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判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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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屬於軍政分工不分家,一切的工廠或其他企業全都由政府來管理。最簡單的表現形式就是在私營場所裏設立公方經理。
如果周文忠的詐騙案跟在[冒充簽字]這個案件的後麵發生,雖說詐騙金額隻有8毛錢,大概率會直接就判打靶。
羈留室內的周文忠枕著雙手平躺在長椅上。閻埠貴全身衣服上都是腳印,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這種狀態已經保持了將近2個鍾頭。
“差不多得了三大爺,您要是心裏沒底就直接去認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都是大老爺們您怕什麽?您這輩子都已經有了仨兒子和一個閨女,還有啥不知足的。聽我一句勸,咱們就認罪吧。”
“您再看看曆史上的偉人。比如伍子胥、白起、商鞅、高長恭、李斯和於謙。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比您冤枉?您可是個文化人,這麽些位老前輩的風骨可得傳下去。咱可不興學錢謙益那樣的人嫌水太涼。”
閻埠貴依舊不為所動,嘴裏嘟囔著:怎麽辦怎麽辦?一直保持著在屋裏用腳畫圈的狀態。
“唉…您再瞧瞧我,有啥大不了的。隻要他們敢說出個罪名,我周文忠就敢認!”
閻埠貴似乎是餓昏了頭,也可能是被嚇破了膽,總之就是精神有些失常。
跑到周文忠跟前蹲在地上。雙手拉扯著周文忠的袖子。
“文忠你說你三大媽她們,怎麽就不來看看我?還有老大老二也是個沒良心的,我都……文忠你猜猜我這事兒得怎麽判?文忠你知道……”
周文忠翻了個身,臉衝著牆麵,把背部對著閻埠貴。
“周文忠你跟我說說…他們總不會直接把我拉到刑場上吧?”
“文忠,小周,周文忠…”
閻埠貴一遍遍的詢問著,周文忠不為所動,擠著雙眼差點樂出聲。這小老頭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如果這時候有公安同誌再來審一下。估計連他小時候幹過的壞事,都能直接給問出來。
“咣咣咣咣…”
鐵柵欄再次被人敲響,倆人趕緊在原地打著立正,5名身背長槍的人員走了進來。領頭的人拿出一個黃色小本本翻看。
“周文忠?”
“到。”
“捆上捆上。”
隨著一聲令下,兩名人員拿出大拇指粗細的麻繩走到周文忠麵前。
“手背後,彎腰。”
這種“雞翅膀”的捆法盛行於民國,也就是五花大綁。截止到尼龍紮帶的普及前,保衛部門的同誌一直都是用這種手法,真說起來也是個技術活。
最出名的就是繞過犯人脖子下的那根“拉繩”,這根繩環繞脖子而出,一直在工作人員手裏攥著。隻要是犯人稍微有點不聽話,稍微拉一拉手中的繩子,犯人脖子中的那根繩子就會立刻收緊,一丁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有些惡趣味的人戲稱為:斷喉管。
大臂纏繞圈,主要捆綁手、肩、腰、頭等部位。隻有被判打靶拉倒靶場的人,才會用繩子把褲腿紮緊,為的就是防止大便失禁。
周文忠看到他們沒有綁自己的褲腿,心中已經明白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下。
“拉一邊去。”
周文忠的脖子被人掐著摁到一旁,彎腰幾乎達到了90度,撅著屁股,雙手背在身後。
“閻埠貴?”
閻埠貴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嚇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隨著褲襠位置布料的顏色越變越深,閻埠貴已經不受控製的尿了出來。趴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估計是以為自己要判打靶。
“愣著幹什麽?”
走出一名保衛人員手著長槍,槍托對著閻埠貴的嘴就砸了下去。
“嗚…咳咳咳…”
“嘴堵上,趕緊捆起來帶走。”
“刺啦…”
閻埠貴的棉襖被撕扯下來一塊布,夾雜著棉花塞進他的口中。兩名人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走了過去。剩餘一人拉動槍栓對準閻埠貴。
“動一下就打死你。”
癱軟在地的閻埠貴,就好像耳朵聽不見他們的指揮,一直趴在地上,雙手抓著柵欄的底部鐵棍。
這種方式換來的就是槍托一下下的砸在手背上。
“鬆手!”
“砸!”
“你聾了是吧?我今天好好治治你。”
閻埠貴聽後立馬鬆開雙手,被人從地上揪了起來,按照周文忠的方式給捆上,同時直接拽緊手中的拉繩。
“嗚唔…嗚…”
閻埠貴張大嘴喊不出聲,臉上都快憋成醬紫色。
“記住這種滋味,路上不聽話你就想想後果吧。給他鬆開。”
“是!”
領頭人員走到周文忠麵前,抓著頭發仰了起來。
“你就是周文忠?”
“是。”
領頭人鬆開了抓周文忠頭發的手,又在自己腿上蹭了蹭,走到閻埠貴麵前也是同樣的一番動作。
“你就是閻埠貴?”
“我叫閻埠貴,你可以去南鑼鼓巷95號四…”
“再給他塞上,屁話真多。”
“是!”
“都帶走。”
領頭人員在前,剩下4人兩兩一組,一左一右的壓著周文忠,閻埠貴則是被人拖走的,棉鞋都已經在地上磨出了毛邊。來到派出所院子裏的大卡車前停下了。
“掛牌。”
寬度80公分,長度半米左右的白色薄木板被掛在了脖子上。白底黑字寫著大字。
詐騙犯周文忠。
投機倒把罪,破壞犯閻埠貴。
踩著支撐在卡車尾部的木板,6人站在卡車上,領頭人員坐在了副駕駛位置。
“開車!”
卡車司機從車上跳下來,先整理了一下後車板,然後手拿搖把站在卡車前,把搖把插在類似於前保險杠位置處,撅起屁股開始發動卡車。
“哄嗡嗡嗡…”
伴隨著黑煙,卡車使出紅星派出所的大門,周文忠和閻埠貴倆人被工作人員揪著頭發,把臉漏出來以供大街上的行人觀賞。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街,周文忠等人終於來到了街道辦事處的路口。
領頭人員從副駕駛跳了下來,快步跑了進去。
“來個人!提95號四合院周文忠和閻埠貴的檔案。”
“他們倆的檔案都不在,昨天我們開會時已經討論出了結果。你們留下張條子就行,周文忠的檔案會跟著走。閻埠貴的檔案還在學校裏呢,今天是大年三十根本就沒人去學校,你也寫個條子吧,回頭我讓我們家那小子帶到學校裏,交給他們老師。後續的事你們就不用管了。”
“好。”
“刺啦刺啦…我把條子用鋼筆水壓著放這兒了。”
“這倆人咋判的?我們還得去他們院子裏摘牌呢。”
“周文忠判9年,閻埠貴判20年。全是送去清河。他們倆具體的罰款金額不歸我們管,這是你們和派出所的事兒。回頭你們和派出所對接的時候記得說一聲。還通知家屬瞅一眼嗎?今天我們來的挺早,時間比較寬裕。”
工作人員問了問身邊的同事答道:“那就再看一眼唄,正好趁著大過年的再給他們院裏人普及普及知識。”
“給你們40分鍾。胡同裏開不進去卡車,我們在東邊那條大路口等你們。走了。”
“誒,小陳你趕緊騎自行車去95號院裏通知一聲,今天他們院裏的聯絡員肯定都在家呢。趕緊讓他們幫著把人組織起來,一起去大路口集合。”
“知道了。”
“注意點時間。”
“知道了。”
名叫小陳的街道辦人員,抓起桌子上的自行車鑰匙跑了出去。
“邦邦!邦……”
一陣敲擊搪瓷盆的聲音從胡同裏傳來,周文忠扭過頭看去。
以易中海和劉海忠倆人的帶領下,身後浩浩蕩蕩跟著100多人走來,還有些路人純粹就是湊上來瞧熱鬧。直到走出胡同時,已經烏泱泱的聚集了將近300人。嘰嘰喳喳亂作一團。
三大媽領著孩子們跑了過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拍打在卡車上。
“老閻呐!你說咱們家該咋辦啊?你再瞅孩子們一眼吧。”
閻埠貴因為嘴裏被塞滿了布,一個勁的甩頭,最後隻能衝著易中海使眼色。
“笑什麽笑!啪!”
周文忠後腦勺被人猛拍一巴掌,趕緊正色起來醞釀情緒。視線往人群中看去,努力找尋自己相熟的人。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眼神瞅瞅周文忠又瞅瞅閻埠貴。
“周文忠啊,你說你怎麽惹了這麽大的事兒!”
“文忠,你嬸子來不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到裏頭好好改造。千萬別使自己的性子。”
“誒!”
周文忠皺著眉頭,一直忙著眨眼皮。四合院裏還是有好人的,這麽些天的力沒白出。
“嫂子,您給我鄭嬸帶句話。我是喝不上鄭哥的升遷酒了。等我出來以後再補上,回去吧,天挺冷的。”
鄭家嫂子還沒接著說話呢,一群孩子撿起地上的泥塊就丟了上來。
“不許躲!”
周文忠肩膀兩頭被人摁住,迎合著飛來的各種“物資”。
周家人並沒有出來湊熱鬧,在一聲聲的喝斥謾罵中,半個小時已經過去。卡車上的所有人,身上衣服都是髒不拉幾。
“差不多了,散了吧!趕緊回去全院大會!”
小陳手裏繼續敲著盆,嘴裏大聲喊著回院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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