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動心，不如說是心疼。
    微弱燈光暈黃一隅，趙皓軒抱著淩暮煙走在空寂無人的過道上。
    他的目光熾熱情深，和他的手掌一樣溫熱。
    趙皓軒抱著淩暮煙，兩個人在曲折的過道裏來回穿梭，淩暮煙沒有再看趙皓軒。
    但是趙皓軒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淩暮煙。
    “看路吧，別看我！”淩暮煙羞澀一笑。
    但這一次，趙皓軒並沒有聽她的。
    這是他工作、生活的地方，就算是閉上眼睛，他也能從辦公室摸到手術台。
    淩暮煙在細細回憶著她和趙皓軒相識以來的一切。
    她對他一見鍾情，一開始她是主動的。
    後來，她發現趙皓軒注意沈佳菱，以為他喜歡那種類型。
    當趙皓軒把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就心無旁騖、義無反顧，再也沒有任何遲疑。
    從曾經的笨拙羞怯到現在的大膽……
    哐當，門應聲而開。
    淩暮煙從思緒中抽離，看到趙皓軒闊步走入辦公室。
    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要知道之前，可以說是所有次，趙皓軒開這扇門，都是小心翼翼和虔誠的。
    因為這裏麵是他工作的地方，太多病患在這兒向他述說病情讓他診治。
    這是他發過誓要忠誠的地方，所以他帶她過來，也是屈指可數。
    在淩暮煙思忖間，趙皓軒已經將她放到床上。
    淩暮煙剛坐定，他就一把扳過她的臉頰，霸道的讓她看著自己。
    趙皓軒垂著頭無限湊近她，鼻翼對著鼻翼，眼眸對著眼眸。
    他就像一隻發情的獅子，急需甘霖的灌溉。
    淩暮煙看著他，眼眸中竟有絲絲害怕。
    她沒有想到，溫潤如玉，卑以自牧的趙皓軒也有這一麵。
    平日裏他一定會親吻她，用動作告訴他，他想要。
    可是今日，他沒有吻她，而是看著她，解她脖頸下衣襟的扣子。
    動作嫻熟而練達，就像解自己的衣扣一般。
    淩暮煙看著他，想要開口說話，嘴巴卻突然被他堵住。
    他不想讓她說話，或許是害怕她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是，要在這裏做嗎？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趙皓軒的辦公室，會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趙皓軒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不會，這個地方不會有人過來。”
    淩暮煙突然抱住他，還是想製止。
    她害怕趙皓軒一會兒後悔，該換個地方親熱。
    但是此刻的趙皓軒和拿起手術刀的趙皓軒一樣自信篤定，他的眼神和動作告訴淩暮煙，他絕不後悔。
    是男人，就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
    是男人，就不會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
    他的吻落在淩暮煙額頭上，眼眸上，鼻翼上，臉頰上，和唇上。
    唇，是他最熾熱愛戀的地方，他在上麵停留良久。
    畢竟是拿手術刀的，他對人體結構太了解。
    一隻手扳過她的後腦勺，潔白的天鵝頸裸露在他麵前。
    他埋頭下去，急切而認真的周轉著。
    淩暮煙雙手撫上他的後背，緊緊抱著他。
    他突然一伸手，拉開她的大腿。
    淩暮煙渾身一激靈，猛地推趙皓軒。
    趙皓軒像強力膠水一樣，緊緊粘著她。
    掙紮間，趙皓軒已經扯開她的裙子，去解自己的皮帶。
    淩暮煙猛地從床上跳下，跑到趙皓軒正背麵。趙皓軒一愣怔，並沒有立即轉身，而是將自己規整之後，才去看她。
    他額頭薄汗，嘴唇腫脹，一雙熾熱的目光看著淩暮煙。
    淩暮煙雙手緊緊捂住衣襟，慢慢搖了頭，“不要！”
    趙皓軒一聽，一步上前將她擁進懷裏。
    他雙手緊緊擁著她，一陣陣收緊。
    嘴唇卻慢慢吐出，“暮煙，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淩暮煙緊緊抱住他，“皓軒，該我說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真的很想婚後。”
    “我尊重你。”像往常一樣，趙皓軒不假思索道。
    安撫好淩暮煙，趙皓軒就要換衣服，一拍腦門，轉身往外走。
    門沒有關，淩暮煙清晰聽到他對服務台的護士說：“怎麽不提醒我？”
    小護士吞吞吐吐道：“趙主任，我看你……你們兩個那樣進去，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樣，哪樣？
    不就是抱了一下嗎？
    他輕咳一聲，從護士手裏拿過病曆夾。
    小護士好似比他還不好意思，紅了紅臉頰，旋即有些同情的看了眼主任辦公室裏麵的淩暮煙。
    淩暮煙對上她的目光，小護士沒有躲閃，眼神中同情更加劇了幾分。
    淩暮煙會意，目光不由自主轉向投入到工作狀態的趙皓軒。
    小護士看了數秒，旋即跟在趙皓軒後麵，朝著病房走去。
    淩暮煙在辦公室，突然坐立難安。
    十數分鍾後，趙皓軒回來，他背對淩暮煙站著，斯文儒雅的脫白大褂。
    淩暮煙走上前，“那小護士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樣。”
    趙皓軒聽了，慢慢轉過身，“剛才我抱著你進來，她們看到了。
    幾個女孩兒在一起，難免會說一些閑話。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下次我注意就好了。”
    “不是，她們不是在說這個，是在說你……”時間太短。
    淩暮煙看著趙皓軒，後麵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趙皓軒瞧了，舌尖頂了一下腮幫，“沒事的，她們的閑話沒什麽惡意。”
    趙皓軒轉過身，將白大褂掛上衣架。
    他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那襯衣平整幹淨，沒有一點兒褶皺。
    淩暮煙常常好奇，一個男人竟比女人還整潔。
    “不是的，她們是在說……”
    淩暮煙說了一半兒緘默，但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垂下頭。
    空氣中傳來趙皓軒矜貴沉穩的聲音，“我知道她們在說什麽，說我時間短。”
    那個“短”字的音兒比其他聲音明顯清亮許多，淩暮煙垂著頭看不見，但想來是趙皓軒轉身往後看了一下。
    旋即聲音又恢複平常。
    “沒關係，長夜漫漫夜班難過，能給她們一些談資說嘴，也算是我這個領導的關愛吧！
    至於你……”
    趙皓軒突然轉身，端起淩暮煙的下巴，“真相到底是什麽，隻有等到婚後實踐了。”
    淩暮煙突然一把拉住他，將他拉入自己懷裏。
    “我現在就想你證明給她們。”
    她賭氣似得說了一句。
    趙皓軒一聽淡淡笑了，“有必要……爭這口氣嗎？”
    淩暮煙點頭，“這不是你們男人的尊嚴嗎？”
    趙皓軒一聽，哈哈笑了，“我幹嘛要證明給她們看！”
    說著，他一隻手搭在淩暮煙肩頭，摟著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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