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欣妮的助理一直在瘋狂記錄，速度飛快，將每一次轉變都記錄下來，包括存在的時間。

    但是現在，季念念轉變得太快了，甚至可能兩秒一個，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

    忽然，3號人格再度出現。

    比起2號砸東西純粹為了發泄而言，3號砸東西，更偏向於毀滅性質。

    她重新拾起之前的木屑，衝著沙發上麵的粉色玩偶就刺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玩偶破損，裏麵的棉花如飛絮一般，一下子揚了滿屋。

    邊罵，3號人格邊詛咒：“我讓你抱，賤人，我讓你抱！！”

    2號人格忽然出現：“你他媽有病啊！滾開！！”

    4號人格緊跟著也出來了，發出尖叫，抱起沙發的破娃娃，伸手準備去將那些棉花都撈起來。

    4號人格第一次表現出毀滅意誌：“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

    屋內一片混亂，隻有身體還是季念念的，幾個人格都在快速轉變，出現得最多的，是3號人格和4號人格。

    被激怒的4號人格爆發出了之前所沒有的魄力，也開始嘶吼，甚至像是和3號人格撕扭在了一起。

    但從始至終，衛顏都沒有找出季念念的本體。

    “季念念”開始在屋裏亂跑，偶爾跑上床，偶爾在地上翻滾。

    嘴巴裏麵一直在辱罵，她轉換得頻繁，外麵的吳欣妮助理也焦頭爛額。

    衛顏沉眉，看向吳欣妮：“我想要進去。”

    吳欣妮一驚，比吳欣妮反應更大得是冷夜霆。

    冷夜霆幾乎在瞬息將她抱回去：“顏顏！”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衛顏道，“季念念的情緒出在崩潰邊緣，可是她的本體卻一直躲著，我想要再進去刺激她。”

    “現在很危險。”冷夜霆沉聲道。

    “不危險，她根本沒力氣了，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吳欣妮想了想，忽然道：“我也一起去吧，我和季醫生兩個人，對付一個病弱了這麽久的季小姐，不是問題。”

    冷夜霆還是不放心。

    “信我，”衛顏認真道，“反正你正好在這裏，如果我在裏麵真的有危險，到時候你再進來。”

    說著，衛顏將他的手放下，道：“你看好戰北溟，不要讓戰北溟進來。”

    她看向吳欣妮：“吳醫生，你需要準備一下嗎？”

    吳欣妮道：“不需要。”

    衛顏點頭：“走吧。”

    她伸手去碰門把手。

    屋裏麵正“打”得激烈的幾個人格停下來，“季念念”趴在床邊，轉過頭來看著被打開的門。

    她的眼睛裏麵露出得意的笑容，非常明亮。

    她從地上爬起來，帶著詭異笑意看著衛顏：“衛顏。”

    “你還記得我。”

    “季念念”哈哈大笑：“我當然記得你！你這個賤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痛恨的人就是你！”

    說著，“季念念”手裏尖銳的木屑朝衛顏指去：“我要殺了你，你聽得懂嗎？我，要，殺了你！”

    衛顏雙手插在白大褂外，冷冷地看著她：“剛才殺害戰北溟的人，不是你。”

    “季念念”皺眉：“殺害？”

    “是，”吳欣妮道，“不是傷害，是殺、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