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村長又不是管生產力的，你……”
    “我管啊，這事兒我肯定管。”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丫頭沒有直接去舉報，就是給他們家婆娘一個警告。
    “我是不是耽誤大隊長下工了？”
    大隊長咬了咬牙，“沒關係，能把咱們村的生產力抓起來，讓我幹什麽都行。”
    “大隊長真是高風亮節，昨天廣播通報批評我爹娘哥哥們，每人各扣了一個工分，我覺得你處理的特別公正，今天你也照著這個標準來吧！”
    大隊長眉頭一跳，滿滿兩頁自家人的偷懶記錄，這得多少糧食啊？
    將筆記本放到了記分員麵前，幾乎是字字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查一查，如果屬實，每人扣一工分，全村通報批評。”
    “大隊長真是高風亮節，大義滅親，你對工作的嚴謹令我等後輩佩服……”
    棠恬的彩虹屁就像是不要錢似的，誇的大隊長心塞無比。
    大隊長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了自家婆娘一個響亮的巴掌，嚇得全家屁都不敢放，“沒有那個聰明的腦袋瓜就消停點。”
    趙荷花委屈啊，當著這麽多晚輩的麵被甩耳光，她不要麵子的嗎？
    這兩天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的羅貴再也不敢鬧騰了，家裏天天都在吵架，作為罪魁禍首的自己，隻要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麵臨全家的狠瞪，羅貴早就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得罪棠堯了。
    此刻見爺爺還打了奶奶，更是嚇哭了。
    趙荷花氣的渾身都在哆嗦，死死的瞪著自家老頭子，“一連兩天了，你打我還上癮了？”
    “打你打的輕了，都說了你沒有那個聰明勁兒，就少去招惹棠恬，你非不聽。有本事以身作則，讓別人挑不出毛病啊，自己做不到，還拖累了全家人扣工分。”
    他們家偷懶行為也不用核實，這些人仗著他是大隊長，那是能偷懶就偷懶，早就引起村民的不滿意了，私下也總能聽到一些不好的話。
    “富陽村的生產力還不是你說的算，你還怕了那個小丫頭不成？”
    大隊長差點沒氣笑了，“隻要那個小丫頭敢上報，這事兒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夠我喝一壺的了，日後就算是領導想要提拔我，都會因為我管不住自己村的人而被嫌棄沒能力。再說了，你們一天真的能幹滿工分嗎？經得起公社的人查嗎？”
    全家人沉默了，隻有趙荷花死鴨子嘴硬，“照你這麽說，這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
    “王法，你有王法縱容自己的孫子去打人，還罵人家小野種，全村的孩子都能作證，你以為公社下來調查，不會調查全部的起因，你以為你能討到什麽好處？”
    趙荷花語窒，心裏也多了一絲的懼意。
    幾個兒媳婦兒也開始埋怨她，主要是太偏向家裏唯一的孫子了，惹得其他兒媳婦兒都不滿了。
    聽到兒媳婦兒的指責，趙荷花隻覺得憋屈死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晚飯結束後，村裏的大喇叭開始通報批評今天不認真勞作的人。
    最先念的就是羅家的名單，村民坐在樹下聽的津津有味兒，“羅大隊長這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了，被棠家小丫頭給治了唄！”
    “這棠恬也太厲害了，以後可難找婆家了。”
    “就沒見過誰家寵一個閨女這麽寵的，再遇上那三個大舅哥，再有膽量的小夥子也不敢娶啊！”
    知青點許麗麗恨的隻能咬手絹，連大隊長都做了自我檢討，她就算是去找了，也會自討苦吃。
    沒想到棠恬被砸了腦袋後，人反而變聰明了。
    棠恬成功的成為了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從那日後，大家一看見棠恬捧著小本本出行，各個用力的揮著鐮刀，生怕自己做工不認真，被人記在了小本本上。
    大隊長懶得管她，反正也不算工分，她願意監督就監督好了。
    大隊長得知今年秋收比往年要提早了兩三天完成後，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萬分。
    秋收結束後，村裏給大家放了三天假，這段時間村裏開始整理糧食，準備上交糧庫。
    一閑下來，張桂華就想帶著老閨女進城溜達溜達。
    正好棠恬還沒見過這個年代的商店，還挺好奇的。
    也想買點畫紙，來到這裏這麽久，都沒有動過畫筆，手有點癢。
    至於，娘說的漂亮衣服，她是不太感興趣的。
    路過村口，見棠堯與其他小朋友在玩兒，“堯兒，要和奶奶，小姑姑去城裏玩兒嗎？”
    “不要，我要和家寶玩兒。”
    “行吧，等小姑姑和奶奶回來給你買好吃的。”
    棠堯揮動著小手，“好，奶奶，小姑姑要注意安全。”
    今日進城的人挺多的，村裏的拖拉機都坐滿了。
    知青點也有幾張熟悉的麵孔，許麗麗不敢瞪棠恬，生怕她再對自己打擊報複。
    龍星禾對她挺好奇的，偷瞧了她好幾眼。
    棠恬回以一抹大方的笑容，對方微微頷首。
    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到了距離富陽村最近的城鎮，“下午三點還在這裏集合，請大家遵守時間，過時不候。”
    張桂華先是帶著老閨女去了城裏唯一一家百貨商店，不論是賣什麽的，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前段時間你三哥寄回幾張布票，正好留著給你做件衣服。”
    “娘，我不太喜歡那些花色，要不買布給爹他們做衣服吧！”
    “給他們花那個錢幹什麽，他們都是大老爺們，穿不穿新衣服能怎麽了？那就買你喜歡的顏色，實在沒有喜歡的，咱就買成衣。”雖然成衣要貴一些，但是錢花在老閨女身上，她就是開心。
    女孩子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老閨女這麽好看，肯定穿啥都漂亮。
    棠恬想到棠堯的衣服都是張桂華做的，心裏也有幾分意動，“娘，要不然你給我做吧！”
    “我做倒是可以，就是我隻會做那些老款式的衣服，就怕你不喜歡。”
    “我可以畫下來。”幸好原主是念過高中的，那麽她畫幅畫應該不算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棠恬就買了一塊黑色燈絨芯布料，“娘再給你買件白襯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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