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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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紀元,也就是第二紀中葉,靈契學派誕生。隨後因為該組織的成員對於靈體的研究而聲名大噪,此時他們依舊行事低調。靈契學派的一些觀點,被後來的許多學者廣泛運用,其中就包括了哥達利斯學派的創始人色諾芬克·安達利克斯以及他的人體構造論和三維世界論。
    “在第二紀漫長的歲月當中,靈契學派一直低調行事,除了他們的學術成果之外,沒有人對這個學術團體的人員組成、組織形式、研究地點等方麵有著清晰的認知。在第二紀末尾第三紀初的時候,靈契學派出乎意料地走到了世人麵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人們逐漸認識了這個隱秘組織。
    “然而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個年代,走到世人麵前的靈契學派成為了當時的阿克特亞斯帝國的主流思想學派,也變成了喜歡以陰險的手段行事,控製阿克特亞斯帝國的敵人以及組織自身的反對者。對於靈體的深刻學術研究成果,此刻變成了他們肆意摧殘無辜人民、排除異己的王牌手段。
    “也正是因此,靈契學派從一個純粹的學術團體轉變為血腥的邪教。在阿克特亞斯帝國為都鐸帝國覆滅之後,靈契學派被迫轉回地下,再次成為了一個隱秘組織,從此銷聲匿跡。然而在最近幾十年,靈契學派的活動再次被人所知,以前為阿克特亞斯帝國清楚反對者的手段再次出現在這片大陸上。
    “靈契學派在本紀元初的大本營位於阿克特亞斯帝國的首都托密勒,也就是如今北伊利亞特王國的王都。在阿克特亞斯帝國覆滅之後,靈契學派位於托密勒的大本營也遭到毀滅。此時的靈契學派依舊以托密勒為中心,活躍在北伊利亞特王國……”
    斯拜羅翻閱完第一節之後,就將書本緩緩合上。第一節是對靈契學派的簡要介紹,而之後的章節則是對靈契學派的理論成果進行簡要論述,後者並不是斯拜羅目前所需要的。
    赫拉特的這本《靈契學派》與安德爾所寫的《靈契學派與靈體論》有關靈契學派的論述大抵相同,但是赫拉特的明顯更為具體,也更為直白簡要地向讀者介紹了靈契學派這個隱秘組織從誕生到現在的經曆。
    靈體操控啊……斯拜羅無聲地念著這句話。
    盡管這兩本書對於靈契學派的論述有所差別,但是他們都提到了靈契學派對靈體的研究。而聯想約翰·霍德華的遭遇,很難令人不把靈契學派和他的行為做出對比。
    書籍對於靈契學派所謂的靈體操控,並沒有直觀地介紹。但聯想克裏特·瓦倫泰所說的,約翰的靈體有缺失的部分,是不是可以認為,靈契學派的靈體操縱,實際上就是通過某種方式,將對方的部分靈體奪取,掌控在自己手上,從而操縱整個身體。
    而回憶起克裏特在約翰書房的暗格當中所發現的那本文稿介紹的所謂“被縛者”的魔藥,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靈契學派對於想要操控的人,都是先欺騙他們喝下這個魔藥,繼而進行操控。
    那麽這個魔藥真的可以讓人跨過那一條鴻溝,成為超凡者?還是說,所謂的魔藥隻是一個騙局、噱頭,實際上沒有任何神秘學上的意義,隻是單純的一種藥劑,為的就是騙取受害者的信任。
    但聯想約翰的日記當中所說的,那位艾莎女士是以詛咒來逼迫約翰喝下魔藥的。因此並不需要欺騙,約翰也必須喝下魔藥。
    那麽是否可以說明,這個魔藥的確是有神秘學上的意義。至少對於靈契學派而言,他們想要操控某人,就必須通過這個魔藥,隻有服用了魔藥的人,才能被他們牢牢操控,就像提線木偶一樣。
    被縛者……嗬……想到這裏,斯拜羅又回想起這個所謂的魔藥的名稱。
    假如正如同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麽喝下這個魔藥,即便是成為了超凡者,不也是別人的掌下玩物嗎?斯拜羅有些疑惑,不知道約翰看到這個魔藥的名稱會是什麽反應。
    而斯拜羅更加好奇的是,靈契學派最近幾十年在大陸上的活動越發頻繁。他們所依靠的是否也是這個魔藥,那麽會有人心甘情願地服下這瓶魔藥,成為超凡者嗎?
    不懂啊……斯拜羅搖搖頭,將書本放回了原位,接著在書架上尋找別的有關靈契學派的書籍。
    令斯拜羅失望的是,後麵發現的書籍,大多和安德爾的《靈契學派與靈體論》當中的內容大差不差,和赫拉特所著作的《靈契學派》相似的,倒還是少數。
    難道說,即便是超凡不算隱秘的當今,普通的人想對隱秘組織之類的神秘學知識有所了解也是十分困難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城邦圖書館和大學裏的圖書館裏麵的藏書似乎種類就會少不少啊……斯拜羅猜測著,隨即又搖搖頭。
    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討論這些並沒有什麽意義。
    在沒再發現什麽與靈契學派有關的書籍之後,斯拜羅就轉身想著藏書館外走去。離開藏書館之前,他還看到了老格羅正捧著一本書在看。
    真就是個人都在卷唄……斯拜羅不由有些感慨,但是他也清楚,別人這些都是常見的行為,隻有自己是個混吃等死的貨色。
    離開了藏書館,斯拜羅就準備回到臥室。現在天色還早,不到下午四點,他打算回去睡一個午覺,晚上起來隨便吃點東西,去一趟城邦大營找一找羅斯爾德,看看他們調查的怎麽樣。
    ——並入“薔薇之心”之後,羅斯爾德·塔克洛特幾人也就不需要回到駐地待命,隨時都可以返回城邦大營休息。
    斯拜羅走到大廳的時候,卻被一位仆從給叫住,他看了看對方,發現是那位之前給自己做早餐的男士。
    “爵士,這封信是寄給您的。”科勒·倫特拿著一個信奉,恭恭敬敬地對斯拜羅說道。
    “好的,謝謝。”斯拜羅接過信封,道謝之後看了眼署名,有些期待地往臥室走去。
    這是斯拜羅的老師,斯特裏克·安東尼亞先生給他的回信。
    回到臥室之後,斯拜羅一麵感慨斯特裏克先生回信還挺快,一麵將信奉拆開,拿出了裏麵的羊皮紙,緩緩展開之後,鋪在書桌上看了起來。
    斯特裏克這封信上的內容絕大多數與斯拜羅剛剛從書上看到的沒差,但是他也沒有多少失落感。畢竟他剛剛就意識到了,一個隱秘組織肯定不會被某些人給清清楚楚地知道,否則還叫什麽隱秘組織。
    然而斯拜羅往最後一段話看過去的時候卻有些驚喜——斯特裏克先生在那一段話當中寫到自己早些年曾經和北伊利亞特王國的學者有過學術探討,偶然提及了靈契學派。對方則表示自己對於靈契學派有一些小小的了解,他提到靈契學派在最近幾十年有了朝著教會發展的趨勢,這似乎與他們在這個紀元初的時候,學派的學長帶著一批學派高層投入了一個未知的存在的懷抱當中。
    這個消息對於斯拜羅來說,確實是一個驚喜,但是他同時又陷入疑惑:
    他們為什麽要信奉一位未知的存在?是什麽遭遇讓他們主動或被動地朝著信徒的方向轉變?那麽他們所信奉的那一位又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在思緒愈發的雜亂之後,斯拜羅遏止住了自己發散的思維。因為眼下他需要解決的是找到那位極有可能是靈契學派成員的艾莎女士,靈契學派發生的變化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沒有任何觸碰的資格。
    另外,斯特裏克先生在書信當中提到,占卜理論由來已久,可溯源到上個紀元。至於占卜得到的內容,也的確是一種模糊的預示,需要占卜者自行判斷出最合適的方法。而靈知會是比靈契學派更為古老的隱秘組織,因此斯特裏克也對它沒有太多的了解,隻知道這個組織的內部遵從師徒傳承,外人很難加入。
    對於靈知會的這些內容,斯拜羅倒是沒有太多想法。畢竟眼下最主要的還是靈契學派的事情。
    將羊皮紙折好放回信封當中,隨即再把信封放進了左手側的抽屜當中,做完這些,斯拜羅就離開了書桌,朝著床鋪走去。
    對一個常年有午睡習慣的人,即便是上班時間他都要趴在那睡一會,此時能不受約束地睡上一覺,斯拜羅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醒著的。
    拋開了腦袋當中一連串的思緒,斯拜羅走到床邊,倒頭就睡。
    …………
    索斯特家族的府邸在行政區的東南,靠近莫倫卡區,在一眾大貴族當中算是末流的。事實上,索斯特家族能夠躋身大貴族的行列,也全都是靠著與蘭馬尼家族的聯姻以及庇羅裏亞德家族的貿易往來,才得以在因卡洛斯城主米特洛·法蘭緹諾三世的辦公桌上出現名字。
    索斯特家族的家主德平·索斯特男爵先供職於治安署,是治安署委員會的委員之一。為了能夠在治安官兼親家羅伯特·蘭馬尼子爵麵前好好表現,德平男爵自任職治安署委員會委員之後,就一直早出晚歸,既勤於公務,又經常宴請同僚。
    然而今天,德平男爵卻早早地回到了家中,坐在書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德平男爵早些時候一直忙於貿易往來,而自己唯一的兒子雷蒙德·索斯特又年幼喪母,因此從小到大都是放蕩不羈、我行我素。但是令德平感到欣慰的是,自己這個兒子成年之後就安分守己了不少,除了經常和不同的女士往來,被安了個花花公子的名頭,其餘都不算什麽大事。
    雷蒙德今天依舊帶著一位女士去了香檳區的薩斯丁餐廳,女方似乎是馬蒂斯家族的女孩,叫艾娜·馬蒂斯。
    德平對於馬蒂斯家族並沒有多少了解,隻知道後者也是貿易興家的,但是與索斯特家族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德平也就有著雷蒙德去了。
    德平想到這裏,微微歎了口氣,又轉身看了眼水鍾,此刻是下午四點三十三分。
    四點三十三……德平無聲地嘀咕了一聲,似乎在想些什麽。
    德平微微皺眉,轉過身子,動了動他那鼓起的肚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椅背。
    就在這時,德平突然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就好像月季花綻放在他的鼻尖。與此同時,他清晰地聽到有人輕笑了一聲,說道:
    “男爵閣下,你似乎有什麽心事。不如說給我聽,我替你排憂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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