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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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叔嘴上說他說,結果一開口就是胡攪蠻纏,寧弈氣的牙癢癢,直接決定把人押回東州。
    “不給你點厲害你真以為你徒弟不敢是吧!”
    寧弈牙齒磨的哢嚓響:“回東州!”
    回去的時候,為了丁叔的精神狀況和寧弈的生命安全著想,駱尋專門把兩人分開了,由小趙陪著丁叔坐在另一輛車裏。
    車子開起來後寧弈就開始哭天抹地地往臉上塗藥膏:“鬼知道我為了弄出點眼淚到底付出了什麽!”
    “你是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的”駱尋和遲夏也很好奇。
    “洋蔥啊!”寧弈說:“我在食堂切了八顆洋蔥!”
    “我記著你好像洋蔥過敏吧”
    “是啊!”
    寧弈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臉:“我過敏啊!要不怎麽可能有現在這個效果。”
    “你對你師父是真愛。”駱尋問他:“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
    “我心裏有數。”
    寧弈塗了藥,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稍微緩解了點:“這個老頑童是帶回來了,張隊怎麽辦現在誰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麻煩過餘吉的朋友們了,他隻要在餘吉就有希望找到。”
    駱尋說著問他:“你師父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當初餘吉是不是搗毀過一個很大的扒手組織”寧弈問。
    “是啊。”
    駱尋說:“黑子你認識了吧,他就是裏麵的受害者之一,當時那個頭目很看重他,把他當兒子培養的,現在他手底下那些兄弟也都是當時的受害者,這些年能找到家人的都找了,剩下的都是還沒找到的。”
    “大概跟這事有關。”
    寧弈眼睛腫的難受,索性閉上眼睛:“但他現在還沒想清楚,顛三倒四不說實話,回去你自己想辦法,我隻能做到這兒了,再過分他估計還要跟我斷絕一次關係。”
    駱尋也沒為難他:“嗯,那你回去準備把他安置在哪兒”
    “我給他買了個小房子,這些年一直空著,先把他關進去,我親自守著。”
    “行啊寧法醫,這麽孝順。”駱尋笑他。
    寧弈苦笑一聲:“當初就答應好的事,他這輩子無兒無女又沒媳婦的,我總得管吧,誰知道這老頭一走這麽多年,我都打算把房子賣了給我兒子以後娶媳婦呢,他倒好,咻一下就冒出來了。”
    寧弈說著歎息一聲:“他脾氣這麽倔,你有法子撬開他的嘴嗎”
    “有,放心吧。”駱尋倒是不怎麽操心這事。
    “啥辦法”寧弈好奇。
    “老林他爺爺。”駱尋說:“同齡人交流才能交流出火花,回頭我給老爺子打個電話,他最知道輕重。”
    遲夏想說確實,林老爺子很靠譜,又怕自己說了駱尋追問,忍著沒說話。
    因為寧弈在車裏,駱尋和遲夏也沒說多少關於案子的話。
    隻是車裏突然安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他們好像連難過的時間都沒有,總有一茬接一茬的事情等著他們。
    直到車子出了高速,看到熟悉的街景,駱尋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沒來由的又開始了那擂鼓一樣的心跳。
    本來打算先送寧弈他們去局裏,隻是走到一半的時候遲夏那邊忽然接到了葛靜怡的電話。
    “駱尋,鄭彥渤挾持了鄭景懷,在鄭老師家裏。”
    遲夏一掛電話就說。
    車子猛地一個刹車,駱尋手都抖了起來,寧弈差點從後麵跳起來:“誰你說誰挾持了誰”
    駱尋下了車,拉開寧弈那邊的車門:“老寧,你跟後麵的車回去,我有急事,遲夏,我狀態不太好,你來開車。”
    寧弈一看他的臉色立馬跳了下來,遲夏下來去了駕駛位。
    寧弈再來不及多問,隻是在駱尋繞過去上車的時候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
    車子很快調轉車頭,駱尋灌了半瓶水,壓了壓心跳:“葛靜怡還說什麽了”
    “鄭彥渤要見你。”
    遲夏才說:“鄭老師家的燈亮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他給鄭彥渤打了個電話,鄭彥渤來找他,他準備送鄭彥渤離開。”
    “離開……離開他能送哪兒去……”
    駱尋捏著水瓶:“我昨晚的電話他就該意識到自己和鄭彥渤已經被盯上了,這個時候,他最該做的應該是帶他來自首。”
    “葛靜怡沒辦法了,叫人堵住了他們。”
    遲夏歎了口氣:“鄭老師……他讓鄭彥渤先走,鄭彥渤放棄了,卻選擇挾持了鄭老師,提出想見你。”
    砰地一聲,手裏的礦泉水瓶蓋子被捏開了,駱尋一驚,瓶子裏剩下的水濺了他一腿。
    遲夏的車子開的很快,車子開進鄭景懷家所在小區的時候,駱尋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快到要衝出胸腔了。
    “駱尋,事已至此,盡力而為,別太為難自己。”
    遲夏握了握他的手:“知道嗎”
    駱尋深呼吸:“我知道。”
    葛靜怡看到他們的車已經跑了過來:“人在頂樓!”
    駱尋很快衝了出去。
    葛靜怡也要跟上去,卻被遲夏拽住了。
    “你怎麽還不去”葛靜怡問她。
    “你別上去,有事交代你。”遲夏說著,跟葛靜怡囑咐了一番:“明白了嗎”
    “有用嗎”葛靜怡問。
    “試一試吧。”遲夏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我上去幫駱尋。”
    遲夏很快也跑了上去,葛靜怡出了小區門打了輛車:“去警局。”
    駱尋跑到頂樓的時候,正好聽到鄭彥渤一聲質問:“你拿我當兒子嗎,鄭景懷,我是你兒子還是駱尋是你兒子!”
    一路跑上來,此時此刻,駱尋那種不受控製的快速心跳反而消失了。
    他理了理衣服走出去:“當然是你。”
    鄭彥渤和鄭景懷同時抬頭看他。
    鄭彥渤冷笑連連:“駱尋,你來了啊。”
    鄭景懷滿臉愧疚,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駱尋,你……你……”
    駱尋錯開鄭景懷的目光看向鄭彥渤:“他的兒子當然是你,不然不會明知道我苦苦追尋的凶手是誰都不告訴我,不然不會看我和我的家人痛苦十年卻依舊閉口不言,不然不會嘴上說著對不起,時至今日還要拚了老命地送你走。”
    “你錯了。”鄭彥渤搖頭:“駱尋,你錯了。”
    “錯我能錯在哪兒”
    駱尋自嘲一笑:“我錯在讓我姐姐見到你,錯在讓她喜歡上你,錯在跟你們父子倆認識,錯在對他!”
    他指向鄭景懷:“太過信任!讓你這個殺人犯逃了這麽多年!”
    鄭彥渤大笑,他看向鄭景懷:“爸,看著自己的徒弟這麽說你,你什麽心情”
    鄭景懷痛苦地看著駱尋,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隻說:“駱尋,是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有用嗎”
    鄭彥渤笑嘻嘻地問他,又看向駱尋:“我跟你說啊,他隻會說這三個字,當初看到我殺了你姐姐,他不打我,不罵我,竟然還跟我說對不起我。”
    “你很自豪嗎”
    遲夏的聲音從駱尋身後傳來,她走到駱尋身邊,對鄭彥渤說:“難道想讓他說你真棒嗎”
    看到遲夏,鄭彥渤詫異了一下,很快道:“原來是你啊。”
    “是我。”
    遲夏笑:“我想來看看,一個需要傷害無辜女性才能達到自我滿足的性功能障礙者到底能有多少底氣。”
    聽到性功能障礙幾個字的時候,鄭彥渤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他屈辱地用刀尖指著遲夏:“你說什麽!”
    “下麵不好,上麵也不好嗎”遲夏笑眯眯地看著他說:“我說你,性功能障礙。”
    與此同時,駱尋意識到,鄭景懷不是被迫被挾持,而是自願的。
    當鄭彥渤的刀尖指向遲夏的時候,他完全有機會跑開。
    “師父。”
    他紅著眼對他說:“你真的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