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嗬！”
    聽完天明的擔憂，魔帝發出一道意義不明的笑聲之後，便不再吭聲。
    “相思姑娘，這又是啥意思啊？”天明茫然的看著相思。
    相思思索片刻，幫忙解釋起來：“大帝的意思是，不信永恒。”
    “追求永恒者，都是豬腦子。”
    “而且對於您說的磨刀石，大帝是不屑的。”
    “誰是誰的磨刀石，要打過才知道。”
    “？？”天明算是敗給這哥們兒了。
    真就多哼兩個字會要命唄。
    至於相思的話，最終解釋權還在她自己手裏，鬼才知道真假。
    看著有點油鹽不進的魔帝，天明耐心的解釋起來：
    “證道永恒這件事情，其實一直都有在發生。”
    “通常被認為有三種模式，可以去嚐試。”
    “第一種，是一證永證之法，以過去、現在、未來三身證道。”
    “背棺人便是嚐試的這條路子。”
    說著天明看了看魔帝。
    見這暴躁哥們兒，沒有拔刀的意思，終於放下心來。
    看來他對於證道永恒，是有些興趣的。
    再看相思，這姑娘已經拿出了小本本，將自己的話一字不漏記錄在冊。
    通常來說，他這種級別的對話，是無法被記錄，更無法被窺探的。
    但神奇的是，相思手上的小本本，居然能夠明確記錄這些事情。
    天明覺得很不可思議。
    除了自己手上的歲月史書，與外域的時間長河。
    他從未見過，有別的什麽東西，能夠記載魔帝這種級別存在。
    “嘿嘿，史記殘頁哦，是大帝專門幫我煉製，用來寫言情小故事用的。”
    見天明滿眼的好奇，相思得意的舉起了小本本。
    天明眼皮子突突直跳，用來寫小故事？
    難道她不知道，寫的那些故事，可能都會在現實中出現嗎？
    相思手上的小本本，很大概率是一件，唯心的逆天神物。
    這是嚴重影響現世平衡的東西。
    “嘿嘿，小先生可真大方呢！”天明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去。
    以他的職責來說，這玩意是一定要收繳的。
    但是，看了看魔帝腰間的刀，這個想法又被按了下去。
    因為天明自己也不太確定，自己能不能按翻魔帝。
    要是一次按不翻，後患無窮。
    而且，這裏是外域之外，他不受大道眷顧，各項權柄大打折扣。
    這要是打起來，鹿死誰手真不太好說。
    “姑娘，沒事兒可別寫些逆天故事出來哈。”天明無奈的提醒一聲。
    相思認真的點點頭：“放心吧天明大人，我才不會給大帝找麻煩呢！”
    相思確實喜歡寫一些，美好的愛情小故事。
    但是每次寫完，她都會擦去書寫痕跡。
    天明鬆了口氣，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這姑娘被保護的太好了，單純的像朵小白花，怎麽看都不像什麽心理變態的家夥。
    “你煉製這玩意，用了多少材料？”天明有些好奇。
    魔帝想了想，終於回了一句：“所有。”
    “嗬~那很大方了。”天明哭笑不得。
    相思在一旁舉著小本本，一臉的幸福。
    ……
    “言歸正傳，我們繼續剛才的話。”
    天明將話題拉回證道永恒之上。
    “第二種證道永恒的方法是，自我如一，也可以認作梵我如一。”
    “這你應該很清楚，你正在經曆梵我如一的證道永恒之路。”
    “也就是壁壘之後那家夥正在進行的事情。”
    魔帝想了想搖搖頭，表示不認同。
    因為時間壁壘之後那個存在，正在被人帝追殺。
    這小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踏馬證道呢。
    當然，天明也不爭辯。
    事實上，他們的情況很特殊。
    誰家好人分裂出來的神人魔三性，能追著源頭打啊！
    估計時間壁壘之後那個家夥，也沒有預料到這種局麵。
    現在別說證道永恒了。
    想不被下克上，都要求爺爺告奶奶。
    “第三種方法，超越。”天明繼續說著。
    “通常我們認知中的永恒，涉及到時間、生死、自我、他人等一係列二元對立的超越。”
    “解決這些對立，去實現永恒，是暗印王座正在進行的事情。”
    “這一條路，是不可能實現的。”
    “二元對立，是一切存在的基礎。”
    “在此基礎上去證道永恒，將會讓一切歸於無。”
    “暗印王座也意識到，這條證道之路被堵死。”
    “祂現在發狂了，要自己趟出一條路來。”
    魔帝聽完，突然有些佩服那勞什子暗印王座。
    至少在勇氣這方麵，沒得任何挑剔的瑕疵。
    “暗印王座在吞噬、融合一切，甚至已經開始侵入外域。”天明語氣中滿是擔憂。
    “昔日至高的天國神主為了阻止祂，以自身煙消雲散為代價，將祂限製了許多歲月。”
    “如今天國重現，限製即將解除，卻沒有第二位大無畏的神主。”
    “你上！”魔帝覺得這貨挺有意思。
    阻止自己去招惹暗印王座，卻不去解決問題，而是在這裏杞人憂天。
    “我不行，我不上。”天明腦瓜子差點搖出殘影。
    不過想想，似乎又覺得有些慫了，連忙解釋起來。
    “我當然不是因為打不過祂啊！”
    “主要我有更好的想法。”
    “廢物。”魔帝搖搖頭，小手一揣徑直路過天明身邊。
    “嘿~怎麽說話呢，懂不懂尊老愛幼啊！”天明不滿的嚷嚷起來。
    “老廢物。”魔帝頭也沒回。
    “對不起啊天明大人，大帝就這脾氣，您多擔待。”相思行了一禮，匆忙跟了上去。
    天明看著魔帝的背影，再次打開了手上的書。
    不似先前那般血紅的字體，一行行黑色的小楷出現。
    他大大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看來陸川小家夥那邊，暫時是有應對的方法了。”
    ……
    “大帝，我們現在去哪？”相思拉著魔帝的衣角有些好奇。
    因為她發現大帝已經偏離了方向。
    不再執著去尋那黑暗的源頭。
    “逛。”魔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似乎心有所感一般，他突然抬眼看向遠方。
    在這死黑的寂滅世界中，一道道可愛的鴿子咕咕聲，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