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沒人參奏此事。
    站後麵的畢經偉輕輕鬆了口氣。
    不經意看著不遠處的李意卿，見他老神在在站著，不知和工部的說著什麽。
    李意卿剛好轉頭，見畢經偉看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弄得本來想讓這件事混過去的畢經偉眉頭一蹙。
    下朝後，畢經偉本想過去跟李意卿說一下這件事，但找李意卿的人不少。
    畢經偉也就放棄這個想法，轉身跟孫尚書說著昨日的事。
    再過幾日便是元日，朝中的大臣，把要事上奏商議。
    有李意卿幫忙，這次戶部倒是輕鬆了些。
    錢大人拉著李意卿。
    “李大人，那日說的九九乘法算術你纂寫好了嗎？”
    “好了，錢大人，一會兒我到戶部一趟。”
    這算術法子，還是要親自跟戶部的官員講解才行。
    不過能在戶部當值，算術應是不錯的。
    “好好，一會兒本官親自在戶部門口相迎。”
    “客氣了。”
    李意卿和錢大人說說笑笑的，倒是讓畢經偉有些顧忌，是了，李大人和朝中大臣關係都不錯，特別是時不時還在朝中立功。
    馮大人突然擠在兩人中間，“兩位大人在說什麽？是和工部有關嗎？不如跟本官也說一下？”
    錢大人推搡了下擠在中間的馮大人，撇撇嘴道：“一把年紀，還沒個正行，本官和李大人說算賬的事，和工部無關。”
    “哦？反正都順路，一起說，一起說。”
    那確實是順利，出宮的路上。
    快元日，朝中要事處理完畢，今日幾位大人下朝就沒去宣政殿。
    所以三人出宮的路上一直在說著事情。
    李意卿被兩人左右壓著，時不時其中一人為了表示親近擠過來。
    弄得李意卿一路上都被兩人擠在中間，好不容易到了宮門。
    李意卿趕緊跟兩人道別，一溜煙上了馬車。
    等李意卿的馬車走遠，錢大人看著身側的馮大人。
    “我說馮大人，本官有事跟李大人商議，你湊過來做甚？看把李大人弄得。”
    看李大人急著走的模樣。
    馮德炳撇撇嘴，“李大人是工部官員，該是本官和李大人商議要事，
    你說借人，本官已答應，要不是有李大人，往年這時候你這老小子還在拚命算賬呢。”
    兩人在宮門外一頓吵鬧，路過的官員默默往街道角落走去，快速上馬車就走。
    也是這樣，李意卿拿了他寫的九九乘法到戶部的時候，錢大人才剛回來。
    在門口碰到錢大人，李意卿以為錢大人真特意在門口等他。急忙上前。
    “錢大人，下官對戶部熟得很，自己進去就行。”
    畢竟一部尚書，讓人親自過來接，他暫時沒那個本事。
    錢大人聞言，小小的眼睛一轉，笑眯眯地看著李意卿。
    “哎，說好本官親自相迎，李大人為了戶部，特意撰寫的算術法子，本官銘感五內。”
    錢大人這麽客氣，李意卿心下不好意思起來，這九九乘法簡單，但他寫的時候懈怠了些。
    “大人，我們進去吧，就不耽擱了。”
    “好，好。”
    錢大人說著，帶著李意卿進去。
    進了戶部，錢大人召集戶部在值的官員過來。
    李意卿拿出他寫的九九乘法表。
    跟戶部的官員仔細說著，然後表格入賬等法子也說了。
    程侍郎默念著這叫九九乘法的算術，突然驚呼道：“李大人，你這法子極其精妙。”
    厲害的不是李意卿的九九乘法表，算術在早先已有九章算術，並且運用到算盤上。
    但李意卿弄的整合，運用快。
    錢大人突然說道：“李大人，本官那幾日見你不知寫著什麽記號，很快便把帳算出來？”
    要說這九九乘法表，之前李意卿說了聲錢大人都不用多琢磨就找到規律。
    “錢大人，下官用了簡易的記號，列表格，再統一整合，所以就快。”
    “記號？表格？”有官員詫異道。
    “是。”
    說起來，算術在大興，運用挺多，不過書寫數字和算賬肯定是比他用阿拉伯數字記錄，列表下來，合計之後再記到戶部的賬冊上，這才是他算賬快的原因。
    那算盤他怎麽打得過戶部的官員。
    先前一起算賬的戶部官員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沒見李大人怎麽打算盤，但算賬快又沒出錯。
    戶部的官員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便明白，要是能學李大人這法子，以後他們公務就簡單不少。
    於是戶部的人拉著李意卿說他的記號，表格。
    李意卿給諸位大人解釋他所說的記號，就是阿拉伯數字。
    戶部的官員見才一兩劃就是一個數字，這可比他們一個一個字書寫下來快。
    然後聽得更精神了。
    “不過這記號還是有缺點的，容易被篡改，所以我一般用算賬，記賬的時候還是寫正常的字。”
    錢大人點頭，“確實，這2能改成8，還有其它的，不過用來算賬倒是好得很。”
    戶部的官員也點頭。
    李意卿說完阿拉伯數字，又開始解釋表格，並且還讓戶部的官員現場列表算賬匯總。
    李意卿從戶部出來時候，已到下值時辰，他便直接回家。
    馮尚書在工部長籲短歎，就怕李意卿被錢大人勾搭過去。
    特別是見到李意卿一日沒回工部，心裏的擔憂更甚。
    李意卿一回府就去待客廳。
    估摸著時辰，這會兒家裏人都在喝茶聊天。
    “回來了？”
    李意卿頂著寒霜進了屋裏。
    “回來了，娘，今日可有去江家上門感謝？”
    “我和酥酥去過江家了，不過那江夫人瞧著不是很高興。”
    說起這個，吳氏神色淡淡的。
    先前她和江夫人相談甚歡，沒想到此次特意上門感謝，江夫人對她淡得很。
    “無事，我們家上門感恩是應該的，想來江夫人怕我們家借機湊上去吧。”
    李意卿話一出，李家的人臉色都不好了。
    沈舒窈看了下屋內，出聲道：“夫君，那左家怎麽說？要我和娘上門麽？”
    “不用，過幾日我親自上門感謝。”
    見李意卿自己有主意，吳氏和沈舒窈這才沒說要去左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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