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卿帶著幾位下屬來回跑水泥作坊二十來天，張壽和張倫總算是燒製了一套琉璃茶具出來。
    琉璃茶具色彩鎏金溢彩，湛藍和碧綠還有橙黃三色環繞銜接，品質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奪目。
    琉璃不能做到每個茶碗一模一樣，雖然各不一致，但這套琉璃杯看起來和諧，美輪美奐得很。
    林東看著琉璃，驚歎道：“哇，大人，這琉璃可真好看。”
    李意卿也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琉璃，他也沒想到張壽和張倫燒的琉璃這麽好看。
    比他預想的還好上許多，不過前期因為沒有經驗，燒費了不少料，這才得了一套這麽好看的茶具。
    “張師傅，不愧是官窯裏手藝最好的瓷作，怪不得先前本官跟官窯的管事，討你們二人的時候，管事不舍得很。”
    張壽也滿意地看著眼前流光溢彩的茶碗，“嗬嗬，還多虧了大人一直在邊上指點，不然小老兒和孫兒還燒不出這麽好看的琉璃。”
    “小東，到馬車上把匣子拿過來。”
    林東應聲走了出去。
    李意卿早幾天就讓人準備好放琉璃的匣子了。
    林東很快拿了匣子過來，匣子最底下放著幹草，在幹草上，鋪上一層柔軟的絲綢。
    幾人輕手輕腳放了進去，蓋好匣子，李意卿起身，“張師傅，本官就先走了，您老放心，到時，定會有賞賜的。”
    張壽更開心了，臉上的笑容都隱藏不住，“噯。”
    李意卿對著張壽和張倫點頭之後，便帶著林東還有琉璃走了。
    到了外麵，鄭阿鐵很有眼色，快速接過琉璃。
    不用李意卿吩咐，鄭阿鐵就輕手輕腳放好大匣子。
    上了馬車，“張伍，馬車趕慢一點，車上的物什，摔不得。”
    “是。”
    馬車晃晃悠悠走動起來。
    要不是今日去了京郊直接就裝琉璃回來，以這速度，李意卿到盛京的時候，工部說不定就散值了。
    李意卿走在最前麵，鄭阿鐵和林東拿著東西跟在後麵。
    既然拿了琉璃，那當然是去找馮大人了。
    去馮大人書房的路上，路過工部的涼亭，這個涼亭離馮大人的書房很近，李意卿停下腳步。
    “你們二人把物什放石桌上，在這兒等著我。”
    鄭阿鐵和林東二人對視一眼，“是，大人。”接著兩人便拿著東西往涼亭走去。
    見此，李意卿便走了。
    “叩叩叩。”
    “馮大人，在嗎？下官李意卿求見。”
    很快，屋內傳來腳步聲，馮大人走過來。
    “吱啞。”
    馮大人從內把門打開，看了眼他，詫異道：“李大人，怎麽來了？”
    他這麽問，是因為最近李意卿老是往京郊跑，好些時日沒來工部了。
    “大人，下官這些時日不是在京郊忙活著嘛，已經有所收獲。”
    馮德炳想到李意卿在琢磨什麽，聽見他說有收獲，一喜，雙眼期待地看著他，“真的？”
    李意卿頷首，輕輕揚唇一笑，“是的，大人，下官還帶了琉璃回來，就在涼亭那放著了。”
    “哎？這珍貴的物什，怎麽放那裏。”說完，馮德炳急匆匆走了。
    李意卿跟在身後。
    馮德炳書房本來就離涼亭不遠，見李意卿的下屬在那裏等著，連忙走過去。
    手腳看著比李意卿靈活得很。
    到了涼亭，馮德炳看著石桌上的匣子，“這就是那琉璃？”
    林東點頭。
    李意卿這會兒也到了涼亭，看著湊到匣子邊上的馮大人，輕笑道：“大人，不妨打開看看。”
    馮德炳看了下李意卿，雙手放到匣子上，慢慢打開蓋子。
    匣子裏躺著一套流光溢彩的琉璃茶具，馮德炳的雙眼不可抑製地瞪大。
    “這，這就是李大人弄的琉璃？比波斯進貢的還好看。”
    馮德炳就像是怕磕著碰著，沒敢上手。
    李意卿拿了一隻茶碗出來，馮德炳的眼睛跟著李意卿手上的琉璃茶碗移動。
    “這，李大人，小心些。”
    李意卿拿著茶碗，對著天空，“馮大人請看，這琉璃茶碗，可還行？”
    馮德炳看向茶碗，此時的琉璃茶碗泛著溫潤的光華，很是好看。
    “馮大人，仔細瞧瞧，到時好跟陛下說這琉璃的事。”
    李意卿說完，把手上的茶碗放到馮大人的手上。
    馮德炳小心地看著手裏的茶碗。
    時不時輕歎道：“李大人，這琉璃可真好看啊。”
    波斯進貢的琉璃，要不就在宮裏，要不就在王公貴族手裏，馮德炳家裏從商賈手裏買的琉璃花瓶，可沒這茶碗好看。
    忍不住又仔仔細細看了下匣子裏麵的茶壺茶蓋，好看得緊。
    “李大人，你說以後官窯的琉璃，本官能買上一套嗎？”
    李意卿好笑得很，馮大人可是工部尚書，這琉璃都要在他管轄之下燒製，聖上又是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馮大人想要一套簡單得很。
    於是，馮大人和李意卿又進宮了。
    張居翰聽了門外小太監的回稟，走到正德帝跟前，“陛下，工部尚書馮大人攜工部主事，李大人求見。”
    “快宣。”
    “是。”
    張居翰也就出門吩咐一聲，又走了回來。
    正德帝此時心情不錯，李意卿在忙什麽，他還是知道的，就算他叫張三不用事事稟報。
    但李意卿到底在水泥作坊借爐窯又借人的，連續往那邊跑了差不多一個月，他很難不知道。
    所以一聽馮德炳帶著李意卿過來，正德帝開心得很，料想這琉璃應是有個所以然了。
    馮大人和李意卿很快到宣政殿外。
    “宣，工部尚書馮大人，工部主事李大人覲見。”
    李意卿跟著馮大人熟門熟路進了宣政殿，放下裝著琉璃的匣子，兩人行禮。
    “微臣，參見陛下。”
    “兩位愛卿免禮。”
    兩人起身，馮德炳左手覆上右手，屈於胸前，“陛下，李大人琢磨出，一難得的珍寶，想獻給陛下。”
    正德帝眸光微動，“張居翰。”
    張居翰走了下來，打開匣子。
    光彩奪人的茶具露出了全然的麵貌，繞是跟著正德帝多年，見多識廣的張居翰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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