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裏麵的男人問道。
    許軒低頭才看到了門裏的男人，侏儒？
    許軒笑道：“我是柔絲姐姐的粉絲，和她約好了今天來的。”
    男人沒有絲毫懷疑，因為調查局早就調查清楚了，許軒用粉絲的身份一定能見到她。
    許軒推開了門，客廳裏沒有開燈，其中一個臥室門打開，從裏麵透露出些許光線，他低頭一看，目光凝重，然後打開了客廳的燈。
    隻見這個男人穿著網絡上買的狗樣睡衣，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眼神中沒有絲毫羞醜之意，在許軒的目光中，慢慢爬回自己的臥室。
    他剛要關門的時候，又將門打開道：“她在隔壁，你知道的，她現在在直播，不要打攪她。”
    許軒好奇道：“是她逼迫你的？”
    男人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眼神清澈道：“我喜歡做狗，每天在外麵太累了，回家做狗以後，居然輕鬆不少，這還是柔絲姐姐給的建議呢，很有效。”
    嘭，他將門關了個嚴實。
    許軒沒有在外麵等，而是輕輕扭開了門鎖。
    “姐妹們，今天柔絲姐姐要給你們推薦的是一款，價值79塊的眉筆。”
    “什麽，貴。”
    “你說什麽貴啊，這麽多年都是這個價啊，哎我真是服了你，不過，不過啊。”
    “你們的柔絲姐姐是良心人，已經給你們申請到了最低價，不要79，不要49，隻要29元，29元國際知名品牌眉筆拿回家，包運費哦。”
    “好了，進入今天壓軸產品推薦了，當當當當，是什麽？對，粉紅閃亮指甲油，以前用過這款指甲油的姐妹都知道啊，時間持久、固膠不軟化，顏色還很鮮亮。”
    “大家看看，這是我剛塗了腳趾甲，哦喲，白嫩的腳上，塗粉紅指甲油，保證把那些死男人迷死，讓他往東不敢往西，甘願當你們的小魚魚和舔狗。”
    “顏色多樣，不止是粉色哦。”
    許軒掀開窗簾，見到的是一個皮膚發黃，臉上、脖子上塗白的中年婦女，穿著粉色的裙子，坐在椅子上，翹起一隻腳，不斷的擦邊吸引榜一大哥投小火箭。
    直播間突然闖進來一個陌生人，立馬炸鍋了。許軒站位很講究，直播間的人見不到他的臉。
    柔絲姐姐也生氣道：“粉絲？懂不懂規矩，不都提前說好了嗎，怎麽來得這麽早，還闖進直播間了。”
    直播間榜一榜二的大哥也問來人的身份。
    柔絲姐姐轉頭道：“他就是我上一期的榜一大哥啊，今天線下見麵來了，如果大哥別誤會啊，下一輪就到你了哈。”
    許軒上前亮證道：“我是汌省b級調查員暴莊，懷疑你與邪教有往來，請接受我的質詢。”
    柔絲姐姐眼中有一秒的慌亂，然後居然大聲道：“什麽？你要玩角色扮演，還要看我塗了指甲的秀腳？”
    許軒見她裝瘋賣傻，毫不客氣，就要上前將她製服，誰知女人將腿翹起，遞到許軒胸前來道：：“你看嘛，一次看個夠本。”
    許軒一把抓住她的腳，輕笑一聲，將她拖了過去，然後將直播軟件裏的瘦臉、瘦身、美白等功能全部關閉。
    看到這裏，柔絲姐姐趕緊扯了一件紗巾將自己遮了起來，許軒也將直播手機的鏡頭偏轉了一點，直播間裏隻能見到他的下巴，和胸前抓住柔絲姐姐嫩腳的手。
    許軒關閉了麥克風道：“你想讓粉絲都知道你的真麵目嗎？”
    他試探著將手機偏轉過來了一點點。
    “啊....求求你不要啊，你這樣會毀了我的。”柔絲姐姐求情道。
    直播間的人，居然不降反增，榜一大哥緊張的問道：“他是真的調查員嗎？證件會不會有假。”
    “誒，柔絲姐姐的腳看起來有點大啊，而且也不白。”
    “什麽調查員，說不定就是假公濟私，你看看，他抓住了柔絲姐姐的腳一直不放手。”
    “難道是一個戀腳癖的調查員。”
    “調查員也有變態？”
    “很正常啊，他們長期接觸詭異，思想可能與普通人不一樣。”
    “誰沒點小癖好，這位調查員的癖好很多臭男人也有嘛。”
    許軒看著直播間的評論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宣傳女拳思想，怎麽還有榜一大哥給你刷火箭。”
    看頭像樣子都是男人。
    柔絲姐姐鄙夷道：“我越是特別反男權，這些臭男人越要貼上來，說是要征服我。”
    許軒懂了，逆反心理啊。
    許軒道：“很好，下一個問題，你是什麽時候加入女神教的？”
    見她還要猶豫，許軒轉了大半個鏡頭過來，柔絲姐姐趕緊蒙住了頭道：“我說，你先轉過去。”
    “大約在三天前。”
    “地點在哪裏？”
    “...........”
    接下來質詢變得很順利，許軒問完後道：“你隻是加入了邪教，還沒做危害公共安全的事，現在我代表調查局訓誡你，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女神教會已經被定性為邪教，希望你不要再參加他們的任何活動。”
    柔絲姐姐不停的點頭道：“我隻是對他們的教義感到好奇，我不知道他們是邪教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許軒這才將她的腳放下。
    走出了門。
    樓靜琳道：“你相信她的話？”
    “初步調查，不是都說她入教不久嗎？”
    “可我們有一個調查員跟蹤她的時候失蹤了。”
    許軒道：“我知道，所以我在她的臥室裏裝了隱秘的偷拍設備。”
    樓靜琳沉默片刻後道：“看起來很熟練？”
    許軒道：“這些不都是，調查員必學的12個調查技巧裏有的嗎？”
    “可這些技巧沒說，讓你抓著嫌疑人的腳不放。”
    許軒辯解道：“事急從權，我也是不好過度逼迫嫌疑人。”
    “嗯，我知道了，不用解釋了，許隊長，男人嘛，有點小愛好很正常，作為你的接線員，我不會胡亂說的。”
    許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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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絲姐姐再次開慢了美顏，點開麥克風道：“你們都看到了啊，連調查員都不能拒絕我塗了指甲油的嫩滑小腳。”
    “什麽，他是變態？”
    “那一個變態的調查員也喜歡我的腳，趕快下單啊，姐妹。”
    “訂單超過一幹，商品打九折，對。”
    “調查員來找我什麽事？”
    “說我涉嫌言行不當，姐妹，我是言行不當嗎？調查局的現在也是管得寬，難道連姐妹們的言論自由也要剝奪嗎？”
    底下一片附和聲：“詭異他們不管，盡管這些小事。”
    “...........”
    柔絲姐姐賣完貨後，關閉了直播，她來到鏡子前，看著裏麵的浮腫臉龐，一臉的嫌棄，她點開了手機保存的照片，裏麵的人和鏡子裏的人完全是兩個人。
    隻有柔絲姐姐自己知道，這就是一個人。
    然後她點開了微信，找到微信裏的一個人，發了一條信息：“他們發現我了。”
    等了三分鍾，對方沒有回她，她並不在意，而是拿起鏡子前的眉筆，給自己畫起了眉。
    她剛將眉毛畫好，嗡嗡，手機震動，她點開信息：“帶他過來。”
    女人收拾好化妝包，起身準備離開，要說這柔絲姐姐也就40歲左右，身材還真不賴，隻是臉和膚色長得磕磣了些。
    許軒在手機裏，看著即將出門的柔絲姐姐，道：“是老手，她發現我們的監控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放監控的位置並不隱蔽，但她的視線總是有意的躲避那個方向，想來是她的觀察力不差，已經發現了。”
    “現在她還敢出門，會不會是陷阱？”
    許軒謹慎道：“有可能，你聯係隊裏的人，讓他們來，我先跟上去。”
    柔絲姐姐在樓下，開出了自己的奧迪車，一個甩尾就出了小區。
    許軒遠遠的跟著她，因為她的車裏也被安裝了定位裝置，不必跟得太緊。
    奧迪車在一個地鐵站前的停車場停下，許軒聽著耳機裏的樓靜琳的聲音道：“她可能要坐地鐵離開，現在還有最後一班車。”
    許軒將車停在了外邊，省略了停車時間，趕上了地鐵。
    現在的他戴了一個兜帽，隔了一個車廂，見到了坐在白色座位上的柔絲姐姐。
    突然，他感到了一道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許軒回頭,在他身後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她梳著馬尾，眼睛紅腫，似乎剛哭過。
    晚上，車廂的人已經不多，許軒為了行動方便沒有坐，他稍微移動了一點，可女人的視線依然在他身上。
    他不由笑道：“原來你在這裏等我。”
    女人麵無表情道：“我們又見麵了，許軒。”
    “牛玉玲，你怎麽做到的？”許軒好奇道。
    “被監禁那段日子，我發現自己的異能居然還有提升的空間，後來幽冥降臨，我的異能發生了蛻變，我將它命名為：神女變。”
    “神女變？所以女神教會確實是你創立的？”許軒問道。
    “不，我隻是一個眾多女人裏第一個舉起火炬的人，我們都是追尋女性之光的人。”
    “女性之光？難道不是要求女性特權，或者為了你自己的私利嗎？”
    “嗬，許軒，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狹隘，你可知最早的氏族社會，是建立在母係血緣關係上的，現在幽冥降臨，我們女人到了掀翻這天的時候了。”
    許軒皺眉道：“我覺得你比以前還要瘋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宣傳你的理念？”
    “不，我是來求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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