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還沒走進四合院內，就聽見了三大媽破音般的喊叫聲，衝破雲霄似的從前院裏傳了出來。

    “誰幹的！我們家玻璃咋碎的！我就領著孩子回了趟娘家，你們就把我們家的玻璃砸了！”

    “到底是誰幹的！沒人出來承認我就找公安解決了！”

    “敢做不敢當嗎是個人你就給我站出來！”

    周文忠瞅著院牆地上一堆玻璃碎片，沒忍住笑出了聲。走到窗戶根踮著腳往屋內看去，閻埠貴正在被窩裏凍的打哆嗦。

    “三大媽您現在應該趕緊去劃玻璃，再晚一會兒他們就關門了。正好前門大街玻璃店的旁邊就是眼鏡店，我閻叔的眼鏡不是丟在石灰池了嗎您捎帶手給我閻叔買副水晶眼鏡。讓他能認清這個世界。

    我再跟您掏心窩子的話，您要是再這麽鬧騰下去，保不齊就把院裏人全都惹惱了，到時候他們真敢聯名把您家攆出去。”

    見三大媽不接話茬，周文忠走進中院裏依著易中海家的房門。

    “咣咣！開門開門，一大爺我來找您蹭飯嘍。開門開門…”

    周文忠碎碎念了半天，也聽不見屋裏有動靜，離開易家來到後院裏。

    “瞪我幹什麽有能耐你動我一手指頭試試！真是個窩囊廢。”

    罵完了劉光齊，周文忠走到聾老太太的窗戶下。

    “開門開門！咣咣！不開門我就踹嘍，可憐可憐我這個孩子吧，我都快餓死了。給您5秒鍾，不開門我就去派出所嘍。”

    “吱…”

    周文忠走進了聾老太太家，拉開她的抽屜開始檢查東西。

    “咦竟然還有斤京城糧票，而且離過期隻剩下20多天。老太太您雖然年齡大。但浪費糧食是很可恥的行為，這些糧票我看您也吃不下，我就幫您消滅消滅吧。這一天天的一點也不讓我省心。”

    把糧票塞進兜裏，周文忠拉開聾老太太的衣櫃發現隻是些尋常衣服。

    “今兒就這麽著吧，我明天還來。走了哈老太太。隻要是一大爺家不給我開門，我就來您家裏蹭口吃的。如果您二位都不給我開門，我就去派出所裏蹭吃的。

    您可以想想閻埠貴是怎麽回的四合院那可是真是遭老罪嘍。每當我想起來他在石灰池裏放蕩不羈傲遊的畫麵，我到現在都嚇得渾身直打寒顫。咦！真是太惡心了。”

    周文忠壓根就沒理會聾老太太的臉色，一蹦三跳的來到傻柱家門口。

    “咣咣！開門開門，我來找柱子哥蹭飯嘍，咣咣！”

    “吱…”

    傻柱兩條眉毛作成一團。心道：這小子瘋了吧

    “你來幹什麽”

    “柱子哥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孝順不孝順吧”

    “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聾老太太讓我來的，說你會給我0個饅頭，不信的話你就去問問老太太。”

    “你在這兒等著！別進我屋裏。”

    周文忠把頭探進傻柱屋裏提鼻子一聞，立馬捂著口鼻後退兩步站好。

    “算了，柱子哥你真牛逼。你在屋裏醃臭豆腐呢你家的饅頭我可不敢吃，走嘍走嘍。”

    傻柱覺得周文忠肯定是在農場裏受了什麽刺激，說話辦事跟個瘋子一樣。

    周文忠是離開了，聾老太太卻在屋裏坐立不安，拄著拐棍走出了家門。

    “柱子，剛才周文忠這小子是不是來找你了”

    “是啊老太太。”

    “他跟你說什麽了”

    “周文忠這小子的腦子絕對是有病，敲開我家的門直接說讓我給他0個饅頭。還說是您讓他來要的。”

    “他也是個爹不親、娘不待見的可憐人，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給他頓飯吃。積德行善有福報。”

    “行吧，我也就是看在老太太您的麵子上，不願意跟他計較。不然的話您看我不打死他！”

    聾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給傻柱整理著棉襖。

    “回頭把你這身衣服脫下來，讓你一大媽給你好好洗洗。整天穿成這樣還咋找媳婦我還等著給你帶孩子呢。”

    傻柱挺著胸膛傲然答道：“奶奶，也就是我現在不樂意找，我要是點點頭。想嫁給我的那些黃花大閨女，能從咱們院門口排隊到昌平。”

    “你媽叫我奶奶！你應該叫我太太！回頭我讓你一大媽，幫你物色幾個好生養的對象。”

    “得得，我叫您太太成了吧。在這院子裏還得說是老太太您疼嗬我。您吃飯了嗎我從廠裏帶回來的有盒熬白菜，您肯定能咬得動。”

    聾老太太拉著傻柱的手說道：“太太不吃，你自個留著吃吧。老嘍老嘍，我去你一大爺家裏坐坐。”

    “我扶著您。”

    “好好，還得是我的乖孫子懂事兒。”

    “得！我看您又糊塗了，剛才還說我媽叫您奶奶呢。”

    “你說啥我聽不見。”

    “我說您腿腳真利索。”

    周文忠如果看到這種祖孫情的畫麵，絕對會惡心到吐。剛走回前院就被許大茂拉住了胳膊。

    “等會兒！找你有點事兒，咱們這邊說。”

    周文忠被許大茂拉倒了牆角處。看著許大茂的眉毛在跳動，周文忠前傾上身湊過去小聲問道：“是不是競選三大爺的事兒”

    “嘶…可以啊你小子。等會兒要開全院大會。你可別忘了幫哥哥舉手，畢竟你已經分了家也算是戶。放心吧，都在哥哥心裏記著呢。以後你有事就言語。”

    “嗬嗬，在這院裏隻有大茂哥你最讓我佩服。啥話也不用說了，你是絕頂聰明的人物，我有兩種辦法讓你挑。”

    許大茂也意識到了周文忠最近的變化，心裏嘀咕著：進了勞改農場的人變化這麽大嗎

    “什麽辦法說出來我聽聽。”

    “第一：我給你拉選票，票5毛錢。但是我不保證你得獲選。

    第二：我保證你能當上這個管事大爺，但是你得一次性付給我0塊錢。”

    “你瘋了吧這可是我天的工資呐！”

    “誒這不過就是隻公雞的錢。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一筆巨款，但是對大茂哥你來說，不過是多給老鄉們放2場電影的事兒。兄弟心裏都明白著呢。再者說了，我是事成之後才收錢。”

    許大茂後退一步重新打量起周文忠，霎那間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又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

    “你要是辦不到呢”

    “其實投票不投票的都無所謂，這不過是街道辦糊弄院裏那些傻子的流程。哪怕是這些票全投給了其他人，我照樣有辦法可以讓街道辦不承認這位聯絡員的身份。

    到時候就可以從這次投票中，挑選出第二名或者第三名的人士來擔任管事大爺。我把話說到底，哪怕大茂哥你的票數是倒數第一，隻要街道辦那邊單方麵的認可你。院裏人就得通通閉嘴。”

    許大茂抽了兩口煙，猶豫片刻還是搖搖頭。

    “我最多給你5塊錢。”

    “那算了，柱子哥願意給我0塊錢，我去找他商量商量。”

    許大茂趕緊又把周文忠拽了回來。

    “傻柱會給你0塊錢別瞎胡扯了。”

    “大茂哥我給你算筆帳吧。”

    “嗬，行啊。”

    “你看哈，這個管事大爺是沒有年齡限製的。隻要你能活得久，你就能一直當下去。你今天才花了隻公雞的價錢，就能買來後半輩子的官職，到時候什麽易中海、劉海忠你直接把他們熬死，按照順位繼承製度，你到那個時候就是院裏的一大爺嘍，也可能是唯一的管事大爺。

    而且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想，起碼你當上了管事大爺，能在院裏壓我柱子哥一頭吧保守估計得壓著他20年。整體算下來你年才花5毛錢，也就是天才合不到2厘。別說你每個月30多塊錢的高工資，哪怕是生產隊的工分也能買得起吧”

    周文忠掏出紅大刀香煙給許大茂續上，自己也抽出根叼在嘴裏點燃。

    許大茂抿著嘴唇問道：“你要是辦不到呢”

    周文忠抬手指著自家房子，胸有成竹笑著道：“如果我做不到，瞅見我家的房子了嗎我直接把它給點嘍！”

    “你玩兒的這麽大嗎”

    “嘁。”

    “我答應你了。事成之後我給你0塊錢。”

    “那就這麽說定了！”

    “你不怕我不翻臉認賬當上管事大爺以後不給你錢”

    “我相信大茂哥你的人品。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注重誠信的人。老話說的好，人無信而不立，誠信乃五常之本。你就洗幹淨頭發，準備帶上管事大爺的這頂烏紗帽吧，走了哈！”

    周文忠十分瀟灑的揮揮手，留下一臉懵逼呆在原地的許大茂。

    “咚…咚咚…小四開門！”

    前院垂花門旁邊的房間，被周文忠敲開了房門。

    “文忠你有事兒”

    “王大媽您忙著呢我來問小四2個問題，他在家嗎”

    “啊在，屋裏請。”

    周文忠坐在王大媽家的凳子上，對著流鼻涕的小四勾了勾手指。

    “小四我問你，你那次吃的雞蛋是誰給你的”

    “您。”

    “好吃嗎”

    “嗯嗯。”

    “現在周叔有個事兒讓你幫忙，你幫不幫”

    小四看向自己奶奶，王大媽問道：“有啥事兒”

    周文忠揉著小四的腦袋答道：“一會兒院裏要選舉管事大爺，我希望您家一直不舉手，也可以跟著我一起舉手。您看方便嗎”

    “嗐，我還以為啥事兒呢。我們家不舉手！誰也不得罪！”

    “得嘞您忙著吧，回頭再有雞蛋我還給小四吃。該說不說的這小子個頭確實長高了。走了哈。”

    周文忠又揉了揉小四的頭發，走出王家的大門，來到倒座房鄭家敲響了房門。

    “嫂子您忙著呢”

    “不忙不忙，有事兒你就說。”

    “等會兒選舉管事大爺，我希望您家裏能跟我一起舉手。”

    “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得嘞，那我就先走一步，咱們等會兒見。”

    “好。”

    周文忠來到中院易中海家門口。這次沒有敲門而是選擇推門而入。

    “呦嗬老太太您也在這兒呀。正好也省的我再跑一趟。”

    易中海點點頭沒有開口說話，一大媽則是直接站起身返回臥室中。

    “我也不想多說廢話，等會兒開全院大會要選舉新的管事三大爺，這事兒你們肯定都知道。我希望易師傅您能做通我東旭哥的工作，讓他們家給我大茂哥投上票。您當然也是一樣，您家的那票同樣也是投給我大茂哥的。

    我也希望老太太您能做通我柱子哥的思想工作。不求他能給我大茂哥投上票，但是他必須選擇沉默。還有老太太您這麽久了沒在全院大會上露露麵，相信院裏的其他住戶都很擔心您的健康問題，我也希望您能給我大茂哥投上關鍵的票。這個不難吧”

    周文忠把彎頭丟在地上，右腳掌反複揉搓使勁碾滅煙頭。

    “很好，我就算您二位默認了。我不希望看見意外發生，這個三大爺的位置隻能是我大茂哥的，同時也希望您二位幫著我大茂哥拉拉票。讓咱們這個四合院早點成為軋鋼廠的一言堂。待會兒見。”

    周文忠輕輕關上了門，帶著微笑往家中走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