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曼雅看著眾人的反應，恨得牙癢癢。
    她好不容易想出這麽個法子想要讓慕寒煙引起眾怒，可這個賤人伶牙俐齒，竟然三言兩語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她雙手緊緊攥著裙擺的衣料，雖然被內涵了，可是慕寒煙說得偏偏又是事實，她根本不敢反駁。
    躲過攝像機的鏡頭和現場燈光，她轉過頭，一雙眼睛微微眯起，透出陰狠的氣息。
    *
    台上主持人在簡單介紹了調香大賽的規則後，便開始了正式的比賽。
    調香大賽的第一階段是聞香識物，顧名思義就是參賽者需要根據工作人員提供的試香紙，來猜測香水的名字和香調，以及他們的成分。
    裁判會通過最終的正確率以及答題所花費的時間來進行打分。
    對於調香師來說，這是最基本的能力。
    但還是有很多選手在這一階段因為辨別失誤而獲得低分，有些甚至在台上反複問了好幾遍，也未能在規定的時間內作答，最後無緣接下來的比賽。
    輪到慕曼雅的時候，她自信滿滿地走上舞台，拿到試香紙放到鼻尖聞了聞，很快就寫出了香水的名字以及主要成分。
    她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為在比賽以前，她就已經買通了工作人員，特別在她上台的時候，挑選了一個她最熟悉的香水味。
    僅僅隻用了兩秒鍾，她就作答完成了。
    台下瞬間一片驚呼。
    “曼雅太牛了吧！別的選手還要想個幾十秒甚至一兩分鍾才能作答完畢，她竟然隻花了幾秒鍾！”
    “是啊，這得要多靈敏的嗅覺和聞過多少不同的香水味啊！”
    “唉，果然，她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類型。”
    “……”
    觀眾和粉絲們對她的連連讚賞讓慕曼雅更加了得意。
    她挑眉看了一眼慕寒煙坐的方向，嘴角帶著笑意，可眼眸裏卻含著深深的嘲諷。
    慕寒煙嗤笑一聲，主持人正好念到她的名字，她款步姍姍地走上舞台，在跨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緩緩閉上眼睛，仿佛整個舞台上沒有其他人。
    深吸一口氣，那些空氣飄散著的淡淡香味，就那麽飄進了她的鼻息之間。
    像是寺廟裏被香火熏陶過的百合花，又像是山間小林裏裂開的木頭，花香與木質香的碰撞，冷調而絕美。
    這樣的香味太有象征性了，非“冥府之路”獨有。
    她走到答題區，直接拿起一旁的筆，下了答案。
    裁判和現場的觀眾一臉懵逼，而台上的主持人甚至以為她是忘了要先聞試香紙，提醒道，“這位選手，你還沒有......”
    他指了指放在桌麵上的試香紙。
    慕寒煙淡淡一笑，“不用了，我已經聞過了。”
    “聞.......聞過了？”
    “對。”她沒有過多解釋，在填寫上所有內容以後，便轉身走回了座位上。
    原本一直對她有意見的慕曼雅的粉絲們，見她這麽高傲的行為，頓時炸開了鍋。
    “什麽玩意啊？她到底有沒有尊重比賽尊重對手？聞都不聞就答題？”
    “笑死了，她以為她是神仙會掐指一算嗎？這種態度不知道裁判還留她幹嘛！”
    “最好啊第一階段就把她淘汰了，這種人目中無人，看著都心煩，還是我們曼雅好，人又漂亮又謙遜，能力還秒殺眾人！”
    粉絲們你一句我一句，罵著慕寒煙的同時，還不忘誇一波慕曼雅。
    而回到座位上的慕曼雅更是得意了，對於慕寒煙的這一係列動作，她隻覺得可笑。
    怎麽可能有調香師連試香紙都不用，就去寫答案？
    她到底該說這慕寒煙打腫臉充胖子，還是說她蠢的無可救藥呢？
    很快，所有選手都答題完畢，裁判們按照答題的順序開始打分。
    在慕曼雅之前，沒有任何人達到了80分以上，而她的答題正確率和完整度，讓她以90分的高分，在目前所有的選手中，名列第一。
    粉絲們已經提前開始慶祝她在第一階段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
    然而，還沒高興幾秒，主持人在拿到慕寒煙的成績後，整個呆在了原地，嗓子像是卡了什麽東西一樣，遲遲沒有報出分數。
    “怎麽回事啊？這個主持人是看到什麽驚天的數字了嗎？”
    “哈哈，會不會是零分啊？畢竟這種分數的確難以啟齒。”
    “這怕不是調香大賽史上最低的分了吧？”
    “……”
    嘲諷的笑意接踵而至，慕曼雅聽在耳朵裏，高抬的下巴滿是輕蔑地看向慕寒煙，似乎已經鎖定了冠軍。
    台上，主持人終於反應了，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道：
    “各位，這是我有史以來主持這類比賽，看到過的最高分了，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主持人，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出分數讓我們也跟著你不可思議一下唄。”觀眾席上，有慕曼雅的粉絲站起身，略帶嘲弄地說道。
    人群迅速響起一陣嘲笑聲，好像他們已經透過天眼，看到了紙條上低到不能再低的分數。
    隻是，下一秒，主持人的宣布就讓他們整個愣在了原地，包括慕曼雅——
    “下麵，我宣布，本屆調香大賽第一階段，慕寒煙小姐以99的最高分名列第一！”
    99！！！！
    這怎麽可能！
    總分一百分，就扣了1分？？？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震驚無比，他們完全不敢相信，一個連試香紙都沒聞的人，竟然可以拿到這麽高的分數。
    很快，就有人想起了賽前的采訪，大聲抗議道：
    “這絕對是內幕，當我們觀眾是傻子呢！她連試香紙都沒有問，就拿到了99的高分，你們說，這真實嗎？”
    “難怪賽前要去見裁判，原來真的是為了走後門。”
    “拜托，走後門能不能有點水平，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麽給分，我們又不是瞎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甚至有觀眾開始嚷嚷著要求退票了。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先冷靜一下，先裁判是怎麽判定的好不好！大家放心，我們國際調香大賽從來都是公正公平的，絕對不會有你們說的那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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