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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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風味酒吧。
    作為當仁不讓的大客戶,陳元在老板娘眼中的地位早已不是郎教授可比,這是每次出手好幾千花出來的。
    熱情的挽著陳元的胳膊,老板娘還不忘召喚:“賴音,還不快給小四先生拿熱毛巾來。”
    賴音乖順的上來給他擦臉,細致的服侍他坐下。
    郎教授看他的目光在櫃台裏的酒瓶上打轉,譏笑:
    “哼!小子隻知道喝酒,怕不是發育有點遲緩吧?我在你這個年齡時左擁右抱,美女排成隊哭著喊著跟我!”
    “哼!”
    陳元懶得理他,吹牛誰不會?心想老子誌存高遠,是做大事的!能和你這混吃等死的老東西一樣嗎!
    他雖然被鎖了公民係統,但對日常的訓練從未鬆懈過,陳元堅信天無絕人之路。
    賴音幫陳元倒了一杯酒,點上煙,在他身邊坐下,習慣的靠在他身上,柔聲問:“店裏今天的水果很新鮮,要不要來點?”
    陳元心裏還在琢磨公民藥劑的事,脫口說:“隨便。”
    這時,忽然門被推開,隨著一陣風吹過,三個眼冒凶光的人走進來,聲音洪亮地喊:“老板娘,今年的熱水錢該交了。”
    熱水錢?這小店這麽有錢?熱水都要買?陳元有點摸不著頭腦。
    剛才還在笑嘻嘻的逗趣的老板娘臉馬上一變,宛如吃了黃連,哀歎著抱怨:“對不起各位!去年都沒賺到錢呢!熱水錢能不能減少點嘛?”
    陳元抬頭觀望,老中青三代人,個個麵目剽悍,露在外麵的胸脯、胳膊上展示著大片花紋複雜的刺青。
    當先的背著槍的白發老頭赫然是鄰居岡老頭,洪亮的聲音應該是他身後的中年壯漢發出的。
    聽了老板娘的話,岡老頭也不著急,咳嗽了兩聲,不緊不慢地說:“那我們就留下喝幾杯酒吧!”
    老板娘靈活的擋住他們,很不情願的從身上摸出幾張鈔票遞過去,岡老頭收了錢,對兩個手下說:“今天可以下班了,天氣不好,你們也早點回家。”
    目睹全過程,陳元看出來了,熱水錢不過是黑幫收保護費的借口。
    岡老頭正要轉身離開,突然看見鄰居,順便打招呼:“是小四先生啊!年輕真是好,美人在抱,有酒就喝,不用養家糊口。”
    “岡老,都快直不起腰了還養什麽家,還是喝酒吧!”陳元開著玩笑。
    岡老頭舔了舔幹癟的嘴唇:“我可舍不得喝這兒的酒,家中兩個老婆子還等我給生活費呢!”
    這岡老頭是在炫耀他養著兩個女人?陳元不以為意的喊:“我請!”
    岡老頭一聽,以不符合年齡的速度竄到吧台前坐下,老臉堆滿笑容:“謝謝小四先生!我來兩瓶酒沒問題吧?”
    賴音似乎吃驚於他誇張的速度,用手捂住張開的小嘴。
    陳元對女招待點頭示意,女招待從架子上拿了兩瓶酒遞給岡老頭,陳元隨口問道:“您老這麽大年紀還戰鬥在一線,不退休嗎?”
    岡老頭急不可耐的喝了一杯酒,一臉陶醉,抱怨:“退休金越來越少了,靠那個可養不活一家人啊!”
    黑幫福利也這麽好,陳元驚訝地問:“血星會還有退休金?”
    “我在血星會幹了四十年了,收入一年比一年少,退休金也一樣,錢越來越不好掙了!”岡老頭歎了口氣。
    “收保護費這麽好的買賣,怎麽會不好賺錢?”陳元有點不相信。
    “這麽多人,光靠保護費都要餓死,會裏的生意不景氣,最近都開始號召大家去安北發展,可惜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岡老頭搖頭歎氣。
    名都的黑幫去安北發展?陳元心中疑惑,追問:“你們去安北能有多少人?怎麽搞得過安北的地頭蛇?”
    “我們又不是去搶地盤,是去做生意,把名都多餘的女人賣到安北,把安北的男人招過來工作。”岡老頭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
    “名都能給這些人啥好工作?不就是去城外小鎮賣命幹苦力嗎?安北男人又不傻!”陳元故作不屑。
    “隻要工資給的高,總有不怕吃苦的人。”岡老頭哂笑。
    陳元大概明白了,名都這幫賤人打的好算盤,把沒用的女人賣到安北賺錢,從安北騙青壯男人來賣命。
    十點多,賴音殷勤的陪著陳元離開酒吧回家。
    剛從樓梯走上走廊,就感覺氣氛不對,好幾個同層住戶都圍在高光宇家門口,還在竊竊私語著。
    這種場合果然少不了沈妙真,於秀維和邵啟城也在,一起在看熱鬧。
    沈妙真也看見陳元和賴音一起回來,表麵淡定,心中暗恨,腹誹這男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陳元對她的臉色視而不見,的走到門口,拉過她問:“小真!老高家出什麽事了?”
    沈妙真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壓低聲音說:“時燕姐離家出走了。”
    聽到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陳元沒有感到很意外,也沒覺得有啥,甚至覺得對高光宇未必不是好事。
    沈妙真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中更是憤憤不已,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冷血混蛋!
    陳元擠進客廳,高光宇家他還真是第一次進,房屋條件和他那套差不多,不過家具擺設就好太多了,顯然是花了些錢。
    高光宇垂頭木然坐在沙發上,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對鄰居們的圍觀也無動於衷,仿佛這一切都與他不相幹。
    陳元在他對麵的沙發坐下來,掏出一支煙點上,打量著這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
    此時如果對這個情種說,“癡情一方注定傷的最深,自古癡情終成空。”之類的話,無疑毫無用處,哪怕是被虐千百遍,他也不會明白。
    抽了半支煙,陳元慢悠悠的開口:
    “你這麽傻坐著有用嗎?你老婆是跑了,又不是從世間消失,她肯定還在名都,如果舍不得,去把她找回來就是了。”
    “我不敢相信一直以來美好的家庭,又讓我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和愛的女人竟然會......”
    高光宇搖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著凝視光潔的茶幾桌麵出神,心中一陣陣發酸,淚水忍不住地一下子奪眶而出。
    “......為甚麽會是這樣?雖然不能說沒有爭吵,但我都會作出讓步,她還是不滿意,說我沒錢,也不夠浪漫,我再努力,這些也學不來。”
    “我就是找到她又能怎麽樣呢?她會回來嗎?我曾深深地愛過並在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她,怎麽會如此殘酷無情!當初真的不該答應她來名都!”
    ......
    很明顯高光宇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懊悔,痛苦,悲憤,深深恐懼失去她。
    這老兄被一個愛慕虛榮,貪圖新奇的女人折磨。
    陳元深深為他感到不值,聽著他在傾吐著毫無營養價值的廢話,思緒飄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窗外已經天色微明,對麵的高光宇仍然看著桌麵發愣,臉色憔悴,看來是一夜沒合眼,想必早餐也是不會吃的。
    “我回家吃早餐,要不要過來吃點?”
    陳元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木然的搖搖頭,便回自己房子洗漱。
    清晨,邵啟城最先起來,打了招呼走進盥洗室。
    沈妙真起床走出臥室,黑白分明的眼睛驚訝的看著他,似乎是奇怪他今天怎麽起床這麽早。
    吃早餐時,沈妙真猶豫了許久,咬牙開口說:“家人讓我想回一趟安北,可能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再回來。”
    陳元回想到她最近像是有什麽心事,關心的問:“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沈妙真臉上的神情微微帶著些煩躁和焦慮:“電話裏也沒跟我具體說,似乎是挺著急的事兒。”
    陳元疑惑的看著她,不能斷定是她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視線轉到邵啟城臉上,他一臉迷惑的搖搖頭。
    “要不我給姨媽打個電話?”邵啟城試探著問陳元。
    “不行,現在小真家裏情況不明,這種情況你說摻合也無濟於事,何況你目前在被追殺。”陳元斷然否決他的提議。
    “該死的名都谘詢!”邵啟城恨恨的詛咒著。
    “你和家人說了和我在名都?”陳元皺著眉問沈妙真。
    “嗯,但是我沒說具體的地址。”沈妙真垂下頭,聲音微弱。
    陳元心中歎氣,沈家突然給沈妙真施壓讓她回家,目的多半還是指向自己,幕後的推手是杜家還是名都谘詢公司?
    他也不能苛求沈妙真能為了他放棄親族,兩人雖然恩怨糾葛,他還是擔心沈妙真的安全,沉思片刻,開口道:
    “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什麽時候走?順便將米思帶回去。”
    “我想明天就走。”沈妙真眼圈紅了,表情黯然,當聽到他的要求時驚訝的睜大眼睛,“帶她回去交給誰,而且她萬一中途逃跑......”
    “交給徐建民,在到達安北之前就給他打電話,我會寫封信,你一起交給他,不許泄露我的消息。”
    “嗯!”沈妙真似乎有點明白了陳元這麽做的意圖,目光複雜的凝視著他。
    次日清晨,陳元和邵啟城去火車站,將沈妙真和米思送上去冬森的火車。
    沈妙真抱著陳元哭了半夜,現在眼睛還是紅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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