況就尷尬了。
    “讓他們進來吧。”裏麵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
    這男人側開身子,孫大海如釋重負,內心還有一絲激動,他一間古董店的小老板也有機會見到行業裏真正大師級別的人物,興奮至極。
    平時大家叫姓楚的楚大師,其實是幾分認可,幾分故意抬舉,外行叫是尊敬,同行叫是捧殺,骨子裏對他是不服的。
    但這位龍爺不同,不稱大師反稱為爺,這才是業內真認可的水平和地位了。
    兩人一進去,咕咚,孫大海喉嚨裏一聲響,狠狠地咽了口口水,那祝江沒被五花大綁,安然無恙地坐在院子裏,就是有點垂頭喪氣。
    秦海也嘀咕起來,不對呀,難道這祝江不是老李頭的親外甥?再看這祝江氣色不太好,的確病怏怏地,這是早就生病了,哎呀,估錯了!
    祝江的確有性命之憂,但是來自病體,和這位龍爺無關,這要是師父知道他之前的推算,肯定要賞他一記大栗子,這不就是犯了急躁的毛病的嘛。
    再看端坐在院子裏的老頭,雖然瘦,但精幹,頭發花白,但鶴發童顏,悠閑氣色之中有幾分逸然,氣宇不凡得很,秦海下山後還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看到了儒雅二字!
    這樣的人又怎麽可能因為買到了贗品就對人痛下殺手呢?秦海悄悄地掐了自已一把,自已隻推算到了一半,師父說得對,凡事不可直接建立因果關係,影響結果的事多著呢。
    再說這龍爺瞟了孫大海一眼:“芳寶閣的孫老板,今天怎麽來我這來了?”
    孫大海看到現在的情形,也知道不太對勁,喉嚨像堵住了一樣,龍爺又打量起秦海來:“剛才有人在我門口提到羅盤,你這麽小的年紀是風水師父?”
    “不敢,不敢。”秦海剛才已經失誤,謙虛道:“在道觀裏長大的,學了一些相術和地師的本事,就是通個皮毛,不敢稱自已是師父,這人是我房東的外甥,聽說惹了禍,我求著三哥過來幫忙看看,他要真做錯事,您隨便處理,要殺要剮都隨您的便!”
    那個祝江剛聽到房東的外甥幾個字,還沒來得及心裏舒服一點,就聽到後麵的話,氣得差點跳起來了,這小子哪來的呀,還以為是舅舅派來幫忙的,這不是添亂嘛!
    要殺要剮隨便,他當然隨便了,殺的不是他,剮的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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