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經曆了1個小時的長途汽車，又轉乘坐20多分鍾的板車，終於在中午飯點之前返回四合院大門口。

    原先和賣果樹的老幫菜溝通的是包送貨，結果那個老雜毛回到村裏以後當場就翻臉不認賬。說著說著就吵吵起來，再然後就是周文忠和他們本村社員槍對槍的擺開架勢。正在雙方僵持的狀態下，村裏生產隊長出麵說合兩句，雙方都順著台階下來了。

    這事最終的結果就是周文忠雙手拖著2顆直徑8厘米的黃桃樹，從山裏一直拖到柏油大路上。攔下1輛路過的城市公交車，多花了4毛錢貨運費才返回京城汽車總站。也多虧了生產隊長開的那封證明信，要不然周文忠的這2棵黃桃樹在路上就得被人給扣下。

    “同誌1毛7分錢，這是你的發票。”

    周文忠接過板爺遞來的收據，拖著2顆黃桃樹走進四合院內。

    “誰說這年頭人傻的？臥槽特姥姥的腿兒！那誰！查老大趕緊讓人搭把手，把我小院裏的芫荽都給薅嘍，先把這2棵樹栽進去澆澆水，這一路上好玄沒渴死。”

    聽見動靜的查老大從屋裏走了出來，安排2個力工先去栽樹，左手煙右手茶遞到周文忠麵前。

    “呼…還沒開始扒房啊？你們這動靜也太慢了。”

    “馬上馬上…等會兒就動手。東家你今天沒去上班啊？這裏一切都有我盯著呢，保證不給你掉鏈子。”查老大還以為周文忠是來盯梢的。

    “一會兒就走，沒人來刁難你吧？”

    “沒有。”

    “那就好，我先走了啊。該送料就送料，磚頭送過來之後我不用查數，回頭我直接拉平方算一下尺寸就知道總數。別老趁我不在家就想著趕緊糊牆，扒下來的磚頭摞起來，這個數我的記賬。該往土裏摻多少水泥我都門清，敢給我少1鐵掀，回頭我就上門尋你。地基回填用的河沙要是敢糊弄我，你就等著吧。”

    “沒有！你看你說這話，我都幹了多少年了也沒被人罵過。再說這裏頭不是還有趙家兄弟的麵子在這兒擺著呢嘛，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你。”

    “嗬嗬嗬…走了！”周文忠撂下茶杯，忽扇著工作服往院外走去…

    “大列巴大列巴，天天都是大列巴。”小食堂包廂內，周文忠銷完假啃著大列巴嘟嘟囔囔說道。

    不是周文忠又調回小食堂工作，而是三食堂今天飯菜裏的油已經全被扣下，再待下去也沒意義，在小食堂裏待著起碼睡覺沒人管。

    ［現金8塊7毛錢。］

    ［槍支彈藥若幹。］

    ［全國糧票19斤。］

    ［房產證3張，周德明欠條若幹。］

    ［唐朝金飾品69斤，小黃魚6根。］

    ［提鮮粉4斤7兩，茅台酒2瓶、西鳳酒2瓶，棉籽油2斤。］

    “唉…噸噸噸…”盤算完家底的周文忠，把搪瓷缸子裏的牛奶和麥乳精一飲而盡。走到牆邊手掌摁在天靈蓋上，用手指甲在牆麵上做個記號，最後拿出街道辦的卷尺進行測量。

    “1米71。蹦了這麽多天還是1米71！喝了這麽多天的麥乳精還是1米71！看來…我得吃肉。”周文忠溜達進小食堂開始尋摸東西。

    “周師傅有人找！”

    “周師傅！周師傅北門崗亭有人找！”

    “來了！”

    周文忠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空間裏出現1斤蒜苗，這才往軋鋼廠後門走去。

    “找我什麽事兒？”

    何雨水手掌放在眉毛上遮陰說道：“還是為了我哥，二大爺說這事很不好辦。”

    “你應該能算出住我翻倍的價錢，哢哢哢…”周文忠剪著指甲說道。

    “可以進去說嗎？”

    “我周文忠一項光明磊落，行的正坐的端。沒有什麽話需要背著人，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給。”何雨水遞過去1個手絹包。

    周文忠用食指和大拇指把手絹包抖愣開，捏起裏麵的40塊錢揣進兜裏，同時遞過去1個用膠水封口的信封。

    “這就是你說的下策？”

    “回家再打開，現在看就不靈了。”

    “為什麽？”

    “走了。”

    何雨水嘴角抽搐喘著粗麽，轉身踏上公交車返回四合院。一路上強壓打開信封的衝動，回屋後特意還把窗簾拉上，最後才搓搓手打開信封。

    “砰！”何雨水麽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後使勁把信封撕的稀碎。雙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沒哭出聲。

    原因很簡單，信封裏隻有1張小紙條。上麵是周文忠用鋼筆寫下的4個字：【請買上策】

    50分鍾後，正在軋鋼廠北門傘下看象棋的周文忠，輕輕合上扇子問道：“怎麽來的這麽晚？你要是再晚來一會兒我今天就不準備見你了。”

    “廢話少說，中策裏是不是也寫的那4個字？”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明著告訴你，我們家根本沒多少錢。”

    “這和我有關係嗎？作為鄰居我透露給你個消息，這幾天在三食堂吃飯的人，那可是對我做的菜反響很好。你要是再這麽拖下去，傻柱可就真的出不來嘍。”

    “我買，等我哥出來以後再說。給！1~3~2塊錢！”何雨水咬著牙說道。

    周文忠接過錢揣進兜裏，又掏出1個信封丟給何雨水。

    “你等會兒再走！我先看看這裏麵寫的是不是請買中策。刺啦…”

    何雨水看完後麽的臉色發白，盯著正在賤笑的周文忠問道：“就這麽簡單？”

    “在你看來這種方法是很簡單，但是你隻能看出表麵。實際上這操作背後做出的努力那可就大了！因為你和傻柱、劉海忠等人的腦子一樣，都是那麽智力低下、小腦發育不健全。走了！”

    周文忠轉過身晃晃扇子離開北門，何雨水沒功夫生他的麽。按照信封裏所寫的方法，找出2張紙往裏各包了50塊錢，然後跑進軋鋼廠三食堂。

    “咚咚…咚…”

    “進！”

    何雨水推開門走入，關門時還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自己。

    “這位領導您好，我是你們三食堂員工何雨柱的妹妹，他之前犯錯誤被關進了保衛處禁閉室。哦對了！這是我剛才敲門時掉下來的東西，應該是您這個門關不嚴實總漏風，這個東西是夾門用的吧？”

    食堂股長放下茶杯，拿起來稿紙包用指頭捏了捏，拉開抽屜直接丟了進去。心裏想的全是周文忠這2天過來幫廚的事，難道說他是因為傻柱這事而特意過來幫廚的？現在傻柱的妹妹又來送錢，這種意思很明確。

    “何雨柱同誌的事正在調查，現在還很不好說。最終的結果都得看保衛處那邊怎麽定。”

    “我得替我哥表明一下態度。他絕對認罰！該賠償就賠償絕無二話。”

    “嗯，你能這麽想就很好。”

    “那您先忙，我再去保衛處瞅瞅我哥。”

    “好。”

    何雨水關上門直奔軋鋼廠北邊的保衛處審訊室，還是上次來過的熟悉老地方，隻不過麽味越來越臭。

    “咚咚…咚…”

    “進。”

    “這位領導您好，我是…”

    “何雨柱他妹。”保衛員開口打斷何雨水的自我介紹。

    “對對，這是我剛才敲門時掉下來的東西，應該是您這個門關不嚴實總漏風，這個東西是夾門用的吧？”

    “是嗎？讓我瞅瞅。”

    保衛員的手法明顯比三食堂股長要高很多，入手時僅憑重量就知道這裏麵起碼包了50塊錢，同樣還是拉開抽屜直接丟進去的操作。

    “何雨柱同誌最近在禁閉室表現的還不錯，在這段時間也是積極背誦廠規廠紀，寫的檢討書也是很真誠、很認真、態度也很端正。”

    “那就好那就好，您看我哥他什麽時候才能夠繳罰款？我哥他也得早點回到工作中去，在勞動中才能更好的接受改造，光在禁閉室裏待著也是浪費糧食，對吧。”

    “嗯，你說的這點我們回頭就開會研究。具體的流程我不能跟你講太多，主要還是看後廚那邊統計後的損失。如果何雨柱造成的損失不大，這個…畢竟他這事傳出去也對軋鋼廠的聲譽有一定的影響，我們的原則一向是懲前毖後，一竿子打死的作風要不得。”

    “明白了明白了…謝謝您費心。謝謝謝謝。”

    “不謝，你要去看看何雨柱嗎？”

    “還是先算了吧，我不想打擾我哥反思他的罪行。那您先忙，我再去三食堂問問。”

    “好。”

    何雨水轉身關門走出審訊室，一邊往公交站台走，一邊在心裏思考周文忠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按照【上策】的步驟所示，自己接下來就什麽也不用管。（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