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凍形成的冰層又厚又硬，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割了十幾分鍾才弄出一個直徑接近一米的冰窟窿。
    碎冰掉進水裏，很快水下就湧起一陣咕嘟嘟的水泡。
    “水太冷了，魚都在下麵。”肖鈺蹲在冰窟窿旁邊，向下探了一眼。
    “好辦。”
    陸笙轉身回到大猛禽旁邊，打開後備箱拿出兩根魚線，又從空間裏掏出一隻大螃蟹和漁網。
    魚線和漁網都是上次在霸總那裏收的，高級貨。
    將螃蟹一分為二，用魚線拴住扔下水。
    “往樓上搬的時候落下一個，正好當餌料。”
    半隻螃蟹進水後，水麵的起泡越聚越多，水下暗潮湧動。
    不時有膽子大的肥魚從水裏跳出來想要搶食，都被肖鈺和孫甜甜用網兜一把抓住。
    極寒來臨，不僅人類缺吃少喝活不下去，就連水下麵的魚也斷了口糧的來源，見到餌料瘋了一樣的咬上來。
    眼看著一米直徑的破冰口已經擠滿了活魚，陸笙帶上橡膠手套，拿起電棍往水裏一紮。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魚群瞬間暈了一片，用網子一兜就撈上來幾十條。
    四個人分工明確，陸笙負責甩餌料，許亦負責電魚，剩下兩個小幫手則幫忙用漁網收貨。
    配合熟練以後，短短一個多小時就撈上來二百多斤活魚，仍在後備箱裏還嘎嘎亂蹦。
    陸笙這邊收獲滿滿，另一邊連冰層還沒鑿開。
    “好像盯上我們了。”肖鈺手伸進口袋，握緊了複合弩，“這群人盯了咱們半天了。”
    陸笙鎮定自若的整理著漁網，“咱們收工了，隨便他們盯。”
    地上還有一些魚沒來得及收好，大雪啟車也要幾分鍾，避也避不開。
    這夥人一共十幾個，身上大多穿著統一的工裝，看著像附近汽車廠的工人，個個手拎都拎著冰鎬或者雪鏟，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領頭的是個魁梧的糙漢子，過來第一眼就盯上了陸笙手裏的電鋸和漁網。
    剩下的人看著陸笙他們三輛車後備箱都堆滿了魚，個個饞的眼冒綠光。
    要是能把這些魚都帶回去，至少夠這些人吃十天半個月。
    “小姑娘，電鋸和網子借我們用用。”
    領頭的糙漢子揚起下巴，衝陸笙他們努努嘴。
    說是借，這態度分明是要搶。
    陸笙他們沒理會，自顧的將地上的魚收起來塞進後備箱。
    “還有這三輛車，也借我們用用。”糙漢子把冰鎬抗在肩膀上，伸手就要拽陸笙的肩膀。
    他手剛要搭上陸笙的衣角，一道寒光驟然閃過。
    “啊！”
    糙漢子手背猛然傳來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捂住一看，竟然是一把手術刀將掌心穿透了，手背上隻露出一截刀柄。
    許亦眉頭微皺，清雋貴氣的臉上掛著一絲慍怒。
    汽車廠工人見工頭吃虧了，立刻拿著工具衝了上來，將陸笙他們四人圍在裏麵。
    兩男兩女，看著都年紀不大。
    他們十幾個打兩個男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工具，車，全都留下，你們幾個滾！”
    陸笙抬頭，語氣淡淡，“那我們怎麽辦”
    “跟我有屁關係，今天不留下別想走！”
    “兩個女人也留下，跟著兩個小白臉子有什麽用，跟著我們什麽活兒都不用幹。”汽車廠工人見陸笙和孫甜甜白白淨淨的便起了歹念。
    話音剛落，一隻鋼釘正中眉心。
    那人搖晃了下，重重的倒在冰麵上。
    許亦手持一把改造過的射釘槍，連發四槍，槍槍正中眉心。
    剛剛還囂張放話的汽車廠工人瞬間騷亂起來。一群人下意識的節節後退，竟退到了陸笙他們挖的破冰口旁邊。
    剛被兩夥人生挖硬鑿的冰麵經不起這番折騰，眾人腳下的浮冰隱隱出現了兩條裂痕。
    許亦舉起射釘槍，對準了眾人腳下的冰麵。
    他瞄的位置極好，剛好是冰層最脆弱的部分。幾槍下去，厚厚的冰層竟然直接開裂！
    汽車廠工人躲閃不及，撲通撲通全掉進了刺骨的冰水裏。
    “救！救命！”
    在求生的本能下，這群人拚命在冰水裏撲騰，還有一些人扒住冰麵想要拉住陸笙的腿。
    剛碰到褲腳，手就被齊臂斬斷。
    工人們驚恐的四散而逃，再也不敢觸閻王爺的眉頭。
    這哪裏是白白淨淨的女學生，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煞星！
    “啊！水下有東西！”
    拚命遊泳四散而逃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一個身材略胖的年輕男人忽然整個人沉到了水下，隻剩半個腦袋撲騰著哭嚎。
    翻湧的水波下隱隱浮上一抹鮮紅的顏色。
    很快男人便沒了氣息，身體迅速的沉入了水底。
    血腥氣在水中迅速蔓延，水麵瞬時間波濤湧動。
    “啊！”
    “救命！”
    原本快要上岸的眾人忽然慘叫連連。清澈的水麵上濺起陣陣血霧！
    陸笙拿出望遠鏡，“有部分魚變異了……”
    這些魚看起來異常凶猛，體型比正常魚類要大很多，鱗片堅硬，還長著鋒利的牙齒。
    它們的尾巴進化成了半身長的扇形，靠近目標時，猛地甩動尾巴，將自己彈射出水麵。
    鋸齒一樣的牙齒咬住這些工人的身體，硬生生扯下一塊血肉。
    “趁著這些人吸引了變異魚的注意力，我們先走。”陸笙放下望遠鏡，招呼許亦和孫甜甜肖鈺上車。
    後視鏡中，破損的冰麵上已經成了一片屍海，猩紅的血液將半個冰麵都染成了紅色。
    雪越下越大，三輛車在雪中緩緩行駛。
    距離京大還有三公裏路程時，路中間忽然衝出一個穿著地鐵製服的年輕男人。
    他張開雙臂攔在陸笙的車前，用掛在脖子上的擴音喇叭大聲喊，“停車！這裏有人昏迷了！”
    路邊同樣穿著地鐵製服的年輕女孩扶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孕婦靠在路燈下，正焦急的捏著孕婦的人中。
    孕婦身上還穿著夏天的衣服，隻在外麵披了三層大衣。應該是極熱時期在地鐵站裏躲陰涼，氣溫轉換來不及轉移的人。
    陸笙盯著孕婦的脖子。
    蒼白的皮膚下有大大小小幾十個出血點，眼皮顫動露出渾濁的眼白。
    這個孕婦，已經感染了喪屍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