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不清楚我的底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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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燈紅酒綠的賭場旁,酒店最頂層的總統套房沒有開燈,隻有月光灑在厚重的地毯上。
手機靜靜躺在地板上,屏幕亮著,電話鈴聲毫不停歇。
賭場內。
諾蘭和霍華德麵對麵坐著,動作嫻熟而又百無聊賴地推著手裏的籌碼,進行一場賭局。
旁邊賽安已經坐不住了。
他在旁來來回回地走著,室內光線在他的走動下不停晃動,十分晃眼。
諾蘭被晃得頭暈,煩躁地把手裏的撲克牌桌上一丟,睨他一眼,以諷刺的語調開腔:“你要是去老坦格利安病床邊晃幾圈,絕症都能被你晃得起死回生。聽我說,下屆諾貝爾醫學獎頒獎典禮沒你上台領獎我都不屑去看。”
賽安麵色頓時脹成難堪的顏色。
嘴是真毒。
所有人都說,柯林斯家族這五位,各有各的特點,柯林斯是陰晴圓缺,殺伐果斷;霍華德是風度翩翩,笑裏藏針;奈文是不言苟笑,殘忍冷酷;諾蘭是口輕舌薄,進退有度;沃爾森是詭計多端,風流倜儻。
傅時奚的陰晴不定在之前的相處中賽安是深有體會。
畢竟上次他就因為急匆匆進書房,忘記敲門,就被傅時奚抬手砸了個咖啡杯,最後額角縫了好幾針,雖然拆了線,但直到如今,都還在隱隱作痛。
現在他又切身體會諾蘭的毒舌。
賽安尷尬又不甘心地停住腳步,掃了眼腕間手表,不耐煩地說:“我倒是也想安靜下來,但約好晚上十點,現在都十一點了,他人呢?在哪裏?”
“給坦格利安家族未來的掌權人一個發自內心的忠告,下次在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之前,最好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到底是誰在求誰。”霍華德將手中牌麵翻轉,不輕不重扣在桌麵,豎起一根手指,臉龐揚起如沐春風般的笑意,不加掩飾的虛偽從最深處透出來,“您若是不想等,可以現在離開,這裏不會有人阻攔您。”
賽安氣血上湧,直衝天靈蓋,腦海裏嗡嗡直響。
卻不得不坐回椅子上繼續等待。
而酒店總統套房內,曖昧氣息在無限度地擴張,汗水順著肌膚紋理在不停往下墜落,莫枕月趴在傅時奚肩頭,聽他在耳邊低語,說著些讓人麵紅耳赤的流氓話。
她也很給麵子的紅著臉,不停喘氣,時輕時重。
紅痕印在光裸圓滑的肩頭,昭示著無比激烈的一切。
直到此刻,莫枕月才知道,素了大半個月的男人有多可怕。
淩晨兩點。
離原本約定時間足足過去將近三個小時。
賭場裏金碧輝煌,燈火如晝,喧鬧未歇。
浮誇的白玉浮雕大門被緩慢推開,從罅隙中顯露出奢靡華麗的冰山一角。
賭場的一樓,座無虛席,客人們注意力全都聚集在賭桌上的局勢。
但伴隨著周遭火熱的氣氛漸漸靜下來,有人不斷將視線轉移至大門處,整個大廳裏,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緩緩開啟的大門。
在昏暗中,首先清晰印入眼簾的是一雙纖細的腳踝。
侍者恭敬推開門,腳踝的主人踩著一雙純黑的高跟鞋,透過薄薄的肌膚可以看見微弓的足背上鋪開的脈絡與血管,脆弱而美麗,而往上看,一雙纖細的腿藏匿在蓬開的裙擺中。
整條禮服呈上窄下寬的設計,上身抹胸束腰,細細的肩帶鏈綴著自上而下、排列整齊且十分透亮的水鑽,吊帶就勾在鎖骨尖端與肩膀連接的地方,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肩膀,還有纖長的天鵝頸,而抹胸最上端也勾勒著同樣的細鏈,一直延伸至後背,墜在蝴蝶穀下,似蝶翅下的飄帶。
禮服上,質感極佳的鎏金色亮片往下延伸,最後在黑色的裙擺上鋪開,宛如在黑幕的夜空中流散的星河,而真正令裙擺撐開的,是裝飾在腰間兩側的大片黑紗,仿若流淌於銀河間的薄霧。
莫枕月將一頭烏發狀似隨意地綰在腦後,幾縷垂在臉頰兩側,襯得膚色雪亮,五官穠豔,輪廓深邃。
她輕挽傅時奚的胳膊,立於他身側。
似血腥殺戮的征服者,攜著一支明豔嬌貴、芳香滿溢的紅玫瑰,出席最隆重的晚宴。
賭場的保鏢、侍者都湧上來,將二人護在中央,往裏走。
莫枕月戴著黑色絲絨長手套,手套貼著手部肌膚,襯得她手臂線條纖長,左手手套在手肘處係著同款絲絨材質的蝴蝶結,右手則是在手腕處,蝴蝶結中央,是一枚雪花狀的扣飾。
最耀眼的,是她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粉戒。
在黑絲絨綢緞手套上安靜綻放,宛如在一望無際貧瘠土壤間盛放的粉色玫瑰。
現場靜默幾秒。
而後爆發開熱烈而又嘈雜的議論聲,隱約能聽見其中有關“柯林斯家族”、“教父”以及“教母”的字眼。
兩人並不打算在一樓大廳逗留。
在侍者帶領下,踩著旋梯,直通賭場的三樓——整間賭場真正的貴賓室。
侍者幫著推開門。
房間裏,桌旁坐著三人,是霍華德和諾蘭,兩人正在玩著手裏的牌,在他們身邊還有一位金發碧眼、輪廓深邃的男人。
他半仰躺在座椅上,女人跪在他身前,替他服務。
而他捏著身邊另一位的下巴,正在接吻。
見門打開,幾人同時扭頭。
視線交匯。
莫枕月目睹活色生香的一幕,甚至看到某些不該看到的地方,她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淡淡移開視線。
不僅她看到,傅時奚也看到了。
他蹙眉:“沃爾森。”
僅僅隻是喊了對方的名字,可低沉嗓音中暗含的警告和威脅卻並不少。
沃爾森聳聳肩,拍了拍身前女人的臉蛋。
女人停下口中的動作。
沃爾森理了理衣物,將西裝外套重新穿在身上,重新坐直身體,朝莫枕月吹了聲口哨,“嘖,這就是你那位費了不少勁才從華國帶回來的新歡?”
“沃爾森,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傅時奚眸光冷戾,仿若一把冰封的利刃,席卷著不動聲色的慍怒。
直到沃爾森訕訕閉嘴,他才收回目光,帶著莫枕月往裏走。
莫枕月坐在教父專屬的那把椅子上,而傅時奚傾身,氣勢壓迫,居高臨下地盯著沃爾森,曲指扣著桌麵,伴隨著有節奏的響聲,一字一頓,冷聲問:“平時你怎麽玩女人我不幹涉,但在這樣的場合……沃爾森,是太久沒見麵,所以不清楚我的底線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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