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才是賈東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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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經全黑,周文忠的心情缺是好極了。手裏提著的兩瓶酒可是自己改善身體的寶貝。
趁著街麵上沒有路人,一瞬間把所有東西都收在空間裏,邁開雙腿往家走去,手裏拿著僅剩的2毛錢,有些還是有些滋味。
“太窮了啊!太窮了!得發家致富啊!”
黑夜中的路麵,亮著的地方是水坑,紫色的地方是泥土,黑色的地方才是道路,這是活在這個時代每個人的基礎知識。
35分鍾,周文忠的身影出現在了四合院的大門口,手裏一沉,一包藥品出現在手中。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是文忠啊?怎麽才回來?二糧站不是早就收工了嗎?”
周文忠轉身瞅了瞅來人。
“東旭哥還沒休息呢。”
賈東旭關切的語氣問道:“這才7點多鍾,一會兒就睡了。聽說你今天去糧站打零工了,身體還扛得住嗎?我家裏有瓶舒筋活絡的藥酒,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了?或者說抻著筋骨了?記得跟哥說。別藏著掖著,都一個院子住著,不要不好意思,抹不開麵兒。”
周文忠穿越過來了兩天時間,萬萬沒想到第一位對自己說暖心話的人,是賈東旭!
“誒。謝謝了哈東旭哥。我要是需要的話再找你。”
賈東旭點了點頭,又拍了拍周文忠的肩膀。
“別總是跟老家兒強,盡招惹你爹生氣。你要是有啥想不通的,回頭跟哥哥說。”
“誒,謝謝你了啊東旭哥。”
“咱們哥倆用不著這個,別老說謝。有事兒你就言語。”
“東旭哥,我眼巴前還真有個事兒。”
“你說。”
“咱們院子裏的藥鍋在誰家呢?”
賈東旭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文忠,關切的語氣問道:“你哪裏不舒服?”
周文忠抬了抬手裏的藥包示意,讓賈東旭瞅了瞅。
“肚子疼的厲害,剛才收工後,我就去了趟藥鋪,大夫檢查了一通後,說沒多大事兒。就給我開了點藥。讓我回家煎著喝喝。”
“藥鍋在倒座房鄭嬸家裏呢,她們應該還沒休息,剛才我出大門的時候,還瞅見她們屋裏亮著燈呢。”
“行,我先去把藥鍋拿來。謝謝了啊東旭哥。”
“那我也先回屋裏了。有事兒你再喊我,已經出來這麽久,再跟你磨嘰下去,你嫂子又該叨叨我了。”
“誒。”
目送著賈東旭離開,周文忠心裏有些不解,難道這才是真正的賈東旭嗎?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甩了一下額頭前的頭發,換了副心情,走到倒座房最西邊的那戶門前,停下了腳步。
記憶中的鄭嬸位50來歲的老婦人,雙腿有病,常年癱瘓臥床不起。負責給她養老的是她大兒子,名叫:鄭留根,今年30多歲,在郊區的農機廠上班,一個禮拜回家裏一趟,平日裏廠子裏任務比較重。
鄭嬸的日常起居,由鄭留根的媳婦負責照顧,鄭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有一兒一女倆孩子。一家子都是城市戶口,屬於吃商品糧的。
鄭留根這名字起的真不錯!像周文忠三兄妹的名字,是當初周德明花了2個大肉包子找人給取得。
鄭家可比賈東旭家強的多!托解放初期的福,賈張氏才落實成了城市戶口,糧食定量為27斤,現在可能改為了22斤,隻要沒工作,定量就是一年一個樣,按照國情走。
賈張氏雖然是個城市戶口,但是成份連個城市貧民都算不上。城市貧民的標準那可是給:小力吧,小催吧,拉黃包車,並且沒有住房的人。萬幸老賈罩得住!是位工人!
秦淮茹的運氣就不怎麽好了,自從1951年嫁進四合院裏之後,滿心歡喜的盼到了1953年6月,以為第一次人口普查後,就會跟賈張氏一樣,把她定為城市戶口,結果可想而知,期待摔了個稀碎。又因為新生兒戶口隨母的原因,所以棒梗和小當都是農村昌平戶口,哪怕過幾年出生的槐花也一樣。
除非秦淮茹接了賈東旭的班,並且!熬過學徒期,變成正式職工後,才會轉成城市戶口。同時,三個孩子的戶口也會隨之改變。其實賈張氏在兒子去世後,家裏的頂梁柱塌了。她也隻能表現的蠻不講理,胡攪蠻纏。這屬於是立人設。
不然的話,賈張氏吃不住秦淮茹,也罩不住賈家,賈家有一個擅於哭泣的秦淮茹就夠了,再加上賈張氏的不講理的人設,同時倆人又身背“孤兒寡母”的金字招牌,在這個年代絕對夠用了!
想到這點兒,周文忠對著自己的臉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啪……”
“我一個沒有工作,也沒房子的人,為什麽要同情別人?應該別人同情我啊!操!”
………………
鄭嬸家雖然住在倒座房,可位置是最西邊,屬於四合院的左下方。
而且還在解放初期就從自己的牆角邊,用磚頭砌了一麵牆,一直延伸到了前院的院牆上,中間留了個木門。屬於自帶一個20平米左右的小院子。院牆的北邊就是閻埠貴家。
“這情況不對啊?雖然多出來了一堵牆,可這不是電視劇裏閻解成和於莉的房子嗎?不過嘛!既然被我看上了,從此以後,這間房子就屬我的了!”
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看著鄭嬸家的亮光,周文忠露出笑容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啊?來了來了!”
“鄭家嫂子啊?我。周文忠。”
“吱……”
隨著房門被拉開,一個體型比較偏瘦,看起來比周文忠還瘦,身高1米5多點兒的中年婦女,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正用圍裙擦著手呢。
“哦,文忠啊。有事兒?你要是找你鄭哥,得等到禮拜天。”
“嫂子,我嬸子身體怎麽樣了?”
“好多了,還是老毛病,常年臥床不動彈,肚子裏積氣放不出來。大夫給開了點兒順氣的藥喝了喝。你過來是有事兒?”
周文忠伸出左手大拇指對著鄭家嫂子,比劃了一個“讚。”
“還得說是嫂子您孝順啊!這院裏找媳婦的標準都是按著您的樣子來找的。可惜了!好事兒全讓我鄭哥一個人給占了,太沒天理了啊!我鄭哥真是有福氣娶了您,外頭的街麵上誰像嫂子您似的?
照顧自己婆婆那可是盡心盡力,不辭辛苦,而且家裏家外各方麵那可是麵麵俱到。有些髒心爛肺的媳婦,巴不得自己家婆婆早點兒沒了呢!您呢?聽聽!好家夥!我鄭嬸常年臥床,身上連個褥瘡都沒有!誰聽了不得挑大拇哥!”
周文忠的這幾個彩虹屁,已經把鄭家嫂子這位中年婦女給徹底誇迷糊了,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照顧婆婆是應該的。你還沒說到底有啥事兒呢?”
周文忠拍了一下自己腦門,然後說道:“差點忘了正事兒,我下午收了工就去瞧病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大夫開了點藥,剛才東旭哥說院子裏的藥鍋在您家裏呢,所以我就來取一下。”
鄭家嫂子抬手指向一旁,嘴裏說道:“我當什麽事兒呢!藥鍋在窗台上呢,拿去用吧。”
“得嘞,謝謝您了。這天也晚了,我就不打擾鄭嬸,您幫我給帶個好。”
“你說你怎麽這麽客氣?你嬸子已經睡了,等明兒吧,我跟她說一嘴你過來的事兒。”
“誒,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可是個日頭天,我早晨來把鄭嬸背到您家院子裏曬曬太陽。”
“不用不用,你這…………”
“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鄭嬸老在屋裏躺著也不是個事兒。應該多曬曬太陽,到時候您把院子裏的門一打開,咱們院子裏的住戶都來您家跟鄭嬸聊聊天,時間也能過得快一些,不單能舒緩舒緩鄭嬸的心情,有這麽多人看著她,您也能出去活動活動,您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見鄭家嫂子已經聽在了心裏。
“嫂子,我鄭哥平常對我好,很照顧我,以前我力氣小,今兒我在糧站可是試過了,我有膀子力氣,而且我5點鍾下班後也沒事幹,直接就回來了。到時候再把鄭嬸背回屋裏去。廢不了什麽事兒。再者說了,鄭嬸心情一好,不就什麽病都沒有了!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
周文忠指著院子裏的大椅子說道:“別這個那個了,正好這兒有張大椅子,明天我把鄭嬸背到這裏曬太陽。咱們就這麽說。明天早晨8點我就來,您還是多給我鄭嬸準備個厚點兒的衣裳吧。正好趁著明天的太陽,您把鄭嬸的褥子也給曬一曬。”
“那……那就這麽說吧,等你鄭哥回來,我讓他好好謝謝你。”
“嗐,咱們一個院子裏住著,用不著謝。有事兒您言語,走了啊,您忙著。”
“成。”
周文忠拿起窗台上的藥鍋,對鄭家嫂子略微點了個頭,然後轉身往家走去。
鄭家嫂子回屋後,就聽到了自己婆婆的詢問。
“誰來了?”
“前院東廂房的周家老大。”
“周文忠啊?這小子來有什麽事兒?又被他爹給打了?”
“沒有,他來取一下藥鍋。明天肯定得出太陽,媽,他早晨8點鍾就過來,把您背到咱家院子裏,等下午5點鍾他再把您背回屋裏來,他還說以後隻要是天氣好,他都會來。”
“麻煩人家這個幹啥?竟瞎折騰。”
“周文忠說的有道理,不愧是上過學的。您老確實應該多曬曬太陽,再跟院裏人聊聊天,我也能把您的褥子拿出去拍打拍打。”
“唉……這小子人不錯,不像院裏狗屁的什麽管事大爺,誰也沒為咱們家操過心。還不如周文忠呢,這小子就是老挨他爹的打。等老大禮拜天從廠子裏回來後,讓他買點兒東西給周文忠送去。咱們家不能欠人家的情。”
“我知道了媽,您還解手嗎?”
“不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夫給我開的什麽藥?放不完的屁。你也早點兒歇著吧。”
“誒。您要是半夜想解手,別老憋著,一定要喊我。”
“知道了。”
……………………
周文忠推開自己家房門一瞅,呦嗬!所有人都在,餐桌上放著一疊黑乎乎的鹹菜絲,還有幾個沒收拾的空碗,周文秀這個小妹還沒吃完呢。
“你還知道回來了?知道現在幾點了?”
周文忠瞅了瞅座鍾答道:“7點26分。”
周德明嗬斥道:“我是問你為什麽回來這麽晚?”
“我去看病買藥了。”
周家全體人員瞅了瞅藥鍋和藥包。
“把藥鍋子拿出去!不知道不吉利嗎?”
“哦。”
周文忠把藥鍋放在了堂屋門口,轉身返回。
“你哪兒來的錢看病?”
“借的啊。”
“誰讓你借錢了?找誰借的?借了多少?”
“找白瘋子借了5毛錢,買藥花了4毛錢,我不找人家借錢,我怎麽瞧病?我能等得起,病能等得起嗎?”
周文信借著堂屋裏的燈,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呢,這時候也停下了筆,扭頭說道:“你自己借的錢自己還。別指望爹媽幫你。”
周文忠聽後看向了前身的老媽。
馬桂紅說道:“老二說的對,你已經上班了,你就應該自己還。”
“行。”
周德明這時候才想起來關鍵問題。
“今天一下午幹了多少活兒?”
“25袋棒子麵,掙了兩毛五。”
“哼,掙兩毛五,花5毛。再讓你這麽幹下去,嗬嗬。”
周文忠又把目光落在了前身的父親身上。
“一下午兩毛五,一天就是5毛,一個月就是15塊錢,不錯!都快趕上個學徒工了。等以後每個月發工資,我去替你領。把錢交給你媽,都讓她給你存著。將來給你結婚使。”
老二周文信這時候又放下了筆,說道:“爸,老大還得長身體呢,以後肯定會掙得更多。”
“嗯,是這個道理。”
周文忠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
“沒了,哪兒還有你的飯?我和你媽以為你不在家裏吃呢,糧食不富裕,你就算少吃一頓吧,誰讓你這麽晚了還不著家?”
“真沒了?”
“就做這麽多,我們也不知道你還回來不回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去別人家吃了?你說怎麽辦?這事兒別賴在我們身上,是你自己的原因。”
周文忠聽後,走到餐桌前瞅了瞅,確實什麽吃的也沒有!又走到五鬥櫃跟前,拉開小木門,同樣的,空無一物。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跟我騙你似的。趕緊去熬你的藥吧。”
周文忠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道:“那完了!不吃飯的話,明天我肯定抬不動麻袋,我估計啊,明天頂多搬個10袋棒子麵,掙個1毛錢,我就歇菜了。
你們既想讓馬兒跑,又想讓馬兒不吃草,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周德明根本聽不懂這個什麽定律,把目光看向了周文信。
周文信也聽不懂,裝著沒瞅見老爹的眼神,低頭趕緊寫作業。
“咳……那就明天早晨再吃吧。”
“哦。”
周文忠轉身出門,拿著藥鍋來到自己房子的南邊空地,家裏是室外灶台,這時候灶台裏的火已經熄了,蹲在地上從裏麵扒拉出幾根柴火棍,又從水缸裏舀出水刷了刷藥鍋,最後裝滿水收在空間裏。
走到閻埠貴的家門口,從花架裏抽出6塊兒磚頭,最後跑出了大門,來到一處路燈底下,支上磚頭放上藥鍋,把細木棍都碼放好,掏出火柴點燃。解開藥包,把藥品一股腦的都倒入鍋裏。
“這些中藥用洗一下嗎?用泡一泡嗎?忘問大夫了。嗐!管他呢,”
盤腿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煙,借著柴火點上。
“嘶……呼…”
連自己得什麽病都不過問,滿腦子都是錢。你領工資?領吧,你能每個月最多能領到3塊錢,再多領1分錢就算我輸。
一個月的住宿費,加上每天一兩個窩頭,差不多也就這個價。自己的每個月的定額裏,多出的糧票和副食品票就算送你們的了。
不對!還有二兩豆油票呢!也不對,說不定就1兩豆油票………
看著跳來跳去的火光,周文忠想到了秦淮茹這個農村戶口,猛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啊!戶口!戶口!戶口跟著走!這個時代的3大定律。成分、工作、戶口。我算計周德明分家幹什麽?我特麽直接算計我自己!天時已有!地利人和在哪裏?”
“哈哈哈……”
想明白這點兒後,周文忠覺得渾身舒坦。
“咕嘟嘟嘟………”
藥鍋已經開了,周文忠就這麽估算著時間,連藥味也不覺得難聞了,把藥鍋子從火上取下來,又燜了一會兒,等中藥變得溫熱,用嘴就著藥鍋。
“噸噸噸………”
喝中藥不能品味,隻能一飲而盡。
“嗝…………”
皺著眉頭繃著嘴,千萬不要回味中藥,就怕自己一張口把喝下去的中藥再吐出來。
把藥渣子倒在火堆裏,磚頭被熏黑的地方在地上蹭一蹭,省的被閻埠貴看出端倪。
最後把包著藥品的草紙也收起來,站起身返回四合院。
藥鍋放窗台,磚頭放回原處,堂屋已經關了燈,走回臥室中,躺在床上也不脫衣服,就這麽眯著眼睛,等著藥效上來。
夜裏11點鍾,周文忠猛地睜開雙眼,腹內響聲如雷,已經咕嚕咕嚕半天了。
“這次應該不是屁!不能賭!就這一條棉褲。”
抬腳就跑出家門,來到大院外麵的廁所,在門口位置踱步醞釀。
這一夜,周文忠跑了8次廁所,人都快拉虛脫了,劃著第9根火柴,對著坑位照明。手裏捏著根小棍子扒拉著。
“第9條蛔蟲了,一共才10條左右,說不定都拉幹淨了,藥還得接著喝,再喝2包就算了,藥勁太猛,連喝6天的話,估計自己就可以去火葬場報道了。剩下的藥就留著,等哪天便秘了再喝。”
哆嗦著雙腿,周文忠回到臥室裏躺下。
“不行了,不行了。庸醫!這不是用量過猛!這簡直是殺人未遂!”
嘴裏念叨著:庸醫!庸醫!
身體上已經虛脫了,連水都不敢喝,周文忠從空間裏取出人參虎骨酒,擰開瓶蓋“咕咚”一口。
斜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後,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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