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是等二哥回來，好好問問他吧。”
    蘇允禾說，畢竟真實情況是怎麽樣的都不知道，現在都是猜測而已。
    江夢說：“弟妹估計也就這幾天回來。”
    何春花冷哼道：“一定要讓老二老實交代，要是那方落梅真的在外麵亂搞，這個婚就必須離！我們家還沒出過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小滿雖然聽不懂，但看臉色就知道奶奶不高興了，嘴角撇下來，軟軟的叫著。
    “奶、奶！”
    何春花看乖孫被嚇到了，伸手把他抱過來哄。
    “奶奶不罵人了，乖啊，別怕！”
    蘇允禾和賀廷鈞對視一眼，再待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賀廷鈞握住她的手放自己衣服兜裏，慢慢的散步。
    “如果真是猜測的那樣，你覺得二哥會怎麽做？”
    蘇允禾搖搖頭，“不知道，在記憶中，二哥很愛二嫂，比我們想象中的分量重得多，能不能放手，很難說。”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也不太好插手。
    賀廷鈞轉移話題，“還有幾天過年，明天我們去街上買點對聯窗花之類的布置一下。”
    “嗯，好。”
    ……
    傍晚，蘇家兩兄弟關了店門，去鐵根的鹵肉鋪子，買了些鹵肉回去下酒。
    蘇妙和蘇悅都在蘇興安家，和二姐蘇瑤在一起玩。
    兄弟倆回到家，幾個孩子已經把飯菜做好，香噴噴的，還給他們準備了燒酒。
    蘇興安把幾包鹵肉給蘇瑤，“把它裝進盤子裏，辣椒麵單獨裝一個碗。”
    “好！”
    蘇瑤動作麻利的去廚房把肉倒盤子裏端出來。
    蘇妙和蘇悅兩姐妹把飯盛好，分工明確。
    蘇興安和蘇興旺去打熱水洗了把臉，擦了擦手，坐下來開吃。
    蘇妙夾了塊鹵大腸，又香又彈牙。
    “還是那麽好吃！”
    大腸裏的油都是剔幹淨了的，一點不油膩，沾上辣椒麵香到沒邊了！
    蘇悅給蘇興安和蘇興旺夾了幾塊鹵肉。
    “大伯吃，爸爸也吃。”
    蘇興安笑道：“謝謝悅悅。”
    蘇興旺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酒，垂著眼眸，默不作聲的吃著菜。
    細看，那眼底有淚光在晃動。
    在他從南城回來的時候，蘇興安就發覺他的不對勁，問他什麽就一句話帶過。
    不過他也猜到八分。
    他在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過了會兒，蘇興旺緩過來，才笑著對兩姐妹說：“妙妙，悅悅，明天你們先和大伯他們回去，爸爸在這裏等媽媽。”
    兩姐妹點頭，“好！”
    飯後，三姐妹一起收拾碗筷，在廚房打打鬧鬧的，歡快得很。
    院子外麵，蘇興安和蘇興旺蹲在樹下抽煙。
    不斷騰起的白煙將蘇興旺的臉籠罩的不真切，但那眼底的愁緒清晰可見。
    蘇興安憋了好多天，還是問出來，“弟妹她……是不是有情況了？”
    蘇興旺淡淡的應道：“嗯，我去的時候看到了。”
    蘇興安問：“那妙妙和悅悅……”
    蘇興旺狠狠的吸了口煙，“她們沒看到，我帶她們在城裏轉了一圈就坐火車回來了。”
    蘇興安皺著眉。
    快十年了，就是石頭做的心都被捂熱了，方落梅當真那麽不在乎他弟弟？
    心比鐵打的還硬。
    “那你打算怎麽辦？”
    蘇興旺眼裏泛起血絲，很疲憊，“再想想吧。”
    他抽完一支煙，又從煙盒拿了一支出來點上。
    眼神空洞的盯著前方，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不過肯定是傷透了。
    蘇興安不知道該怎麽勸。
    方落梅對孩子是沒話說，但要是為了孩子，硬要將就的讓兩人過一輩子，對他二弟也太不公平了。
    分開對孩子殘忍。
    他拍拍蘇興旺的肩膀。
    “夜裏風大，不要在外麵待太久。”
    蘇興旺在外麵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才抹了一把臉回屋。
    第二天一早，蘇興旺就送蘇興安和幾個孩子去車站。
    等到汽車開走，才轉身回去。
    方落梅前段時間給他寫過信，今早的火車就會到。
    蘇興旺坐在院子外麵的大石頭上，抽著煙，眺望著路口的方向，等著方落梅回來。
    大概十點多，路口出現了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年輕靚麗。
    手裏拎著幾個包袱，踩著高跟皮鞋，低著頭注意著腳下的石頭。
    她在城裏待了兩年，黑黃的皮膚變白很多，更年輕漂亮了。
    過路的人都會回過頭看她幾眼。
    她，終究是不一樣了。
    若是以往，蘇興旺早過去接她，並抱抱她。
    現在，他隻是站起來，靜靜的看著她走過來。
    “你回來了。”
    “嗯。”方落梅應了聲，看到他腳邊十幾個煙頭，皺了皺眉，“抽這麽多煙？身上的煙味難聞死了，快去換了。”
    蘇興旺看了她一眼，往屋裏走去。
    “幫我拿一下，誒……”
    方落梅伸出手，讓他拿東西，卻見他扭頭就進屋，有些生氣的追上去。
    “興旺，你怎麽回事？我拿這麽重的東西，你沒看到啊？”
    她沒好氣的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甩甩發痛的手。
    半天沒聽到蘇興旺出聲，方落梅看過去，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也沒正眼看她。
    她覺得奇怪。
    “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蘇興旺這才看著她，語氣淡淡的，沒有起伏。
    “過來我們談談吧。”
    方落梅皺著眉，不是很耐煩，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談什麽你直接說吧，你都不來火車站接我，提這麽多東西我都累死了。我給你買了一件衣裳，還有妙妙和悅悅的……”
    “我看到了你和另一個男人挽著手在街上。”
    方落梅的話還沒說完，蘇興旺就開口說了句。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裏的蘋果也滑落到地上。
    蘇興旺麵無表情的繼續說：“12號的時候，我和妙妙悅悅到了南城，本來想去你的學校找你，但還沒到，就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逛街，有說有笑。”
    方落梅震驚了，腳上向定了釘子一樣，諾動不了半步。
    他諷刺一笑。
    “你一個人在南城的生活，還真是過的有滋有味！”
    “方落梅，這十年來，我掏心掏肺的對你好，一顆糖都要揣兜裏拿回家給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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