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壓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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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是最後一次
它現在隻是一道非常堅硬但可口的點
仙君緊握劍柄,把那奮力又無力地掙紮握在掌中,龍血結成冰晶一樣的東西沿著劍柄緩緩攀
從劍柄開始,幽藍的龍血一點點覆上劍身,像是一條冰霜之蛇將劍緩緩吞入,又如同某種蘚疾在明潤的劍身上生
並且它們在奮力地向下紮入,想要滲透進劍身之中,而有些已經取得了成
斬心琉璃的顫鳴越發微弱,龍霜緩緩地覆滿了整個劍
但是那鋒利的龍霜冰晶在穿透表層後,卻很難繼續向下紮入
仙君輕輕一震,冰晶脫落,露出的劍身上被幽藍線條侵染,宛如扭曲的寄生
金瞳落在這柄劍上,它需要相當長時間的“消化”,但祂現在沒有這個時間
隨手將劍拋出,這樣尖銳的器物極快地突破空氣時發出的不是爆響,而是尖
一道流光劃過,這劍穿透了地上剛剛起身的女子的身體,將她重新釘回了地
其上附帶的紫電冰霜流竄到四肢百骸,明綺天握住胸前的劍柄,一時竟無力將它拔
她勉力抬起頭,天上的那道身影在緩緩降
但並非衝她而來,那身影重新落回到城樓,俯視著這座小
明綺天微微皺眉——祂想做什麽?
仙君立於城樓之
祂緩緩抬起手,對準城牆腳下的一片房
指爪輕輕虛握,那整片城角便轟然炸
幾十座房屋被一瞬間夷為平地,明綺天勉強抬手撐起真氣,激飛過來的木石幾乎將她再次掩
上百名百姓被看不見的手拎起在空中,男、女、老、少,每個人的脖子上都仿佛掛著一條從天而降的縊索,構成一副震撼又恐怖的畫
仙君抬起的這隻指爪緩緩分解,重現山中的那一幕,化為上百小小的幽藍肉
它們向前飛出,每個都仿佛沿著看不見的絲線滑行,而每一條絲線的盡頭,都是一個驚恐掙紮的百
‘’
明綺天想,她握住劍柄的手再次嚐試用力,但是身體的麻痹和劇痛令她又一次失敗
天空上,那些肉塊觸碰到人體,被懸掛的人們接連開始了異變,不再是隻感染頭部,而是從頭到腳都化為猙獰的怪物,此時這些“探子”已不必隱藏自
仿佛懸掛它們的絲線忽然斷開,這些怪物紛紛落地,而後在屋頂上,在街上,在樹梢上,矯捷而凶猛地向城中衝
仿佛散布出去的獵
它們會在很短地時間內找到許多關聯之物,為仙君帶來幾十乃至上百根“線
但仙君並不會坐在原地靜
祂同時開始著手摧毀這座城
從祂的腳下,霜凍爬地而出,迅速侵染了腳下的整片城牆,而後往城中彌漫而
接著,祂輕輕抬起新生出的指爪,那些扣得十分緊密的堅硬鱗片忽然張開,露出下麵強韌的蠕動著的血
粘稠的幽藍液體從這些鱗片張開的出口裏升騰而出,在仙君麵前匯集,漸漸成為比祂身軀更龐大的液
如果裴液看得到,他一眼就能分辨出這是什麽——龍涎,如此巨量的龍涎!
身前的龍涎仍在匯聚,仙君又伸出另一隻爪,朝向天
天空忽然昏暗了下
陰雲開始凝聚,風亦不知從何處而起,吹起了街上散落的葉
明綺天所使的《風伯雨師祭劍篇》在這樣的偉力之前宛如孩童打
“風伯篇”固然可以起風,但“雨師篇”卻隻能在已到來的雨天中禦使雨水,傳聞隻有天樓境界才能借由“雨師篇”來降
而在這位仙君麵前,天地仿佛俯首聽命的仆從,祂隻一抬手,便天昏地暗、風雨偕
仙君凝聚龍涎的那隻手此時才停下,那液球已接近房屋大小,祂輕輕一抬手,這液球便衝天而
明綺天看著祂這些動作,剛意識到那是在做什麽,嘈雜的聲浪已從身前湧過
明綺天視野下移,隻見百姓們驚慌哭喊著地向這邊奔跑,在他們身後,寒霜覆了過來,十幾隻“獵犬”在其中奔
這些怪物倒並不傷人,它們完全以更快地找到目標為目的,但它們所帶來的驚恐與慌亂卻已經造成了不少傷
而有兩隻怪物經過時忽然一定,猙獰的頭顱轉向了明綺天,金黃的瞳子鎖定了
它們一躍撲
但剛一離地,就有幾道水滴連珠如劍劃過,穿透了它們的頭
一隻手臂攬住了明綺天的腰,帶著她向後躍
“我等很久了,祂現在應該沒有注意這”邢梔在她耳後低聲
“多”明綺天抓住邢梔的手腕,快速道,“得快讓人們躲起來,不要暴露在室外——”
她的聲音忽然中斷,一滴冰涼的雨水已滴上了臉
她抬起頭,入眼的不止是雨
仿佛置身鬼境之中,上千朵幽藍的焰花從空中緩緩飄下,經過它們的雨滴被照亮一霎而後又消
而在這一切之後的大背景上,黑色的霜侵染了天
……
縣衙之
越沐舟不能視物,但他聽到了風聲,也感受到了濕冷,全是傷患的身體開始隱隱酸痛起
常致遠坐在他的旁邊,這位老人要比他健康得多,但也有風濕的毛病,此時正輕輕捶打著腿
但他的腿痛倒不止是因為陰雨,更多的是勞
在過去的幾個時辰裏他一刻不停地統籌安排著整個奉懷現存的所有力量,不厭其煩地親自確認每一項細節,對城中的每一片區域都做細致的交
他隻是個普通的老人,十二年來履職的是百姓的安居生計,手下的力量是用於對抗小盜小賊,從未學過如何麵對這樣的敵
他無法將奉懷縣城整個搬走,也不能禦敵於城門之外,隻能想盡辦法讓百姓們盡量多活一
房門要從外掛鎖假裝無人居住、藏進地窖前要先放氣這樣的叮囑是邢梔他們想不到的,因為隻有真正虛弱無力之人才能真正和普通百姓們感同身
此時,老人的工作終於完成,縣衙的公差、州中的增援已全部派遣了出去,隻留下一個看管被鎖住的祝高
他搬了個馬紮放到輪椅旁邊,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並坐在廊下,一同等待
“是要下雨?”越沐舟嘶啞
“是啊,天黑得很突”常致遠搓揉著雙腿,皺眉望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