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知道身後有人，但沒辦法。
    這幾個渣滓已經盯上她和孫甜甜了，又有孟雪帶路，如果今天不把他們全殺了，隻會後患無窮。
    走廊陰影處走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沒啥意外，是最近都沒打過照麵的許亦。
    “許老師。”
    陸笙從空間摸出複合弩藏在身後，打定了主意。
    隻要許亦打算報警或者敢動手，她就馬上一擊斃命。
    她感謝許亦曾經的一飯之恩，但如果危及到她和孫甜甜的自身安全，她不會猶豫。
    似乎猜到陸笙的心思，許亦在安全距離內停下了腳步。
    “這些屍體要搬到室外處理。”
    許亦掃了一眼地上的四個死人，語氣淡定的就像在討論怎麽處理幾隻倒黴的死蟑螂，“否則很快就要腐爛了。”
    陸笙餘光看了一眼，第一個死的男人臉上都已經開始鼓泡了。
    正常屍體開始起碼有幾十小時的時間，可現在隻過了幾分鍾，屍體狀態已經到了的第二階段，再過一會整個屍體都會腫脹潰爛。
    細菌進化得比她想象的更加凶猛。
    “先把屍體裝在車上，我有辦法處理。”
    許亦開門從40裏取出一個折疊拖車，沒等陸笙回應，就直接動手把屍體摞在車上。
    陸笙不知道許亦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捏著複合弩謹慎地跟在許亦後麵。
    幸運的是一路沒被人撞見，兩人一直把車拖到了丁香樓後身的樹林。
    “小心點別沾到身上。”
    許亦把屍體傾倒在空地上，掏出一瓶液體均勻地撒在屍堆上。
    燥熱的空氣中飄來一絲若有似無的刺鼻味道，陸笙微微皺眉，“強堿溶液”
    許亦鏡片後流露出一絲讚賞，“化學學得不錯。”
    陸笙：“……”
    先是雷酸汞，又是強堿溶液溶屍。
    要不是知道許亦是京大正規入編的校醫，她還以為是什麽變態殺人魔呢。
    強堿溶液一接觸到屍體表麵便迅速地產生反應，四具屍體加起來起碼也要四五百斤，可僅僅過了五分鍾就被溶成了一灘血水。
    “回去吧，下次動手小心點。”
    許亦把犯罪現場簡單偽裝了下，收起折疊推車率先回了丁香樓。
    直到各自回到宿舍，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陸笙身上濺了一身血，回房後就鑽進空間裏好好泡了個澡。
    她上次從商場裏順了個進口超大按摩浴缸，還順便拿了幾大箱泡泡浴球。
    躺在香甜的果味泡泡中，陸笙將關於許亦的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
    在僅有的幾次接觸中，許亦每次都向她和孫甜甜釋放出了善意的信號，今天更是直接做了她的犯罪同夥，幫忙毀屍滅跡。
    與其認為人性本善，陸笙更相信許亦是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
    他們住在同一樓層，如果陸笙和孫甜甜倒了，那些渣滓很快也會盯上許亦。
    既然暫時許亦沒有越界的危險行為，陸笙決定暫時再觀察一段時間。
    ……
    陸笙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把手機丟到床頭充電，她從空間裏拿出幾種新鮮水果做了個酸奶水果撈，配著全麥麵包當作早餐。
    順手打開電視，發現所有頻道已經取消了正常節目的播出，隻剩下各地記者在街頭巷尾拍攝采訪的實時新聞。
    全國性的食物短缺已經引起了大範圍的恐慌效應。
    所有人都把錢從理財產品和股市投資中抽出，銀行無力應付大規模的擠兌，係統直接宣布癱瘓。
    提不出錢的老百姓更加恐慌，無數人拖家帶口擠在銀行門口追責抗議。
    即便銀行相關發言人和政府官員都站出來為銀行係統做保票，可拿不到錢的人根本不相信沒有實際價值的口頭承諾，聯合起來衝進各地銀行網點打砸鬧事。
    就算僥幸在係統癱瘓前轉出資產的人，也麵臨買不起糧的困境。
    超市的米麵糧油已經漲到了天價，大米三千塊錢一斤，白麵五千塊錢一袋。
    大部分人身上本來就背著房貸車貸，平時存款捉襟見肘，哪裏買得起這種貴過黃金的天價糧食。
    除了物資供給不足，全國醫療資源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擠兌衝擊。
    每天成千上萬因為熱射病緊急就醫的人，可醫院病床有限，各家醫院就連走廊都住滿了人。
    新來醫院就醫的人根本排不上床位，就隻能在醫院外排隊等著。
    不少人還沒等到醫生檢查，就已經發病猝死，火葬場煉人的爐子都燒報廢了幾台。
    “陸笙，看我們帶什麽回來了！”
    陸笙正準備洗碗，孫甜甜和肖鈺興衝衝地進了門。
    陸笙轉頭一看，這倆人手裏各拎了兩隻胖乎乎的土雞，還有一籃子新鮮雞蛋。
    “肖鈺打遊戲的朋友在五環外開了個養殖場，我們用兩包牛肉幹和他換了四隻雞和這些雞蛋。”
    孫甜甜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跳到陸笙身邊，“我們可以先養著這幾隻雞，然後就有穩定的雞蛋來源了，雞蛋還能孵出小雞，以後就不怕沒肉吃了！”
    孫甜甜沉浸在對養雞事業的無限暢想中，已經連未來怎麽擴大養雞場規模都想好了。
    陸笙很想說，這四隻雞全是母的，根本生不出能孵小雞的蛋……
    你的養雞場計劃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可看到肖鈺那副讓她順著孫甜甜說的眼神，陸笙把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孫甜甜能傻白甜成這樣，肖鈺這個慣孩子家長要負一半的責任！
    但至少這四隻雞也給陸笙帶來了一定的便利。
    以後從空間裏拿雞蛋就不需要遮遮掩掩，反正這倆人也沒什麽生活常識。
    “但是咱們學校到五環外起碼還要半個小時車程呢，你們兩個怎麽去的”陸笙略微疑惑。
    “我們坐了許老師的車！”
    孫甜甜完全不掩飾對許亦的讚賞。
    “許老師人特別好，上次在超市就開車帶我們回來。今早我們本來商量和他借用一下車，可許老師說正好他也要出門換物資，就順路帶我們一起了。”
    “哦對了，許老師還答應幫肖鈺針灸一下手腕，我就順便邀請他晚上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