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點張秀芳將小米粥端上桌，周文忠把嘴貼在碗中央1口吸溜掉米油皮。

    “喝飽了。”

    “造孽！”

    張秀芳把周文忠的湯碗拉到自己跟前，用勺子攪攪粘稠的小米說道：“照你這麽吃下去，我看離成仙不遠了。”

    周文忠離開餐桌來到黃桃樹下，抄起鐵掀鬆士，繼續幹昨天沒做完的工作。

    “周股長！周文忠！”

    周文忠聽出是許大茂的聲音，走到堂屋門口衝張秀芳擺手示意。張秀芳心領神會立馬喝幹淨小米粥，收起白饅頭和雞蛋跑進臥室。再次出來後，堂屋餐桌已經替換上黑黢黢的4個蕎麥麵窩窩頭。

    “大茂兄弟來了！”

    張秀芳走到堂屋門口像個門童一樣，背部貼在門框上老實站好。

    周文忠領著許大茂有進屋重重咳嗽1聲，張秀芳拉開圈椅讓周文忠坐下，許大茂見狀愣在原地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是這麽教你的？”

    張秀芳又拉開1張圈椅說道：“大茂兄弟請坐。”

    “唉。”許大茂看看張秀芳然後乖乖坐下。

    “咳咳！”

    張秀芳聽到2聲咳嗽聲趕緊收拾餐桌，給許大茂沏上1杯高碎遞過去。

    “咳咳咳！”

    張秀芳走到五鬥櫃跟前，拉開玻璃拿出1包紅大刀香煙放在周文忠右手邊。

    “你瞎啊？沒瞅見老爺們要說話嗎？”

    張秀芳雙手捂臉忍住笑意走回臥室，許大茂還以為她是委屈的要哭。因為自己的到來而引發周家兩口子的矛盾，徹底讓許大茂忘記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這…周股長你在家裏這麽有威信嗎？”

    “大茂你說這話什麽意思，男人在家不都是這樣嗎？難不成你…”

    “我也一樣！我咳嗽一聲就能嚇得婁曉娥渾身直打哆嗦。”

    “這就對了，老話說的好，打出來的媳婦揉出來的麵。媳婦就得打就得使勁捶！”

    許大茂從兜裏掏出1張縫紉機票，放在餐桌上說道：“我昨天給你錢也不要，想來想去我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張票是前段時間我們科長看在我下鄉次數最多獎勵給我的，多多少少是個心意，還有就是我那事你幹萬別告訴婁曉娥。”

    “好說。”

    “那你先吃飯，咱們在廠裏有的是機會見麵。”

    “好說。”

    張秀芳聽見院門關閉聲把嘴裏的雞蛋咽下去，從臥室裏走出來照著周文忠後腰使勁擰一下。

    “你就壞吧你，許大茂遲早得被你坑死。”

    “開個小玩笑嘛。”

    周文忠看看座鍾，拿起中山裝穿上後說道：“我得趕緊去廠裏上班，走了啊。”

    “哦。”

    張秀芳吃完早飯刷淨碗筷，甩甩手上的水漬走到黃桃樹跟前停下腳步嘟囔道：“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在藏什麽？”

    說罷抄起鐵掀開始挖士，直至15分鍾後黃士坑裏出現1個小木盒。打開後有1紙條上書：孕期應適量活動，請把挖開的黃士再重新埋回去。

    時間上午11點整，北門保衛處內。

    周文忠把來意向岑安平解釋清楚，點上煙繼續說道：“把傻柱開除吧，留著他也沒什麽用。他不是笨蛋，魚死網不破的道理他明白。另外多多少少也得給新廠長1個麵子，要不然你還真得挨萬部長批評。”

    “咱們這邊往後找誰幹？”

    “我那個徒弟馬華人挺老實，同樣也很機靈，最主要的是他為人孝順並且家裏窮。各方各麵都符合標準。”

    岑安平拉開抽屜把傻柱的認罪書交給周文忠，走出辦公室打發人給傻柱清洗一下。

    “呦嗬！傻柱你這幾天的麵貌還不錯嘛。”

    傻柱有氣無力的扶著牆麵打晃，周文忠把手裏的香煙塞進他嘴裏，順便把他的衣領整理幹淨。

    “擺在你麵前的隻有2條路，具體往哪邊走全靠你自己選擇。打起精神來，老太太在外麵等著你呢，順便還要跟你說幾句話。”

    周文忠領著傻柱走到禁閉室在，陽光照射在傻柱身上使他打個冷顫。

    “啊…嗬…”傻柱剛想問好，幹裂的嘴唇疼的他太陽穴直突突。

    “柱子，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來來來…來奶奶這兒！”

    聾老太太左手拄拐，右手擦擦眼角向傻柱揮動示意。周文忠見到這一幕覺得很惡心，捏緊認罪書走向勞資處辦公室找錢幹事寫開除通告。

    “這個得寫違反廠規廠紀，這個地方也得改改，不能寫影響軋鋼廠影響。傻柱他盜竊的是公家財產，應該寫損害國家利益。你再加上屢次兩個字，你加上試試唄，不行的話咱們再改改。”

    錢幹事拿來1張新稿紙寫道：【職工開除建議書】

    紅星軋鋼廠後勤食堂職工何雨柱，工作中不服從管理安排，未按照工作要求完成任務。屢次盜竊公家財產，嚴重違反紅星軋鋼廠規製度。並屢教不改，嚴重損害國家利益。根據我國相關法律，結合《軋鋼廠規章製度》決定予以除名。特此呈批。

    周文忠提筆在建議欄內簽下自己名字說道：“這就對了！老錢你這鋼筆字寫的好有一比。”

    “比做啥？”

    “比我們院裏的那個大書法家賈梗同誌還差一點點，走了啊你忙著吧。”

    “好。”錢幹事笑著點點頭送周文忠離開辦公室。

    1分鍾時間後，李鍾文接過周文忠遞來的開除建議書，拿起鋼筆在意見欄內簽名蓋章。

    3分鍾後，周文忠敲開秘書辦的房門。雙手把建議書遞給劉治元，對方順手抱起桌上一遝文件走向張學斌辦公室。

    “進。”

    劉治元進來後還是招牌性老一套動作，放文件、倒茶水，後撤兩步站好等待指示。

    “張部長，這是局裏新下來的文件。上麵那張是開除何雨柱的建議書，保衛部那邊已經將何雨柱的認罪書交給萬部長查閱。”

    張學斌看完建議書，提筆在意見欄內畫個圈說道：“交給組織處！楊立新憋這麽大的勁就放個小屁哈哈哈…交代下去，讓周文忠自己看著辦。”

    “明白。”…

    10分鍾後，這份開除職工建議書終於遞交到王秘書手上。

    這是如今這年頭，開除1名工人的所有流程，最後都得由組織部蓋章，工人階級鐵飯碗絕對不是開玩笑。

    聶總書記在辦公室沙發上擠擠睛明穴，表情很是為難。按道理來講應該開除何雨柱，可開除何雨柱就等於把楊立新的臉麵落在地上。

    “我估計如果咱們不開除何雨柱，以張部長的做事習慣他會…他今天就會讓一大群人從廠裏偷東西，光明正大的在保衛處門口顯擺等著被抓。聶總書記，要不我先去找徐光偉溝通一下。”

    聶書記自始自終都沒開口，王秘書靜靜待了一會兒，關上門走出辦公室。

    “你看看吧，後勤那邊不留人。”

    徐光偉看完建議欄說道：“本身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楊廠長那也沒說什麽。”

    “那我就拿回去了啊。”

    “唉…”

    此時的楊立新，正在辦公室裏忙著召見4名生產車間的主任。從抽屜裏拿出重工部下發的技術文件，做軋鋼廠年底的產量估算。

    1個小時後，軋鋼廠宣傳欄內張貼出【職工開除書】告示。上麵所有內容幾乎和錢幹事草擬的不變，隻是把“建議”兩個字改為“通知”。未尾又加上1句，限本日內整理好個人物品離廠。

    下午2點，南鑼鼓巷街道辦事處院門。

    何家兄妹、易中海、聾老太太4人圍站在周文忠身後，辦公桌那麵坐著曹勝利。

    “見證人覃篆蘭、易中海。你們兄妹倆的父親確定離世了對吧？”

    “沒錯！”

    何雨柱說完話一點也不為何大清擔心，扭臉冷眼盯住何雨水小聲說道：“我的錢隻有你知道放在哪兒，趕緊交出來！”

    何雨水低下頭，雙手揪住上衣邊角說道：“我真沒動，說不定是保衛員搜的時候順手拿走了。”

    曹勝利沒功夫陪他們幾個墨跡，拿起公章“哢哢”落下來兩次。房主人名為“張秀芳”的2張嶄新房產證，被周文忠對折疊起來收進褲兜內。

    何家兄妹一左一右，攙扶著聾老太太往四合院方向走去，周文忠和易中海倆人並排跟在後麵慢悠悠走著。

    “老易你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你應該好人做到底給傻柱再找個工作。”

    “嗬嗬。沒有任何1家工廠會要這種有劣跡的人員。”

    “你可以去舊貨商店給傻柱買個板車嘛，傻柱天天在廠裏翻大鍋菜，身上有膀子力氣你得承認吧？話又說回來了老易…”

    周文忠語氣一頓停下腳步，從易中海褲兜裏掏出1盒大前門。手指頭“啪啪”拍拍煙盒另側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燃，順手把這盒煙揣自己上衣口袋裏。

    “呼…傻柱要是下次再犯錯你賠不賠？你不賠行不行？聾老太太死了也不行！你們改傻柱成份這事裏頭肯定有公家人知道，有1個人知道就意味著有1群人知道，就憑你能消滅的完嗎？就比如說我知道你們的秘密，你猜我會不會告訴其他人？嗬嗬嗬…”

    周文忠拍拍易中海的肩膀走進四合院內，覺得手感硬邦邦不是很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