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男人衣服，再加上寬大的男士草帽，林笑顏低頭的時候活脫脫一個瘦弱的少年。
    等少年林笑顏順著記憶摸進了醫院附近的黑市，還是不免被眼前的熱鬧場景給驚了一下，雖然是晌午，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趁著這會子跑過來碰碰運氣。
    大約是覺得這麽熱的天，有人來逮的可能性也要小一些。
    林笑顏默默找了個空位置，隨後把簍子擺在前麵，盡可能低調，但又不會讓過往的人錯過簍子裏的東西。
    不一會，便開始有些路過的停在林笑顏的攤子前。
    “小夥子，你這蘋果怎麽賣？”一位大娘看著林笑顏麻袋裏又大又紅的蘋果，有些喜出望外，連忙蹲下來問價格。
    林笑顏見她一身衣服挺講究，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目標客戶。
    連忙粗著嗓子小聲道，“5毛一斤，我沒有稱，不過我這蘋果個頭均勻，一個剛好半斤多點，您要是沒意見，就按一個半斤算，隨便挑。”
    那大娘聽完頓了頓，似乎覺得合適，便笑著點頭，“好，那我要6個。”
    “好嘞。”林笑顏高興地接過第一筆收益1塊5毛錢。
    做完第一筆生意，接著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來問價錢。
    好在大部分人在黑市買東西出手極快，覺得貴的立馬走開，能接受的也迅速買完就走了。
    不過也有些人一直處在圍觀和糾結中，有些質疑她這蘋果到底一個有沒有半斤。
    林笑顏不遠處的隔壁是個賣棗子的婦人，見有人質疑，便主動拿出自己的稱，“小夥子，我這稱你拿去村用，一會還給我就成，反正我這會也沒生意。”
    林笑顏感激地接過稱，隨便拿了個略小的稱了稱，正好半斤高高的。
    眾人見狀，紛紛挑起大的，“小夥子，我還是按個買成嗎？”
    “是啊，還是按個方便。”
    “哎，早知道早些挑了，剛才好些大的都被人挑完了。”
    林笑顏無奈地笑笑，“行啊，還是按個賣，先買先挑。”
    等眼前的幾個人買完，林笑顏笑著把稱還給了隔壁，順手遞了一個蘋果過去，“剛才多謝了，這蘋果你留著嚐嚐吧。”
    對麵賣棗的看起來也是個老實本分的鄉下婦女，沒想到隻是無心之舉，人家竟然會送這麽大的蘋果給她。
    況且這稱拿過去也就用了一下下就換回來了。
    嘴上想要拒絕，但是看見眼前紅通通的大蘋果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要是能帶回去給家裏的孩子們嚐嚐，他們一定高興壞了。
    那大姐猶豫了下，開口問道，“小兄弟，大姐不能白要你的蘋果，你看我這棗子怎麽樣，都是早熟的品種，可甜了，要不然大姐用這棗子和你換吧。”
    林笑顏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實在，看了一眼對麵簍子裏的棗子，個頭不小還挺新鮮，頓時就有些饞了，“大姐，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用蘋果跟你換。”
    說著，兩人便嘻嘻哈哈地往對方的簍子裏放了差不多份量的蘋果和棗子。
    那大姐覺得自己占了便宜，又偷偷地多倒了些過去。
    林笑顏嚐了一口，這棗子不光甜，棗核丟進空間裏說不定還能和蘋果樹一樣長果子，種樹應該比種莊稼省力多了。
    附近有好幾處賣吃食的，見林笑顏肯用蘋果去換棗子，不由得都動了心。
    紛紛悄悄圍了過來。
    “小兄弟，你看看我這大酥梨怎麽樣？”
    “大娘這雞蛋可是剛剛收上來的，可新鮮了！”
    甚至黑市裏最牛的賣麵粉和大米的也動了過來換的心思。
    眼看簍子的蘋果不多，林笑顏趕忙找了個理由，重新去了趟外麵，不一會又背了一簍子蘋果回來。
    這一次，她打算全部用來換這些吃食。
    眼看這一簍子也快見底，一位頭發有些灰白的婆婆也湊了過來，“年輕人，我這有自家新留的菜種子能換嗎？”
    林笑顏一聽，心底不由得一喜，菜種子好呀。
    正好她還在琢磨著要弄些種子在空間種呢。
    地裏的莊稼都是大隊的，後院的蔬菜都是別的知青種的，她還真沒那個臉去偷薅別人的東西種在自己空間裏。
    林笑顏望著婆婆簍子裏一包包被廢舊報紙分開包好的種子，上麵還歪歪扭扭地寫著名字。
    簡單地翻看了下便點了點頭，“婆婆，這些全部要的話要多少錢？”
    那婆婆聽完，原本臉上緊張的神色立馬轉變為吃驚，嘴唇哆嗦了半天，“小夥子，你能要這麽多？”
    原本她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第一次來黑市，實在是家裏負擔太大，她一個老婆子也幫不上忙。
    好在有一把種菜的好本事，村裏的人都誇她種菜種的好，菜園也拾掇地好。
    所以她才想著早早地把熟透的留好種子，到這裏碰碰運氣，誰知道天剛亮就來了，在這裏轉悠了一圈也沒賣掉一包。
    看到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東西去換蘋果，她便想著要是能換上一個蘋果，帶回去給孩子們吃，也算沒白跑這一趟。
    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說全部要？
    林笑顏見她一臉緊張，輕輕笑了笑，點頭道，“是啊，正好我想種點菜。”
    那婆婆猶豫了一瞬，見對麵的小夥子一身補丁，看來家裏條件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然怎麽會冒著風險來這裏幫別人販蘋果？
    便頓了頓說道，“這種子我原本打算賣5分錢一包的，你要是都要的話就算你0包，你看看。”
    林笑顏覺得這價錢低於自己的預期了，30包菜種子才9毛錢，4個蘋果都買不到。
    而且看這婆婆的穿著打扮，渾身滿是補丁，衣服洗得都有些發白，但是還很幹淨整潔，一看就讓人覺得舒服。
    這些菜種子想必也是她花了不少時間清洗晾幹收拾好的，雖然在她看來都是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可幫了林笑顏的大忙。
    林笑顏頓了頓，才開口說道，“婆婆，這些我全都要了，這裏是9毛，你數下。”
    “我這簍子裏還剩這幾個蘋果，都有點磕著了，反正也賣不掉，要是不嫌棄，都送給你了。”
    說著，林笑顏便把簍子裏剩的幾個蘋果一股腦兒地塞了過去，隨後快速地把自己換來的東西裝在簍子裏，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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