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軒看著站起身的牛玉玲道：“好。”
    十多分鍾後，許軒已經漫步在繁華的錦城成華大道上。
    人真的是一種很有“包容性”的動物，許軒讀大學的時候，曾經因為愛好看過一些古代文獻。
    古時候底層的人，即便是生活在所謂盛世也隻是勉強果腹罷了，他們生存的權利從來都假於人手，更不要說什麽輿論權了，權利從來都在達官貴人、地主老財手中，他們的喉舌便是“清高”的文人。
    如明末的東林黨，裏麵的大多數人不過是結黨營私的吸血鬼而已，比之被他們喻為虎狼蛇蠍的太監也不遑多讓，都是為了利益，曆史啊，不能細細深究。
    可即便是在這樣的艱難世界裏，底層人依然生存下來了，而且不斷繁衍發展，究竟是人民創造曆史，還是英雄推動曆史，許軒想到了這個問題。
    於是他將問題拋給了他的接線員。
    好聽的女聲在他耳朵裏響起：“你問的問題我無法回答。”
    許軒繼續問道：“我在成華大道，可這裏的人、車依然洶湧，你說他們的適應能力真的這麽強嗎？可以很輕易的就接受了鬼怪僵屍。”
    接線員沉思了片刻後道：“我的老家在汌省的一個小鎮裏，父親在街上開了一家細麵館。”
    “嗯。”許軒表示他在聽。
    “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我發現每個月10號，都有個紋著大花臂的人胖子來麵館吃麵，吃完麵後父親要給他一塌錢。”接線員停頓了片刻。
    “我後來問過我媽，我媽說：那是黑社會，每個月來收保護費的。”我當時感到很震驚，原來黑社會離我這麽近。我就問為什麽不報警。
    “我媽說：你爸的暴脾氣怎麽可能沒有，隻是後來反而被收拾了一頓，後來見其他小店都交了，也就忍氣吞聲的跟著交。”
    許軒道：“那大花臂需要我去處理？”
    接線員笑道：“不用了，前幾年掃黑，早就被抓籠子裏去了，他的後台也不大，說是縣裏的公安局裏的副局長，保護傘和黑惡勢力被一鍋端了。”
    許軒笑道：“你想表達什麽？”
    “我想表達的是，你問的問題我無法解答，可我父親這麽一個剛硬的漢子都能服軟，為什麽？後來我想到了，隻能是為了我和我母親，他需要麵館來維持全家的生計，我想路過你身邊的車或人，肯定不願意世道變成今天這樣，可現實就是現實，他們隻能接受，然後投入俗世洪流的去生活。”
    許軒見對麵的已經成了綠燈，他邁步走過人行道，人群熙熙攘攘，他繼續道：“聽說你們都是心理學碩士以上的高才？”
    女接線員停頓後道：“我說的是真實的。”
    許軒解釋道：“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畢竟你是調查局安排給我的接線員。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如果我不死的話，可能要與你搭檔很久。”
    “是的，我學的心理學，除了協助你的工作之外，我還有一項工作，就是評估你的心理狀態。”
    “你的真名就叫樓靜琳？”
    “是，還是我已經去世的爺爺取的。”
    許軒到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兄弟，邊走邊喝道：“你覺得我今天的心理狀態怎麽樣？”
    “你本可以在她剛到樓下的時候就將她抓捕，可你沒有這麽做，反而與她吃了一頓飯。”女接線員分析道。
    “嗯，繼續。”
    “你是在同情她嗎？或者讚成她替天行道的做法？”樓靜琳直白地問道。
    許軒笑了起來：“我的回答在與她的談話裏說的很明白，那也是我的真心話，至於我為什麽與她共進晚餐，是因為我確實餓了。”
    “嗯？”樓靜琳疑惑道。
    “你看，有時候人的心理並不複雜，當然心思重的人自然不會相信。”
    樓靜琳道：“我也是個心思重的人，可我相信你的回答。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如果有什麽問題，你隨時可以聯係我。”
    許軒從耳朵裏取出了微型耳機，放進了特製的白色小盒子裏，他猛吸了一口，無數的珍珠流進了他的嘴裏。
    他曾經看到過一張圖，說奶茶裏的珍珠到了人體裏不消化，可以他現在的身體機能，別說是黑呼呼的珍珠了，就算是石頭都能榨出營養來。
    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家裏，是一個臨河的高檔小區，調查局內部的房子，隻是讓他居住，不用給錢，如果不死的話，應該能一直住下去。
    小區裏並沒有其他的同事，似乎調查局故意如此，免得被一鍋端了。
    剛開了門，手機就響了起來，許軒打開客廳的燈，屋內寬敞簡潔而又不失格調。
    “喂。”
    閻嬋的聲音傳來：“看來今天任務很順利，我在任務係統裏見到你已經完成了。”
    “不怎麽複雜，還與抓捕對象吃了一次晚餐。”許軒輕鬆道。
    “嗬，看來對方是個美女啊，舍不得動手。”閻嬋陰陽怪氣道。
    許軒點了點頭道：“顏值一般，身材確實頂，不過我可不是因為這個不動手，今天都待家裏，一直沒吃飯，突然說有任務，我能怎麽辦？況且找女朋友，顏值差點、身材平板點都可以，可你看她，那是瘋子啊，我可不敢去招惹瘋子。”
    “那你覺得我的顏值身材如何？”
    許軒警惕道：“怎麽，你想泡我啊。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顏值還是很能打的，就是.....”
    “夠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有正事的。”閻嬋打斷他道。
    許軒心裏腹誹，不是你開的頭嗎，聽到不想聽的就生氣了，不過他不敢表露出來，反而小心翼翼問道：“什麽正事？”
    閻嬋道：“明天有個接機的任務，燕京來了一隊人說是要短期協助汌省調查局。”
    許軒歎了口氣道：“沒有追查任務？”
    “前幾天才接了一個，你不怕死啊。”閻嬋問道。
    許軒被魔種寄生的事，烏雲大師和燕南並未宣揚，但也不敢讓他過多接觸妖魔，怕一不小心就被誘惑了。
    可他們不知道許軒的想法啊，許軒現階段就想積累冥幣值，看後期能否有什麽變化，如果持續下去，他遲早都是一個死。
    還有烏雲大師給他的經書，已經成了他的記憶，他每天起床都要念經，可隻能讓他心緒平複，其餘沒有任何加成。所謂的悟道也沒有一點頭緒，現在實力也卡住了。
    於是他就想要多戰鬥，也許戰鬥中突然靈光一閃呢。
    許軒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渴望戰鬥，為什麽我能提升這麽快，秘訣就在戰鬥。”
    “說到這裏，你確實成長得太快了，以前你說自己會用刀，我都當你吹牛，你是不知道，我在大學城裏第一次見你用刀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這是一般覺醒者能用出來的刀法？”閻嬋佩服道。
    許軒自傲道：“嗬，女人，不要因此愛上我。”
    “切，愛上鬼也不是愛你。”閻嬋不屑道：“說回正事，明天十一點半在國際機場接機，不要遲到。”
    閻嬋緊接道：“明天還有個驚喜。”
    “什麽意思？”許軒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閻嬋掛掉了電話。
    許軒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想了想，可能是她準備了什麽小禮物？上次是一個咬了大半的奶油麵包。
    他看向自己的屏幕裏的狀態，心裏有股戾氣，什麽時候才能升級啊，不行，必須殺點鬼怪僵屍，至少有冥幣值總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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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十一點半，許軒提前十分鍾已經趕到了機場門口，等到十一點四十閻嬋才姍姍來遲。
    許軒上前嗬了一聲道：“喲，改性子了啊，今天怎麽不穿你牛仔長褲了？”
    原來閻嬋今天一改以前的穿衣風格，換上了淑女風，還化了點淡妝，許軒眼睛看直了，她的臉確實精致，皮膚白皙，身材也高挑，隻是不夠凶。
    “看什麽看，挖了你的狗眼。”閻嬋嚇唬他道。
    許軒道：“好凶，好凶，我不看總行了吧。”
    路過的男人，都不免回頭看一眼閻嬋，許軒跟著閻嬋進了專用接機通道。
    “他們什麽時候到？”許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十二點，不過我們作為主人，是要早到的，免得燕京調查局的人說我們不懂禮數。”
    “怎麽？裏麵有刺頭。”許軒問道。
    “都是覺醒者或者修法人，個個眼高於頂的年輕人，聽說他們曾經放言說，是我們汌省調查局的人無能，要是他們來，早就蕩平了屍王和攪事的鬼怪，說我們居然還死了一位隊長。”閻嬋道。
    許軒道：“我們的新隊長呢，怎麽還沒有任命？”
    閻嬋看了眼他道：“據說就在近期會有結果，所以最近的二隊的工作都是我在安排。”
    “你？為什麽是你。”許軒疑惑道。
    閻嬋也疑惑道：“隊長死了，當然由副隊長安排工作啊？”
    “你是副隊長？怎麽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許軒真的有些驚訝。
    閻嬋沉思了片刻：“好像入隊以來，她確實沒有和他提過，而其他隊友接觸不多，即便有大家以為他都知道了。況且，淩遠的作風霸道，很多時候都是他全權處理隊裏的事，相當於將她架空了，她以前基本沒有履行副隊長的職能。”
    於是她道：“那麽，現在你知道了。”
    “你作為副隊長，實力怎麽？”許軒質疑道。
    “副隊長本來就是隊長的輔助，很多都不是能力最強的，可我是因為受傷了，現在基本恢複了。”閻嬋自信道。
    許軒還想多問。閻嬋打斷道：“你的驚喜來了。”
    許軒還沒明白，出口已經走出了一行人，果然個個都是年輕人，走路都帶風，而他的眼神已經落到了後排的一個高挑長發女子身上。
    “怎麽是她？”許軒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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