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茫然的看著周圍。
    她伸出手，果然摸到了第五片葉子。
    她一下就從白娘娘身上掙脫開，可一用力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怎麽運行的如此艱澀？
    力氣也沒有多少了。
    竟然隻能被爹爹抱在懷裏。
    白尋還在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著怪滲人的。
    芽芽隻能將目光落在旁邊的牆壁上。
    她發現這個困著她的屋子不一樣了。
    屋子的牆壁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符文。
    這些符文是她見都沒見過的模樣。
    屋子外多了一層又一層的結界。
    這些結界一出，芽芽發現她連感知外界都做不到了。
    這東西完全隔絕了她的氣息，也隔絕了外麵任何人對她的探尋可能。
    “爹爹會護著你的。”白尋聲音很用力的保證，“爹爹絕對不會讓天道發現你的存在的。”
    “我已經找到辦法了。”
    “但是都得等你長到五片葉子之後才能動手。”
    “你給爹爹一點時間，爹爹已經將東西都收齊了。”
    “你很快就不會因為自己天生廢體覺得痛苦了，天罰會結束的。”白尋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芽芽張開嘴。
    虛弱的很，愣是連聲音都發不出。
    大概是為了減少她的存在感，哪怕已經用層層結界封住了她的氣息，不讓天道窺探，但白娘娘還是將往日的靈力資源供給縮了九成。
    她死不了，但是會變得很虛弱，隻有這樣才能完全將氣息蓋住，天罰才不會到來。
    白娘娘的領地上空，墨雲翻滾了一會兒後。
    還是因為沒能查探到芽芽的氣息自行散開了。
    另一邊，還在眼巴巴看著母樹的殷念急忙追問“怎麽樣了母樹？芽芽沒出事吧？”
    母樹緊閉著的眼睛睜開了。
    感受著重新流入她身體裏的龐大天道能量，開口“天道和我都找不到芽芽氣息了，應該是被白娘娘遮掩住了。”
    殷念猛地鬆了一口氣。
    白尋此人已經罪大惡極。
    但芽芽是他的心尖尖，她想也是，白尋不可能不知道天罰的事情。
    這麽多年，總還是會為未來打算的，肯定有相對應的遮掩法子。
    “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母樹輕聲說，“他藏不了她多久的。”
    “而且那個孩子既然已經生出五葉，那就證明她的心智也已經成熟了。”母樹身後的萬千枝條隨風輕動，“清醒時的痛苦難熬，不會比死亡更輕鬆。”
    白尋真是個自私到了極致的人。
    殷念沉默著沒說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安慰母樹，母樹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短時間內別再去撩撥蟲族了。”母樹轉身警告殷念，“那邊的混沌藤有些古怪，我暫時不想讓你和他多接觸。”
    “他……”母樹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是個邪物。”
    “嗯。”殷念點頭，“放心吧，灌雷這種事情一次成功過就不會有二次成功的機會，我也知道的。”
    “我這段時間會好好把剩下的法則都學會的。”
    其實說是剩下的法則，也就是最後的生死法則了對她來說比較難了。
    其他的排位低的法則其實殷念現在學起來是很輕鬆的。
    殷念剛說完。
    訓練場的天空就變幻了一下。
    從原先的赤紅色天空變成了一大片晴朗的天空。
    藍天白雲，這一看誰還能分得清訓練場和外麵真實的世界呢？
    “怎麽回事？”
    “最後一位靈獸前輩好像也不在了。”靈獸身骨精血已經被吸收完了？
    那密密麻麻的叢林也跟著消失了。
    一座座高大的建築拔地而起。
    辣辣它們幾個崽子迅速回到了殷念身邊，挽著她的手看著麵前這一幕。
    他們看見了無數廟宇宗祠，氣派的不得了。
    甚至還看見了中間有一棵天道樹？
    殷念猛地扭頭看向母樹幻身。
    母樹伸出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擰回去，“那是假的，不是我。”
    “我當然知道不是您，沒有您的氣息波動，隻是這也太逼真了點。”殷念甚至看見了不少人在底下走來走去的。
    和靈獸那邊那種直接又帶著詭異的開場不一樣。
    這邊就仿佛是將當時最繁盛的時代鋪在畫紙上徐徐給你展開看一樣。
    底下有些人是真正的身骨精血所化。
    有些人則是虛構出來的場景，和獸族長輩那邊那些樹啊草啊一樣的存在。
    “果然，我們獸族主打一個直接粗暴。”一個被選進來的獸族崽子得意說，“你們人族淨整這些虛頭巴腦的。”
    沒錯。
    這些都是人族這邊留下來的精血。
    可能人族更有儀式感，人族長輩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將最強盛那個時代的樣子用自己的方式記錄下來，好給後人看一看，哪怕這是最後一次了。
    “那是……景家嗎？”殷念指向那巨大的幾座高塔一樣的宗族世家。
    龐大的占地，濃鬱的靈力氣息。
    “是。”母樹點頭，“當時還沒有區別獸族，異族，魔族的領地，大家都是在一起的，也是最鼎盛的時期。”
    “景家曾是最輝煌的幾家之一。”
    鼎盛和糜爛都是前後腳的事情。
    就像花在最好的時期，香味都總是帶著濃烈的攻擊性，卻又有著淡淡的腐爛前調。
    從鼎盛時期到低穀期。
    總會出現幾個標誌性的時間和時間點。
    比如白尋的叛變。
    比如母樹動情後又斷了情絲。
    比如林梟成了新頂皇。
    殷念眼前這些高塔最終會一座座倒塌，變成曆史洪流中的一塊爛磚，隻是在後世被反複撿起撫摸，然後再道一聲。
    可惜。
    “可惜啊。”人群中有人歎息，“我們人族那會兒是真的強盛。”
    “要不是林梟和白尋那兩個叛徒！”說起這個事情很多人都還是會咬牙切齒。
    殷念收拾好心情。
    直接落在最近的一座城池中。
    “別忘記了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趕緊吸收精血。”
    被她這麽一提醒。
    大家也猛地醒過神來，跟著她進入了城池中。
    隻是走了一會兒一開始還新鮮。
    但很快就焦急起來。
    “怎麽沒人來找我們？”
    靈獸前輩們就是自個兒選人的！
    這邊咋沒個人吱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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