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臉上微笑，鋪麵而來的親和感撫平了四人心中難以抑製的敬畏。
    “有什麽問題問就好，不必遮遮掩掩的。”
    聖君言語間也已經恢複正常，四人心中也逐漸放下心來。
    “我想知道，您和所謂的天理有什麽關係？”
    熒神色肅穆，頂著內心恐懼率先走出一步，眼珠緊緊頂著聖君發問道。
    盡管恐懼與敬畏下不自覺地就用上了敬語，但依舊站了出來。
    “沒有任何關係。”
    聖君輕笑著道，“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糾纏，大概是她想殺我卻又無能為力。”
    熒妹瞳孔猛然收縮，心髒仿佛都漏了一拍。
    魔神有多強沒戰過她不知道，但天理有多強，有多麽讓人絕望她卻是知道的。
    沒想到聖君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聖君前輩，您能幫我找回我的哥哥嗎？”
    熒迅速鎮定下來，繼續盯著聖君發問道。
    聖君輕輕搖搖頭。
    “我很樂意在後輩成長中助其一臂之力，但我不會直接將其送到他們所能看到的終點。如果有其他疑惑要問，便問，但此事不必再提。”
    熒妹沉默。
    道理明白，但事情發生後還是很難接受。
    好不容易見到哥哥卻不能團聚，好不容易得到團聚的機會卻被否定。
    心態還是很難調節過來。
    熒妹默然退下，帶著派蒙迅速離開。
    李平安看看刻晴，刻晴看看凝光，凝光又看看李平安，卻都沒有上前發問。
    “刻晴，你問吧。”
    卻是聖君看不下去了，一錘定音。
    一向反對神治主張人治的刻晴此刻也有些難以平靜，略微沉思了一瞬。
    “我想知道您契約中的生之花是什麽？值得帝君付出那麽多嗎？”
    直脾氣的刻晴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顯然，刻晴見到聖君和帝君締結契約之時便心存疑惑了，莫不是這契約有什麽黑幕？
    帝君又要庇護李平安，又要推行修仙傳教，還要參與這位引起的戰爭，未免付出太大了？
    看穿一切的聖君卻淡然一笑。
    一隻手掌憑空抓握著什麽，同時就一邊給出了解釋。
    “在如今時代以前，提瓦特曾經曆過多個時代。
    最初之時，是創生的時代。是生的時代。
    這個時代是提瓦特一切生靈的開端，也是地脈生成的時間節點。同時，地脈生成之時還有一道伴生聖物。
    而生之花，便是地脈的伴生聖物！擁有掌握地脈的神效。”
    “生的時代過後，是死的時代。
    因為某些變故，生靈孕育不久便迎來了世界的演變，迎來了死的時代。
    這個時代，是演化暗與深淵的時代！深淵的伴生聖物便是死之羽！掌握深淵的奇效。
    在這之後，又迎來了新的時代，誕生了另外兩位頂級存在。
    一位掌握時間，一位掌握空間。
    同樣有兩件聖物誕生，為：時之沙，空之杯，分別掌控時間與空間。
    三位王者開戰，進入亂的時代。
    隨後，誕生了最後的理，統禦一切。
    四大王者的混戰中，掌握死的王死去，時與空之王下落不明，經過一段未知的時間過後疑似盡數隕滅。
    大概率隕落於理。
    嗯，現在提瓦特淩駕於塵世七神的至高之王便是理。”
    刻晴已經是滿臉呆滯，凝光也是。
    在聖君這段並不算長的解釋中，兩人心理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信息量實在太大。
    “所以……”
    刻晴逐漸說不出話來。
    這樣看來，帝君的確不虧。
    能夠掌握地脈的聖物，或許還是賺了。
    刻晴平息之後再次問道：“前輩曾經曆過許多，我想問，如何才能讓璃月走上人治？”。
    聖君笑了笑。
    “什麽人在引導你和眾仙對立嗎？
    雖然對於他們我也談不上喜歡，但他們守護璃月這麽多年，絕對不該和璃月對立的。
    甚至，隱藏於絕雲間而不涉及世俗，作為曾經為璃月冒死而戰的他們退步已經夠多了。
    許多可笑的矛盾，在於溝通。
    眾仙隻把你們的行徑當做家裏叛逆期的孩子，覺得揍一頓就好了。
    你們把眾仙當成枷鎖，當做限製成長的罪魁禍首。
    殊不知他們又何嚐不是擔心重演颶風之魔神的悲劇呢？”
    刻晴啞然，沒有再問。
    貓貓頭微微低下，認真思考著什麽。
    當然，刻晴不打算再問但也不打算離去，留下來如果聽到一些秘密，或許會有很大的益處。
    熒是因為聖君拒絕了她的請求，一時鬱悶，可她刻晴可沒有！
    接下來凝光看了看李平安完全沒有上前的打算，便翩然向前。
    “請允許我提出一些有些不太恰當的問題，望聖君不必生氣。”
    聖君點點頭，“無妨。”
    凝光的眸子驟然變得銳利起來，“那麽請問，前輩的目的是什麽？請原諒，我隻是一介商人，不太相信平白得來的好處。”
    “我沒有惡意，沒必要。”
    大概這話確實有些傷人，聖君語氣隱隱轉冷，“如果說報酬的話，李平安給過了，所以我才會留給他一道化身。”
    凝光瞳孔一縮。
    沒有得到最想要的問題，卻也得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信息……
    化身！僅僅是化身……
    凝光想起不久前一擊隕滅七大魔神的偉岸力量，不由得沉默。
    “抱歉了！”
    耍了小心機得到了答案，但凝光自知這等小心機瞞不了這位前輩，低下高貴的頭顱道了一歉後同樣默然退下。
    聖君沒有理會，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李平安。
    “你在怕什麽？”
    李平安訕訕一笑，卻沒有作答。
    有問題，但怕問出什麽毛病來。
    現在還沒毛病就幹脆不問。
    “行了！不必遮遮掩掩的。我大概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也推演出了結果。”
    聖君一直虛握的手掌中光華湧動，一座形似圓球、瘋狂轉動的怪異之物出現在了手裏，牢牢吸引了在場三人的注意力，
    “周天儀，推演至寶。”
    盯著周天儀中流轉的複雜光華看了許久，聖君才道：“你體內那自稱係統的存在，大概率是道君遺物。或是其遺誌，或是其隨從者，信得過。”
    簡單數句，李平安徹底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他還一直擔心這係統的存在到底怎麽回事，許久來都是能不用就不用的態度。
    畢竟，他可是不會輕易相信小說中才出現的情節。
    科學修仙人呢。
    聖君推算出其來曆以後才終於讓他安了心。
    尤其是那句“信得過”，一下感覺就好起來了。
    神清氣爽！
    留下來有意旁聽的刻晴和凝光滿臉疑惑，完全不理解這問答。或者說全程聖君自問自答。
    “聖君你是怎麽拿到聖物的啊？”
    心結解開，李平安完全放開，開口就問，也不顧是否涉及到禁忌。
    而聖君也顯得相當隨和，笑罵道：“你以為我真一直在無聊閑逛？和你一樣？來到一個新的世界我可是相當感興趣的！
    倒是你，來到這個世界時間也不短了，似乎意誌愈發懶散了，不該自省嗎？”
    李平安滿臉尷尬。
    這個話題總是有些尷尬，免不了的。
    “行吧，告訴你也無妨。
    提瓦特四大禁地，東至鯨淵，西達燼海，南至炎光，北達弱水。
    四大禁地，正好對應四大聖物。除理以外的四大聖物！”
    刻晴凝光再度震驚，信息量好大！
    這個來曆！
    “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聖君看似極為隨意地一問。
    李平安有些遲疑，有問題，但確實不知道該不該問。
    “沒有問題便到此為止。”
    聖君此次仿若未曾看見李平安神色，迅速了結話題，重新開始新話題。
    “還有些事要和你說說，別急。”
    被聖君勸住，看著聖君臉上略顯怪異的笑容，李平安總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嗯，就有點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不料聖君眼神在李平安和刻晴身上循環了幾遍，滿是笑意地道：“小子，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啊？”
    李平安反應過來，總算明白剛才那種感覺怎麽來的了，屬於是聖君大人惡趣味上來了啊。
    瞥了一眼刻晴，其實好像還挺不錯哈……
    璃月沒有這句原話，可刻晴也是一流學霸。
    見了李平安反應，又結合詩詞，瞬間就反應過來，臉上一片潮紅，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前輩，您、您大概是說、說笑吧！”
    聖君兩手一攤，一臉無辜：“我可沒說什麽！”
    李平安見了刻晴可愛到爆炸的模樣想要摸頭，覺得凝光還看著，不大好，忍住了。
    也沒說話。
    卻是凝光在一旁看著心思轉個不停，表情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破綻，誰也不知道這位天權星怎麽想的。
    除了一臉淡定的聖君，就隻有近乎要抓狂的刻晴在結結巴巴地解釋。
    “咳！”
    凝光輕咳一聲，麵帶職業微笑：“讓聖君見笑了。玉衡星自幼修行，人情世故略顯薄弱，擔不起這等玩笑，失態了。”
    凝光平和的聲音幾句話就講其定性為玩笑，並以“人情世故略顯薄弱”為由掩飾了刻晴的慌亂。
    確實是好手段。
    刻晴聞言也迅速鎮定下來。終究是名聞璃月的七星，素質終究是不差的。
    雖然臉上緋紅未曾盡數散去，也微微躬身一禮，“失態了！”
    聖君意味深長地一笑。
    隨即聖君身影如同泡影幻滅，眨眼消散，原地隻剩下李平安、刻晴、凝光三人。
    李平安總感覺有點尷尬。
    刻晴那眼神，搞得好像這是自己攛掇聖君說的一樣。
    但確實沒有啊！
    偏偏還沒處說理去。難道說出來刻晴就會信？
    “哼！”
    刻晴不加掩飾地抬頭哼了一聲，留下一個美好的背影迅速離開。
    “咳咳”，李平安幹咳兩聲，試探著問道：“我說我沒有亂說什麽你信嗎？”
    凝光是什麽人物？
    套話張口就來，凝光一臉微笑地道：“自然是相信的。”
    李平安總感覺凝光沒說實話，卻又不敢反駁，悻悻離去。
    凝光最後離開，嘴邊的微笑讓人有點讓人難以琢磨。
    l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l.com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