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現在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如果不清醒，就沒必要談下去了。”
    “清醒，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床上的人搶在醫生之前開口，生怕司徒淵會突然離開一樣。
    司徒淵垂眸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表情又疏離又薄涼，“清醒？你確定自己能好好跟我說話？”
    司徒淵是故意激他的，效果很好，隻用了短短一句話，床上的男人就忍不住開始暴走，眼底通紅一片，捏緊床單，咬著牙齒，“讓他們全都滾出去，我要單獨跟你說話。”
    “嗬嗬，知道發火，看來是真的清醒了。”司徒淵抬了抬手，“你們都出去吧。”
    醫生拎著自己的東西離開，金發小哥不放心，但還是拗不過司徒淵，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出去前，小哥給司徒淵搬了一張椅子，“先生，您就坐這兒，別靠太近了，髒。”
    “嗯。”
    小哥是純正的y國人，剛學會華語沒幾個月，吐字不清楚，可落到男人的耳朵裏，卻字字都如刀子一樣。
    “司徒淵，二十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那麽高高在上。”
    司徒淵就著椅子坐下，雖著一身幹活的衣服，卻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娘胎裏就有，見得慣見不慣都是你的事，不好意思了。”
    “嗬嗬，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也沒變，一樣讓人那麽討厭，一樣讓人那麽厭煩。”
    “所以呢？顧總把自己弄成這樣來這裏找我，就是為了刺我兩句？看看我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那麽戳你眼睛？”
    “不行嗎？”
    “顧總對你見到的還滿意嗎？”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不問問嗎？你那麽恨我，見到我被糟蹋成這樣跑來投奔你，你應該很開心，很高興吧，啊？”
    聽完男人的話，司徒淵的眸色徹底的涼了，轉瞬間就散發出瘮人的光。
    “你變成什麽樣我並不感興趣。我確實恨你，恨到你我都死的那天為止，但是看你被別人弄成這樣，我並沒有什麽快感。”
    “那你怎麽不親手弄死我？我就在這，你現在弄死我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來啊，殺了我，我死了，我們之間這麽多年的恩恩怨怨也就兩清了。”
    司徒淵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指，頓了好一會，“你以為我不敢？”
    “來啊，我就在這兒，我保證連動都不動一下。”男人無賴一樣的躺在床上，說不動就真的不動了，閉上眼睛一副受死的模樣。
    看他這樣，司徒淵差一點就動手了，就差那麽一點，最後還是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淵半天沒動靜，男人瘋一樣的笑了，越往後，那笑聲就越發的淒涼。
    “司徒淵你個慫貨，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明明看不慣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慫樣。封和卿在你心裏真的就那麽重要嗎？你特麽能一輩子就守著她的一句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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