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抓著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拽了起來說道：“你姐姐不是死於失足落水嗎？怎麽跟你有關係？”
    當初原來的江夫人死後，江大人沒過多久就把段氏收做了正室，所以大多都以為江大人對這位原配感情不深。
    但是其實恰恰相反，這位江大人對以前的江夫人那是用情至深，隻不過江夫人的心思卻並不在江大人身上，這樣導致江大人日益頹廢，漸漸開始頻繁納妾。
    後來江夫人一死，他更加瘋魔，一個接著一個納妾，每一個妾室都長得和以前的江夫人都有幾分相似。
    這一點段氏心裏十分清楚，但是卻不能說什麽。
    這次譚家送來的兩個小丫鬟十分不巧的和以前的江夫人也長得像。
    這才讓段氏心裏越來越難受。
    段氏剛才被芳兒肩膀上的那個頭嚇得不輕，現在隻想著要活命，一把跪地抱著薑大人的大腿，神誌不清地說道：“大人，姐姐落水的時候，我正巧就在旁邊，隻不過我沒有去救她......所以她才.....”
    江大人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她被淹死了？”
    段氏愣了一下，這時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又否認道：“不是，老爺，不是，我是說我去湖邊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所以我才沒有去救她。”
    “不對。”江大人此時頭腦清楚得很，連忙道：“不對，不對，我剛才明明聽到你說，她在落水的時候你正巧就在旁邊。”
    段氏本就被嚇得不輕，現在被江大人這麽一逼問，一下頭腦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支支吾吾道：“沒錯，我的確是在一旁，但是她已經死了，跟我無關，老爺。”
    江大人橫眉怒目地看著她，提高聲量，再一次逼問道：“與你無關，那你為什麽要求我救你？！”
    段氏這時鬆開了他，低著頭慌慌張張不說話。
    江大人此時已經被怒火蒙蔽了雙眼，根本就顧不得四周的賓客。
    最後還是譚五貫在他耳邊勸道：“江大人，現在還在品酒宴中，不如等賓客們都走了，再問夫人此事。”
    江大人漸漸冷靜下來，朝一旁的小廝說道：“來人，給我把夫人帶下去，關好！”
    小廝們上前應道：“是，老爺。”
    他們說罷，緩緩上前一把將段氏拽了起來，將她帶到了後院。
    江大人畢竟還是見過世麵的，很快恢複神色，招待著賓客們陸續回府。
    最後隻剩下譚家這一家。
    江大人垂頭喪氣地坐在前堂裏，長歎一口氣道：“譚太醫，今日讓你看笑話了。”
    譚五貫緩緩道：“尊夫人隻是病了，也算不上是什麽笑話。”
    江大人搖頭道：“不是，我看她不是病了，她就是做賊心虛被嚇了之後說了實話。”
    譚大媽和孟十一還有小七月在一旁聽著，頗感意外，沒想到江大人頭腦這般清醒。
    江大人隨後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年來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夫人的死和她妹妹有關係，可是看著她妹妹那張和她十分相似的一張臉，我就不敢再往下想，我就覺得她們既然是姐妹，那性子應該也是一樣，姐姐溫柔善良，妹妹知書達理，二人感情一直又還深厚，也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
    譚五貫緩緩道：“大人，越是這樣的事情越不能馬虎，就要好好審，不然你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夫人死不瞑目吧？”
    江大人聽得心中一陣抽痛，沉默良久之後，緩緩起身道：“譚太醫，你說得沒錯，這事一定要好好審。”
    譚大媽和孟十一聽後互相看了一眼。
    江大人來到門口朝外麵的小廝喚道：“去，把夫人帶過來。”
    “是，老爺。”
    隨著小廝的應聲，沒過多久段氏便被帶了進來。
    段氏此時雙眼無神，模樣一下憔悴了許多。
    江大人換了之前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緩和語氣說道：“夫人，你好好跟我說實話，我不會怪你。”
    段氏眸光一亮，問道：“你不怪我？”
    江大人點了點頭道：“沒錯，你我是這麽多年的夫妻，我怎麽會怪你呢？隻不過今天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我很丟麵子。”
    江大人的演技十分好，段氏一下還當真有些信了，“老爺，此事跟姐姐有關，你真的不怪我嗎？”
    江大人手一揮說道：“你姐姐都死了這麽久了，早就成了灰了，現在跟我一起過日子的人是你，我當然向著你。”
    段氏聽了這話，心中萬分激動，雙眸中甚至還閃著淚光。
    然而，在她沒注意的時候，江大人的臉色隱約有些冷意。
    “夫人，你就跟我直說吧，我也好幫你。”
    段氏捏著帕子猶豫不決，最後一下有些控製不住自己，脫口而出道：“老爺，當初是我在深夜把姐姐約到了湖邊，是我在湖邊做了手腳，然後看著她一點點沉入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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