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打完電話了？”栗景唐見兩人已經進來，主動上前問好。
    慕寒煙挑了挑眉，算是回答。
    “正好，我聽說慕寒煙小姐當年收到過各大香水世家的邀請，也參加過大大小小不下五十場調香大會，我這裏有一款非常珍貴的香水，想請慕小姐替我評鑒評鑒。”栗景唐指著一旁的小屋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慕寒煙卻很好奇，憑栗景唐的水平，能想到什麽法子來陷害她。
    “我陪你去。”傅瑾年剛剛邁開步子，就被栗景唐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傅總，因為這瓶香水是我送給楊開泰楊總的私人禮物，所以不方便透露給您，還請您留步。”
    傅瑾年眉頭緊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慕寒煙。
    “放心吧傅少，我可以應付。”慕寒煙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隨後信心十足地跟著栗景唐進了小房間。
    房間內非常空曠，隻有一個被方形透明玻璃罩住的水晶瓶。
    裏麵盛著淡粉色的液體，也就是栗景唐提到的，送給楊開泰的禮物。
    “慕小姐，就是這個。”栗景唐將玻璃櫃打開，拿出了裝著香水液體的水晶瓶。
    瓶蓋打開的一瞬間，那種略帶少女感的甜膩清香撲麵而來，像是清晨的陽光，又像是晚間的露水，有些互相衝擊的美。
    味道的確很好聞，但卻缺乏了一點自然的味道。
    “栗總，方便把瓶子給我，讓我聞得更細致一點嗎？”
    “當然可以。”栗景唐把瓶子送到她麵前，卻在她伸手還沒接到的瞬間，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緊接著，他握住水晶瓶身的手一放，那脆弱的玻璃器皿瞬間摔了個粉碎。
    淡粉色的液體滴落在地上，香味瞬間彌漫的整個房間。
    而就是這個時候，楊開泰推門而入，眼裏滿是驚恐。
    “慕小姐，你怎麽能這樣呢？就算你對我剛才冒犯的舉動懷恨在心，但是也不能拿楊總的禮物撒氣呀？你知不知道，這香水可是最喜歡的調香師鬱景的作品，世界上僅此一份，你這個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
    栗景唐佯裝驚愕，不敢置信地指責慕寒煙。
    這一刻慕寒煙才意識到，原來栗景唐竟然在這裏等著她呢？
    故意打翻楊總最喜歡的調香，賴在自己身上？
    好讓他對自己更加厭惡，跟他達成吞並慕氏集團的合作嗎？
    但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完全抓住了楊開泰的痛點。
    當他看到香水被摔，他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了兩人身邊，雙手顫抖地看著地上已經摔碎的水晶瓶，想要撿起來卻又無從下手，滿眼都寫著遺憾和心疼。
    楊開泰惡狠狠地瞪著慕寒煙，像是恨不得將她開膛破腹一般：
    “慕寒煙小姐是吧？你打算了我最為珍貴的禮物，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個清楚！”
    慕寒煙倒也不慌，且不說這瓶香水是不是她打破的。
    即便是摔了，也不過是摔了個贗品，根本不足為奇。
    她漫不經心地用纖細的手指沾取了一些香水，塗在虎口的位置，送到鼻尖聞了聞，更加確信了這瓶香水的真假。
    “楊總，你大可不必這麽激動，摔了一瓶假的，大不了我送你一瓶真的？”
    楊開泰愣怔了一秒，“你說什麽？這香水是假的？”
    一旁的栗景唐聞言，氣憤不已，“慕寒煙，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是我找遍了半個世界，特地從奧地利帶回來的，你憑什麽說這不是鬱景老師的作品！”
    “很簡單啊。”她揚起小臉，嘴角蕩漾開淡淡的笑意：
    “眾所周知，鬱景老師的作品以純天然植物提取的精華作為輔料，無論是香水的前調、中調以及後調，都帶有濃鬱的自然氣息，那是工業製造永遠無法比擬的，楊總既然那麽喜歡鬱景老師的作品，應該可是聞出，這滿屋子的味道，雖說大體一致，但隻要細細品味一番，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其中微妙的不同吧？”
    經過慕寒煙這麽一提醒，楊開泰也冷靜了下來。
    他蹲下身用試香紙沾取了一點摔碎的香水，放到鼻尖聞了聞，很快就發現了貓膩。
    “栗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口口聲聲說有驚喜給我，這驚喜難道就是一個贗品嗎？”
    栗景唐此刻的臉色猶如吃了屎一樣難看，說起來，他也不知道這香水的真假……
    隻是聽說楊開泰喜歡這位調香師的作品，就派人找了送來，但誰能想到，市麵上竟然會流出這麽多假貨！
    “楊總，這件事我的確是不知情的，您也知道，我對香料一向沒有什麽研究，下屬給我送來，我就帶來給你，我的確不知道這東西是假的。”栗景唐說得誠懇，但楊開泰顯然是非常不悅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懷疑。
    在他心裏，栗景唐就是故意給他送了假的香水。
    但畢竟是正在洽談合作的夥伴，他也不好把話說得太死，極度不滿地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渣，對著門外的屬下吩咐道，“來幾個人，把這個破爛給我清理幹淨。”
    雖然是把所有氣都撒在了這個家夥身上，但實際就是在指桑罵槐，嘲諷栗景唐空有其表，沒有什麽真正的實力。
    栗景唐受此侮辱，心中自然也是不服，奈何自己有求於楊家，也隻能忍氣吞聲。
    三人一起離開儲藏室的時候，他惡狠狠地瞪著慕寒煙，眼裏滿是殺氣。
    幾人又在vvip室呆了一會兒，期間栗景唐始終在觀察著慕寒煙的一舉一動，似乎是在等著什麽，但很顯然，慕寒煙讓她失望了。
    估計後台隱藏著的那份香薰就是燃到明天上午，慕寒煙也不會表現出一絲的不適。
    畢竟，她已經事先吃過了解藥。
    終於，栗景唐急了，最終將目標移到了顧巧巧身上。
    慕寒煙看著他忽然挪開的眼睛，轉頭對身邊的傅瑾年說道，“對了，傅少，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興趣留下來，我們一起看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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