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官關閉了軍部大樓防禦係統和監控裝置，又撤掉了近半的守衛，接著給原沐發了精準定位，“這個房間是空的，你們來這裏。”
    距離軍部大樓五百米的地方，程哩和原沐一身軍裝，程哩看向原沐，“有把握”
    “拭目以待。”原沐勾唇笑了，並半蹲下身體，“上來。”
    程哩趴上原沐後背，壓低帽簷，“可以了。”
    她話一落，原沐便動了，下一秒周圍的一切瞬間化作虛無，什麽都看不到，若非原沐用異能包裹住她，程哩覺得自己能被這風刮得皮開肉綻。
    他的速度又提升了。
    軍部大樓，守門的士兵皺眉，他看向同伴，“剛才有風”
    同伴看向四周，一板一眼，“沒有。”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今天守衛太鬆了，讓我忍不住疑神疑鬼。”
    “別擔心，長官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一切如常就好。”
    廖長官看著驟然閃現的兩人，眉間劃過一抹震驚，他起身去把門關上，這才對他們道，“你就這樣大搖大擺進來了”
    不等原沐回答，他又自顧自說道，“這樣的速度，換成我，我可能隻會當做刮了一陣風。”
    廖長官看著眼前成長神速的少年，滿懷欣慰，又去看原沐背上的程哩，“你長肉了。”
    以前尖尖的小臉，現在圓潤了一些，看著更健康了。
    “長官，你看錯了。”原沐反駁，神情嚴肅，眼裏帶著警告。
    廖長官嘴角一抽，急忙補充，“以前太瘦了，現在更好，當然，再長幾斤最好。”
    程哩：“要不我先開始工作”
    胖和瘦什麽的，她倒不是那麽在意，畢竟，她也不會讓自己太胖就是了。
    這個房間和會議室隻有一牆之隔，程哩把精神力分作五股，輕而易舉地就穿透牆壁，進入會議室，刺破那些哨兵的精神海屏障，進入他們的精神海。
    會議室裏，正在寫試卷的五位指揮官麵色倏地一變，猛地站起身。
    “怎麽了”
    其他人紛紛把視線投向他們。
    五位指揮官驚疑不定，由一開始的緊張、警惕，變成了懷疑、疑惑，再接著便是一臉恍然，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其他人不耐煩，又好奇。
    這五個人怎麽像在表演變臉，還變得這麽同步！
    “那個，那位，她可能是到了，應該是她正在為我們做精神海梳理。”
    “估計是不拘小節的性子。”
    “還有一點暴力。”
    “是粗魯了點，但是效果立竿見影。換做其他向導，她們半個小時都突破不了我們厚厚的屏障。”
    “說得也是。”
    其他人聽到他們話，震驚了，“那位一下子就進入你們的精神海”
    “對，又猛又迅速，那一下我感覺到了。”
    “難道這就是3s的實力，和2s差別那麽大嗎”
    “一次五個，這個數量也很驚人呀！”
    “不然怎麽短短幾天就搞定幾千個士兵呢。”
    “”
    隔牆的程哩心虛摸摸鼻子，這一次她的確粗暴了些。
    當會議室的所有指揮官睡到，鼾聲成片時，程哩收回了精神力，她細細感受了一番識海的變化，低喃道，“擴大了一點點，頭發絲的寬度。”
    “你說什麽”正在處理公務的廖長官抬頭朝她看來。
    “沒什麽了。全都好了。”程哩伸展了一下四肢，扭頭去看原沐，“無聊嗎要不下次我自己來我也想闖一闖軍部大樓。”
    原沐搖頭，“在複習，不無聊。下次讓你先闖。”但他還是要來。
    廖長官一頭黑線，他們這是把軍部大樓當什麽了
    “長官，費用記得給。”程哩提醒他。
    “不會忘記你的。不過這一次，費用可能沒上次那麽高。”廖長官說道，在程哩疑惑的視線下，他解釋，“這些人處於半退休或者退休的狀態，沒有上一批有錢。”
    程哩表示理解，“不低於市場價就行。”
    廖長官一臉為難，“你這個水平，沒有市場價參考。”
    程哩：“那您看著來吧。”
    廖長官點點頭，“還換物資”
    “當然。”程哩脫口而出，那些物資還不夠她練手的。
    “行。”這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您還有其他事”程哩見他欲言又止，主動問道。
    “你的存在，如今整個聯盟的官員都心知肚明，無數人求到了我這裏，他們也都想請你為他們梳理精神海。”廖長官斟酌著說道，“聯盟一百多億人口，單是哨兵就有二十多億，這個基數太大。以後的請求還會源源不斷——”
    程哩皺起了眉頭，“那些等級較低的哨兵，其他高級向導也無法為他們解決精神海暴動的隱患嗎”
    “可以。”廖長官回答得很幹脆，“但是，她們忙不過來，她們一天能梳理一兩個已經是極限。而且低級哨兵，求不到她們那裏。”
    “因為她們高貴，還是因為她們收費高”原沐嗤笑，“其他向導不願做的事情，您就把他們丟給阿哩”
    廖長官的臉微微發燙，“不是她們高貴，是她們自以為高貴。她們不屑於，也不願意為那些低階哨兵疏導精神海。但偏偏，聯盟無法指責她們，她們用了星石，也簽了無償為聯盟工作十年的協議，然而她們每天幫軍官梳理都忙不過來，根本顧不上下麵的人。”
    “程哩，聯盟的哨兵百分之三十死在了戰場上，百分之五是死於疾病，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五，死於精神海崩潰。”
    “精神海崩潰，當場死亡，或者變成傻子，瘋子，一年或者兩年後，沒有尊嚴的死去。”
    “在死之前，每一位哨兵都要時時刻刻忍受像被重錘錘擊大腦的疼痛。”
    廖長官說完，直勾勾盯著程哩，“他們需要你。”
    “您這是在道德綁架！”原沐怒了，“程哩隻有一個人！”
    “我就是在道德綁架。整個聯盟一百多億人，我隻能綁架她。”廖長官依舊緊盯著程哩。
    程哩神色淡淡的，“都是收費的”
    “當然。”廖長官摸不清她的態度。
    “那就都來吧。你來安排。”程哩無所謂道。
    “阿哩，那麽多人——”原沐不讚同。
    “是啊，那麽多人，說明我會有源源不斷的生意。聯盟獨一份呢，這生意還是壟斷的。嘖嘖，我怕是要成為聯盟，哦不，是星際的首富了。至於廖長官嘛，你把他當成幫我攬客的老鴇就行。”程哩說著，對原沐眨眨眼，“你知道，那對我有益。”
    又能掙錢，又能提升精神力。
    聞言，廖長官鬆了一口氣，幽幽道，“老鴇這個詞不太好。”
    原沐也道，“這個詞確實不太好。”
    他是老鴇，那你自己是什麽
    程哩臉一僵，“口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