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染站起身，拿起手機，“走吧，我們到公司食堂吃。”
    她以為杜疏越會拒絕，因為他之前說過公司的餐廳做飯不好吃。
    但不知為何，這次他很高興的答應了。
    跟沈茉染走在一起，掩飾不住的一臉笑意。
    到了餐廳，他們拿著托盤排隊打飯，杜疏越數次偷瞄沈茉染。
    她穿著一身職業裝，渾身都是職業女性特有的魅力氣息。
    但是她清純嬌美的樣子，卻讓杜疏越想起自己的高中和大學時光。
    要是早一些遇上沈茉染，或許這一輩子，自己也會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現在也不晚，至少她還沒有和南宮丞確定關係，沒有結婚。
    接下來的幾日，杜疏越都和沈茉染到食堂吃。
    公司裏慢慢流傳出總經理追求助理的流言，對於這些流言，沈茉染一開始是不在乎的。
    因為她很明白的和杜疏越交流過，她心裏已經有了別人，不會和他在一起。
    但是流言越傳越厲害，杜疏越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沈茉染不得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又是一個午飯時，杜疏越來找沈茉染吃午飯。
    在去的路上，沈茉染直白的問道：“疏越，你是要追求我嗎？”
    杜疏越很誠摯的點了點頭，“你現在才看出來。”
    “我們是不會有未來的，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沈茉染說的比他還誠懇。
    杜疏越一聽，有些不悅，“你單身，追求你是我的權利。”
    “我知道這是你的權利，身為當事人，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不要把這麽珍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現在雖然沒有和南宮丞在一起，但是我心裏很清楚愛的是他。
    你和他是兄弟，我們是絕不可能的。”
    一提南宮丞，杜疏越突然激動起來，說的話也有些失禮。
    “你們爭奪孩子的時候，你不就是依靠我疏遠南宮丞的嗎？
    沈茉染，這是你欠我的！”
    沈茉染隻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便直接轉身離開。
    杜疏越氣急敗壞的將餐卡折斷，扔到一邊。
    旋即轉身離開。
    這一走就是兩天沒有回來。
    他這樣的意氣用事讓各部門領導很是不滿，他們紛紛抗議，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隨性的總經理。
    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完全置公司經營於不顧。
    好似這家公司是他們家開的。
    杜疏越和南宮丞的關係，要不是那一次兄弟倆打架，陳青和氣急之下口不擇言。
    到現在沈茉染都不知道。
    想來這會議室裏氣急敗壞指責杜疏越的，也不知道他就是杜奮進的兒子。
    對於杜疏越而言，別說是這家公司，就是比這大十倍的公司讓他揮霍。
    他老爹也有那資本。
    沈茉染站起身，“平時杜總出去，都是和我說的，這一次想必是出了什麽緊要事，才會丟下公司不管。
    各位就按照我們剛才討論的，先回去工作吧，等我聯係上杜總，馬上和大家說。”
    大家魚貫而出，沈茉染拿出手機，又給杜疏越打了電話。
    這一次竟然通了。
    “什麽事？”濃濃的鼻音，好似是重感冒。
    沈茉染以為他又到外麵花天酒地，沒想到竟是病了。
    嚴厲的話語頓時化作關切，“你生病了？”
    杜疏越沒有和她客套，“給那群人說，他們發給我的東西，我都看了，也都批示過了。
    你們照著做就行。”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沈茉染打開高層微信群，把杜疏越的話傳達給大家。
    旋即又向杜疏越請了臨時假，說自己明早有事，晚到一會兒。
    翌日天朗氣清，沈茉染拎著花籃和蛋糕早早來到墓地，今日是她母親的冥壽。
    她昨日請假也是為了這個。
    她將墓碑重新擦拭一遍，又將旁邊的雜草薅掉，擺上蛋糕和水果，慢慢坐到旁邊。
    說了一會兒話便離開。
    起身時，看到杜疏越站在不遠處正看著自己。
    沈茉染愣怔了一下，今日不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怎麽會過來？
    杜疏越已經向她走來，遠遠說了句，“一起走？”
    沈茉染淡淡一笑，“好啊！”
    他們沿著石階往下走，杜疏越腿很長，一步差不多是沈茉染的兩步。
    再加上沈茉染穿著高跟鞋，走的更慢。
    杜疏越耐著性子陪她走。
    “對不起，前幾天，不該那樣對你，我向你道歉。”
    這是杜疏越的好，他脾氣急說話毒，但是會反思自己，而且知錯就改。
    沈茉染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杜疏越點了點頭。
    “我看見了蛋糕，今日是你母親的冥壽？”
    沈茉染點點頭，“你呢，你過來是……”
    “給我母親過生日。”
    他說著垂下了頭，眼角溫潤，話音低沉。
    原來人再大，在母親麵前都是嬰孩一般。
    傲慢如杜疏越，這一刻卻是沉默的。
    他們走到下麵，杜疏越提出邀請，“我們到旁邊的亭子坐一會兒。”
    沈茉染知道他是想和母親待一會兒，因為隻有在這裏，他的心才是安然的。
    他們來到亭子裏坐下，杜疏越把手裏拎的盒子打開，拿出一個六寸大小的蛋糕。
    他切了一部分，“要吃嗎？”
    沈茉染立即接了過去，“吃。”
    杜疏越黯然的臉上浮現絲絲喜悅，“謝謝，一會兒我也吃你的蛋糕。”
    這畢竟是給亡人的東西，沈茉染把蛋糕拎過來，祭典之後便隨手丟了。
    從來沒有吃過。
    “吃你的就行，我的不用吃。”
    “你有忌諱？”
    “忌諱倒是沒有，隻是從來沒有吃過。我知道男人一般不喜歡吃甜的，吃你……伯母一個人的就行了。”
    杜疏越深呼一口氣，“茉染，謝謝你這麽通情達理。”
    沈茉染搖了搖頭，她拿起小勺吃了一口，點了點頭，“很好吃。”
    沉悶的氣氛一直圍繞著杜疏越，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每年我都會陪我母親過生日，這是我一年中唯一吃蛋糕的機會。
    因為自她離開後，我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隻有每年的這一天，我才能嚐到甜蜜的滋味。”
    說完他慘淡一笑。
    他的母親在他生命中占據著很重要的部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如數家珍的記著母親曾帶給他的點點滴滴。
    “我對我母親沒有這麽深沉的愛，真的很是慚愧。”
    杜疏越抬眸，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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