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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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陳元在綠森酒吧門前停好新買的越野車,下車走了幾步,看著從旁邊一輛車裏跳下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陳元本能意識到是衝自己來到,高個粗壯結實,矮個男人長滿橫肉的臉上一雙三角眼凶光閃爍,兩人迅速靠近。
身後安東猛衝幾步,對著眼露凶光的矮個子臉上就是一拳。
眼見對方拳套彈出的三隻閃爍寒芒的利爪,矮個男人連忙揮刀格擋。
於秀維也揮舞刀迎向高個男人,高個男人持劍手忙腳亂地應付著於秀維的攻勢。
陳元正欲拔劍先協助安東解決矮個男人,一股巨力重重的擊在了陳元的後腦上。
啪!一陣劇痛從腦後傳來,緊接著,陳元覺得有股濕濕熱熱的液體從頭部流下,在陳元的人生當中,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他是如此之近。
還沒來得及等他做出反應,嘭!又是一記重擊,陳元眼前一黑,一頭裁倒在地上。
這名從酒吧竄出的蒙麵男人下手極其狠辣,他俯身拎起陳元,剛直起身,“砰!”一聲震響傳來。
蒙麵男人下意識的移動身體,胸口還是一陣劇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看見兩邊的店鋪裏衝出的幾個人,暗叫不好,果斷的扔下陳元,迅速的逃遁。
當陳元睜開雙眼,望著周圍一大片雪白,同時鼻中又聞到濃濃的藥水味道時,他知道自己沒有死。
一個英俊的男人靜靜地站在床邊,關心的眼睛驚喜注視著他,臉上還殘留著焦慮之色,正是王世凡。
“你昏迷了幾個小時,不過還好,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對了,那三個刺客呢?哎呦!”陳元忽地想起傍晚發生的事,連忙打起精神問道,忽然覺得後腦有若被錐刺一般劇痛起來,當下忍不住痛呼出聲。
“兩個人跑了,一個死了,陳哥,你怎麽了?”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王世凡連忙急聲問道。
“頭有些疼,現在沒事了!”陳元的臉色變得異樣的蒼白,那股刺痛感漸漸散去,疲倦卻又湧上他的心頭。
聽到屋裏的動靜,守在門外的手下們也走了進來,七嘴八舌的問候。
“哪個死了?”陳元最關心的是釣魚成果。
“於秀維對付的那個高個的,應該是個賞金獵人。”安東回道。
“偷襲我的那個才是正主,怎麽讓他跑了?”釣魚一無所獲,自己差點進棺材,陳元心中開始大罵死八婆程文靜。
“他是四級公民,雖然受了傷,我們也攔不住。”於秀維慚愧低下頭。
“他胸口中了一槍,臉被砍了一刀,我看見了半張臉。”姚飛虎補充了一句。
“哦?有啥特征?”陳元精神一振。
“右眼下麵有顆很明顯的黑痣。”姚飛虎急忙說。
知道這點特征有啥用?陳元後腦又是一陣劇痛傳來,心中更是把程文靜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
“是四級公民?”陳元突然想起馬維特剛才說的襲擊者是四級公民,獸人和平組織肯定沒有四級公民。
“是啊!絕對不會看錯。”姚飛虎點頭確認。
看來是名都人開始出手了,陳元心情瞬間沉重。
住了兩天院,陳元除了頭上的幾圈紗布,身體已經沒啥感覺,於是要出院,醫生對話都懶得說就同意了。
從昨天開始,安北城迎來了第一場雪。
窗戶已經布滿窗花,在屋子裏都能聽到外麵寒風嗚嗚的咆哮聲,擦了擦窗花,隱約可見飄舞的大片雪花。
十月份就下這麽大的雪,陳元看看趴在沙發上還在呼呼大睡的陸普金,無奈的搖搖頭。
今天是周末,這老兄昨晚上跑來他這,進門就長籲短歎,一問才知道是和父母吵架了。
吵架的原因不用問他,陳元也猜得到。
雖然對陸普金了解還不夠深,但陳元看得出來,雖然他風流多情,但也是個性情中人,對情人是願意負責的,奈何家裏不同意。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能成為陳元的朋友,家庭背景自然不差,父親是商人,三級公民,在安北產業不少。
雖說他身邊的那些小女孩涉世未深,對待愛情尚且單純,沒有幾分世俗心機,但也不代表接近他沒有目的。
這種女人陸家長輩自然看不上眼,陸家生意做得這麽大,沒有軍政兩界的靠山肯定長不了,父母在緊鑼密鼓的替他物色有勢力的嶽父。
推了推呼呼大睡的陸普金,陳元叫道:“老陸,中午了,該起來了。”
陸普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神情懨懨的坐起來說道:“老陳,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陳元最近財產翻番,心情不錯,擺擺手:“我們是朋友嘛!客氣話不要再說,梳洗一下,該吃飯了。”
兩人到樓下餐廳,陸普金輕車熟路的向兩位長輩打招呼,在座的其他人無動於衷,陳元心想看來這廝以前沒少來啊。
“老陸!你這個月生意如何?”陳元隨口問。
“咱們的努力還是富有成效的,我這個半個月賣了五百萬,你呢?”
“不如你!”百獸貿易公司其實賣了一千多萬,陳元繳獲的八百萬也賣得差不多了,還又拿了四百萬的貨。
陸普金湊到陳元耳邊低聲說:“聽說沒有?馮震準備訂婚了,你知道對方是誰嗎?你絕對想不到!”沒吃幾口,陸普金的小道消息又來了。
“那我還想個屁啊!誰?”陳元反正多半也不認識。
陸普金壞笑:“哈哈!雷皮球!他真是被你坑慘了。”
“他要娶老婆,和我有毛關係。”陳元不明所以。
“你上大學時坑他追肥母豬,這下可好了,都要娶母豬了。”陸普金一臉幸災樂禍。
陸普金隻顧樂,沒察覺陳歡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她就坐在陳元另一邊,這個消息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雪夜寒風中,陳元手中拎著個包,出現在綠森酒吧,看了一圈,令他意外的是簡丹花在陪酒,卻沒見韋保生。
包裏裝的是支自動步槍,他也算發了筆小財,給一個手下配了挺輕機槍,換下來的步槍就想到了那個沒武器的可憐野豬人。
陳元坐了半小時,仍然不見他的身影,起身走到簡丹花所在的桌子邊上,問道:“簡小姐,小韋在哪裏?”
簡丹花一臉憔悴,見到他似乎有點畏縮,還沒等她開口,桌上的一個麵帶凶相男人吼道:“你算什麽東西,滾開!”
在這裏敢和警察撒酒瘋?陳元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拔劍一揮,劍麵狠狠拍在他的臉上,男人噗通一聲,滾趴在地上,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
有不長眼的敢亂叫,陳元焉能客氣,酒吧裏眾人看著他一身警裝,目露凶光,手中的劍閃著藍幽幽的光,無人敢上前。
簡丹花嚇得站起身,哆哆嗦嗦的說:“保生哥,他病了,在家裏......”
聽她說了好幾個字,也沒說到正點,陳元不耐煩的喝道:“閉嘴,地址給我。”
雖然和韋保生認識時間不長,但陳元對他已經相當了解,簡丹花在,韋保生卻不在,說明他的處境一定很糟糕。
“青草街,3號,511。”
青草街在南城八區,黑暗肮髒的街上,散發著臊臭的味道,街邊大大小小的窩棚更多了。
街上,陳元不時能遇上穿戴嚴嚴實實的路人,但從偶爾露出的眼睛,或者特異的體形,能看出他們的與眾不同。
黑夜中眼睛發著各色的光,藍色的、綠色的、金黃的......,身體有嬌小如孩童的,有高達三四米的。
令陳元意外的是,這些人似乎更忌憚他,離他比較近時,充滿了警惕。
借著昏黃的路燈微弱的光,找到了3號,是個六層的破樓,摸黑走上五樓,走廊隻有中間有個燈,陳元踢翻了好幾個放在門口的桶,才找到511。
敲了幾下門,門開了,露出一個小女孩,衣衫破舊,傻愣愣的也不說話。
陳元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道:“韋保生在嗎?”
小女孩怯生生的點點頭。
屋子裏比街上還暗,還冷。
客廳裏沒有燈,有三個露出昏黃弱光的房間,跟著小女孩走進一間屋。
昏暗的燈光下,韋保生如行屍走肉般的躺在床上,見他進來,目呆呆的轉過來,床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形容憔悴。
屋裏也沒坐的地方,年輕女人站起來將椅子讓給他,陳元沒有坐,問道:“小韋怎麽了?”
“我弟弟前幾天回家就這樣了,也不吃東西,好像是受了刺激。”女人偷偷打量他幾眼,聲音嘶啞。
“沒請醫生看看嗎?”
女人低下頭:“我們家沒錢,父親和母親也急病了,弟弟妹妹還小。”
陳元將眼靠近韋保生的臉,努力的看清楚,然後直起身,“小生,簡丹花怎麽了?”
那張泛著死灰的野豬臉仿佛忽然有了點生氣,兩滴淚珠從眼角滾落,長著獠牙的厚嘴唇蠕動幾下。
發生這樣的情形在陳元毫不意外,金錢、誘惑、威脅、欺騙......無論哪個都不是一個女學生能抵擋的。
陳元放下包,從裏麵拿出自動步槍,擺弄幾下,拍拍他的腦袋,說:“女人沒啥值得留戀的,這才是你需要的,起來跟我走,做點事。”
韋保生突然奮力掙紮著坐起來,聲音虛弱但是堅定:“好!”
陳元拿出錢包裏的錢,留了一張,遞給年輕女人,說道:“帶你父母去看病。”
“要不了這麽多。”看著那厚厚的一疊千元紙幣,足有兩三萬,年輕女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那就改善一下家裏的生活吧。”陳元說著,將錢塞在她手裏。
韋保生搖搖晃晃的跟著,陳元心裏清楚他隻是虛弱,開車到安中街附近的一家餐廳,給他點了兩個菜。
看著他吃飯,陳元沒有問具體原因,沒什麽必要,這種傷不是他能治愈。
吃完飯帶他回到公司,安排他住下,至於做事,等他精神好點再說吧。
陳元隻是想送他一把槍,沒有讓他跟著幹的打算,可惻隱之心發作,事情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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