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鬧鬧都上幼兒園了。
    江如看著手機屏保上兒子可愛的照片，突然有些感慨。
    明天就是周六了，又可以去孩子奶奶那兒把小家夥接回來了。
    金色的陽光肆意的灑在幹淨寬敞的街道，給寒冷的深秋帶來幾分暖意。
    今天下午難得有空，江如穿好大衣，準備上街給男人買幾件衣服。
    女人披散著微卷的長發，皮膚白皙，嘴唇紅潤，質地精良的駝色大衣搭配一件白色的緊身針織衫，凸凹有致的身材盡顯。
    臥室裏香噴噴的，江如蹬上高跟鞋，準備出門。
    可是門還沒鎖好，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開。
    來電顯示，路老師。
    江如的心裏一咯噔。
    上次路老師打電話來，還是鬧鬧在學校裏參加運動會摔傷的時候。
    “喂，路老師你好。”
    “李江逸媽媽，您現在能來一下學校嗎，有位小朋友的家長找了過來，說李江逸動手打了他們家的孩子……”
    江如一頓，擰起了細眉，“李江逸怎麽可能動手打人呢”
    鬧鬧調皮是調皮了點，但是他很懂事，從來不會主動找人家的麻煩。
    “江逸媽媽，您還是趕緊過來吧，那位家長脾氣很暴躁，現在正在這邊鬧呢……”
    “喂，老婆”
    李虎走出廠棚，陽光熾烈，熱浪撲麵而來。
    “老公，你那邊現在忙不忙”
    女人的氣息有些急，微微喘著氣。
    李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剛忙完一波，怎麽了”
    “有位家長到學校鬧，說鬧鬧動手打了他們家孩子。”
    “放屁！我兒子才不會動手打人。”李虎一聽這事兒，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收拾收拾過去，你別太急，開車慢點。”
    “嗯，知道了老公。”
    —
    江如和李虎急匆匆的趕到學校，路老師把他們引到了園長辦公室。
    離得老遠，江如就聽到裏麵有位男性家長在咋咋呼呼的說著話。
    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露出來的左臂滿是紋身，脖子上還戴著一根大金鏈子。
    “李江逸家長是吧”
    “我兒子中午回家說肚子痛，我一問，他說上午是李江逸推了他，你們說這事兒怎麽辦吧”
    李虎往男人麵前一站，氣勢十足，“你兒子肚子痛，要真是我兒子推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
    “但是在這之前，咱得把事情弄清楚。”
    路老師把兩位小朋友也帶到了現場。
    江如看著兒子有些嚴肅的小表情，心忽地一軟。
    “鬧鬧，你告訴媽媽，你有沒有動手推人家小朋友”
    男孩皺了皺眉頭，撅著小嘴，“媽媽，對不起，我好像犯錯誤了。”
    江如摸了摸兒子白淨的小臉兒，“那你告訴媽媽為什麽要這樣做”
    小家夥的情緒很低落，低著頭，沒有說話。
    “果然是你家兒子幹得好事兒。”男人指著江如，“你這個當媽的怎麽教育孩子的”
    李虎語氣不爽的說道：“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指我老婆。”
    園長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讓雙方冷靜，生怕他們因為護子心切吵了起來。
    李虎轉身對園長說道：“園長，麻煩您調一下監控，我需要看事情經過。”
    監控裏顯示的很清楚，當時鬧鬧和這個男孩在玩具室的一角玩積木，不久後，走過來了一個小姑娘。
    江如一看這場麵，突然間就知道事情可能是怎麽一回事了。
    畫麵上的女孩是瑤瑤，她一個朋友家的孩子，鬧鬧可喜歡人家了，還囔囔著要和人家結婚。
    果然，瑤瑤來到兩人之間，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塊積木。
    然後，那位小朋友便站了起來，一把搶過瑤瑤手裏的積木，將女孩推倒在地。
    花臂男一看自己兒子對女孩動手，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鬧鬧急於維護女孩，身上的那股莽勁兒一上來，便也推了男孩一把，把瑤瑤扶了起來。
    李虎失笑，好小子，這麽小就會維護媳婦兒了。
    不過動手推人的確不對。
    “兒子，過來。”
    李虎向男孩招了招手，“跟你同學道歉。”
    江如聽著兒子惹人憐惜的小煙嗓，“對不起。”
    “可是你還沒跟瑤瑤道歉呢。”
    男孩囂張跋扈的說道：“我道歉了，是你沒聽到。”
    李虎掃了男人一眼，“該道歉我們已經道歉了，但是你兒子肚子痛，應該和我們鬧鬧沒什麽關係。”
    男人一聽就不樂意了，“哎，你什麽意思”
    其實大家在監控裏都看得清清楚楚，鬧鬧推的是肩膀，而且力氣並不大，那個男孩隻是踉蹌了一下，要說就因為這個肚子痛，著實有點不太可能。
    江如蹭得一下站了起來，“是我們的錯我們道歉，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不背鍋。”
    這邊說著，男孩的肚子又疼了起來。
    路老師對著花臂男說道：“馬子峰家長，趕緊把孩子送去醫院吧，搞清楚病因也好對症下藥，你說是不是”
    “哼，我兒子在你們學校肚子痛，你們這些做老師的也有責任！”
    誰知道去醫院檢查，孩子是食物中毒了。
    經過醫生仔細的詢問，才知道孩子中午在奶奶家吃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
    花臂男在電話裏把孩子奶奶凶了一頓，悻悻的帶著兒子走了。
    晚上吃完飯，江如和李虎給兒子開了個小會議。
    鬧鬧在沙發上正襟危坐。
    李虎把兒子抱在腿上，捏了捏他的小肉臉。
    “鬧鬧，爸爸今天有話要跟你說說。”
    小家夥的眼睛圓又亮，對著他看得時候，老父親的心都要化了。
    “首先，鬧鬧能站出來保護瑤瑤，很勇敢。”
    鬧鬧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爸爸說過，男孩子要保護女生。”
    “爸爸保護媽媽，我也想保護瑤瑤。”
    “馬子峰把瑤瑤推倒了，我很生氣。”
    江如在旁邊喝了一口水，眼裏藏著笑意，她的寶貝兒子開竅的也太早了些。
    “鬧鬧想保護瑤瑤這點很棒，但是我們要講究方法，知道嗎”
    小家夥歪了歪頭，“爸爸是不是想說，我不能打人。”
    “鬧鬧很聰明。”
    “那個男生推了瑤瑤，你可以去告訴老師，但不能自己動手，懂不懂”
    男孩點了點頭，爬到了女人的懷裏，“媽媽，爸爸說的我都懂了，以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江如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那以後鬧鬧在學校遇到了事情怎麽辦”
    “找路老師。”
    “在學校要是有人欺負你，回來也一定要告訴爸爸媽媽，知不知道”
    “嗯。”男孩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過她兒子這身板，估計在學校也沒有人敢欺負他。
    “媽媽，我今天跟你睡好不好”
    江如笑的溫柔，“你哪次回來不是跟媽媽一起睡的”
    “媽媽，能不能咱倆一床睡，讓爸爸去旁邊那屋。”
    李虎撓了撓男孩的腳底板，“小白眼狼，老……爸爸白疼你了。”
    男孩摟著女人的脖子，小煙嗓撒嬌起來別有一番味道，“媽媽，是爸爸先耍賴。”
    “爸爸怎麽耍賴了”
    “每次睡覺的時候，我在中間，媽媽在左邊，爸爸在右邊，可是我早上醒得時候，爸爸就跑到中間去了。”
    江如紅著臉，瞪了男人一眼，“爸爸……可能是在夢遊吧。”
    “才不是，爸爸就想抱著媽媽睡，我不管，我也要抱著媽媽睡。”
    李虎站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澡，“你都多大了，還跟媽媽睡，去你自己房間睡。”
    江如也不知道，這父子倆怎麽又突然鬥起嘴來了。
    鬧鬧也不是天天回來，所以江如的心自然倒向了兒子這一邊，“今天我帶兒子睡。”
    李虎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女人的眼神有些幽怨，緊接著，他又聽到女人說道：“你去隔壁屋。”
    男人咬了咬牙，得，他昨天晚上就不該輕易的饒了這小丫頭。
    父子倆先洗得澡。
    衛生間的磨砂玻璃門緊閉，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兩人在裏麵的對話。
    “爸爸，洗發水進眼睛裏了……”
    “爸爸，我自己的沐浴露呢”
    “爸爸，內褲勒到我小……”
    “閉嘴，你不是我兒子，是我祖宗。”
    “爸爸，你好凶，我還是喜歡媽媽。”
    “……”
    江如正在收拾客廳，沒忍住的笑了笑。
    “老公，別帶兒子洗太久，小心著涼。”
    父子倆洗好之後，江如也簡單的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熄滅了，隻有兩盞小壁燈還在亮著。
    江如摸了摸身上的珊瑚絨睡衣，沒有看到站在黑暗中的男人。
    “哎呀，你幹嘛，嚇死我了。”
    男人霸道的將她拽進懷裏，埋頭就親了下來。
    “媽媽，你洗好澡了嗎，我已經把你的被子鋪好了哦。”
    江如砸了砸男人肌肉拱起的後背，“兒子……”
    男人親的又凶又狠，江如覺得自己的嘴唇都有些發麻。
    腰間的大掌揉了又揉，男人粗喘著氣，“等兒子睡著了，來我這屋。”
    其實她還挺想和他一起睡的，他身上很熱，還能捂腳。
    江如壓低了聲音，“不行，兒子要是突然醒了，發現我不見，我怎麽跟他解釋。”
    微弱的燈光下，她看不太清他的眼睛，但是能感覺到有股灼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主動拉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她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傳來，聞得他腦仁漲漲的。
    “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上啊……”
    “不能。”
    “你數數你晾我幾天了。”
    江如掐指一算，不就三天嘛。
    “媽媽，你快來啊。”
    江如摟著男人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香吻，“兒子叫我了，等兒子走了都依你。”
    女人轉身進了臥室。
    李虎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客廳裏轉了幾圈，渾身的火是一點都沒有消下去。
    而臥室裏，歲月靜好。
    “媽媽，我還想聽你上次給我講的故事。”
    江如俯身親了兒子一口，“好，媽媽講給你聽。”
    故事還沒講完呢，男孩就已經窩在被子裏睡著了。
    江如感歎道，小孩睡得就是快。
    女人起身，輕輕地將故事書放在床頭櫃上。
    “媽媽，你別走……”
    江如輕輕地拍了拍男孩身上的被子，“媽媽不走。”
    跑了一天，江如也有些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夜漸深。
    臥室的房門被緩緩推開，李虎在黑暗中精準的找到了女人的身影。
    他彎身，在女人耳邊輕輕地說道，“寶貝兒……”
    江如睡得正香，突然覺得耳邊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在喘著氣。
    一開始她腦子懵懵的，還以為是鬧鬧，隨後反應過來，鬧鬧怎麽可能跑到她身後去。
    意識逐漸清醒，她翻了個身，果然，是他身上的味道。
    “你……”
    男人一手伸到她的後背，一手捏著她的腿窩，作勢要把她抱起來。
    江如蹬了蹬腳，聲音又細又軟，“你好煩，我睡得正香……”
    終於，身體還是遠離了溫暖的被窩。
    李虎將女人抱進房間，一隻腳把門踢上。
    房間裏很暖和，他怕她冷，開足了暖氣。
    “混蛋，連覺都不讓人好好睡。”
    男人無視她說的話，火爐一樣炙熱的身軀覆了上來，燙得她身體一顫。
    眼前一黑，被子遮住了她的視線。
    這種事情，他好像永遠都做不夠似的。
    單人床有些不穩，江如真的害怕鬧鬧會被吵醒。
    “你別忘了，兒子還在呢。”
    “我心裏有數。”
    一個多小時的提心吊膽，好在鬧鬧沒有中途醒過來。
    男人又把她送回了被窩。
    “老公……”
    女人拽住他的手，“你在這兒睡嘛，我冷。”
    李虎勾著嘴角，“怎麽樣，離不開你男人吧”
    江如往中間挪了挪，後背的一堵肉牆結實又溫暖。
    如鬧鬧所願，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上隻有他和媽媽。
    不過媽媽好像很困，他還是自己先起來吧。
    客廳裏飄著淡淡的飯菜香。
    李虎正在廚房做早飯，順便把中午吃的排骨給燉上了。
    “爸爸！”
    小家夥的頭頂豎起一根呆毛，“你做了什麽好吃的啊”
    “你和媽媽最喜歡吃的鮮肉包子。”
    “可是媽媽還沒醒呢。”
    男人勾著嘴角，“你媽媽累了，讓她多睡會兒，一會給你兩個肉包子，把它吃完，能不能做到”
    “爸爸，我要三個。”李虎看了看兒子壯實的小身板。
    他這身材，真是像極了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