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及笄之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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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因著你私下與胡子起了衝突,我便說過了,凡事就要光明正大的來。怎麽沒過去個幾日,你便又將祝顏給打傷了!”
仍舊不敢相信…溫伏能在一夕之間,掌握了置換要領的祝虞,直接忽略掉了祝雋的撩撥離間,朝著祝九州的方向,點頭示意了一下後,便徑自朝其走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便瞧到了左史祝九州的存在後,劉衣紫的心中,便直打起了退堂鼓。
好端端的見著誰不好,怎麽就在這裏碰到他了呢?!從小便是一塊兒長大的三人,她的一言一行,當真可以瞞的過祝九州麽?!
再無其他心思的溫伏,眸中陰鷙的眼神,陰晴不定著。
明顯“出師不利”的他,竟是將身旁三人的冷嘲熱諷,都當成了耳邊風。
“你們幾個,既然都一塊兒來了,不若也進去見見大巫吧!之後樓閣裏的書籍,你們隨意翻閱便是。”
祝九州左眼中的重瞳,就那樣一瞬不瞬的,越過了眾人,直盯著溫伏。
讓正打算隨便尋個借口遁走的他,措手不及的疆在了那裏。
前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刀山火海”,幾步之遙的短短距離,就像是從小到大的三人一般,熟悉卻……陌生。
無論跨不跨過去,早已形同陌路的幾人,選擇不同,結局……
便也,不盡然會相同吧……
生生湧現出了一種——悲壯情緒的劉衣紫,頂著溫伏的皮囊,就那樣複雜又乖巧的,邁開了步伐。
緊緊抓緊了袖中鳳尾狀的鑰匙,劉衣紫當真是,在她及笄之年的當下,回到了她——曾經的過往裏。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結發而用笄貫之。
今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
《儀禮·士昏禮》有言:女子許嫁,笄而醴之,稱字。
可是她的身邊,既無長輩,也無……親人。沒有人,會為她辦一場大型的及笄之禮,亦沒有人,會在乎她是否及笄。
最在乎她的兄長,卻還在遙遠的代州,義無反顧的戍守著邊疆。她甚至……都不知道崔少愆,幾時……才可歸來。
憶起趙嬸口中輕描淡寫的三年五年,劉衣紫的心上,便堵得慌。
再一次的,看了一眼萬物神的雕像後,劉衣紫就那樣……懷著感慨萬幹的思緒,隨著前麵那幾道身影的離開,亦是走向了那處……讓她極度憎惡又恐懼的閣樓內。
義無反顧又……毫不在乎。
因為此刻的她,也有了想要守護的人。那麽從前的噩夢……便也,隻是一個夢…罷了。
同人不同命,同傘不同柄。
人莫不以其生生,而不知其所以生;
人莫不以其知知,而不知其所以知。
正所謂,人各有命……也便是如此了吧……
汴京城中。
同樣到了及笄之年的楊延碗,此刻,卻有了堪比鄉愁還要愁的……苦悶與煩惱。
俗語皆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楊延碗此刻,便坐在獨屬於她的那一方小天地裏,眉頭緊鎖,唉聲歎氣。
明明還有四月有餘才及笄的她,卻無時無刻的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緊迫感。
女子結發貫之,便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
而她,在最近短短的時間內,深刻的感覺到了——“踏破門檻”這幾個字的深刻含義。
這字裏行間,都簡短到不能再剪短的四個字,卻——差點兒成為了她午夜驚魂時的噩夢。
女子好端端的,為甚就非要嫁人不可呢?!而與她執手相攜一生的人,有可能是,那未曾謀過麵的陌生人呐!
內宅中,母親最大的當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當下,她可要如何是好啊?!
爹爹不在身邊,四哥也不在身邊。就連少愆……也不在……
目前的她,甚至有些懷念起了……少愆的鬼點子來。四哥的婚書,可不就是被他促成的!
可是,她連想念少愆的資格都沒有。隻要一提起崔少愆,她的腦海中,便會自動的,浮現出一張清冷出塵的臉龐來。
“自願嫁於人作妾的”那幾個字,還曆曆在目著,想到每一個女子,都是身不由己後,她便再一次的,陷入了苦悶的情緒中,出都出不來。
衣紫的事,她要如何向少愆交待啊?!這一次的信件中,她可以寫信言明嘛?!亦或者,先讓他想想辦法,告訴她如何可以不嫁人的方法……亦可?!
胡思亂想著的楊延碗,就那樣,仿若一夜之間成長了一般,將自己,局限在了……身處於那個朝代中的桎梏中。
出不來……又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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