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坦白從寬凳；趙方旭：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聽到唐門大長老的疑惑，見到更多大佬眼中的不解，趙方旭沉聲開口，繼續解釋著。
    這消息內幕，同樣是他從老天師的口中得知的，在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同樣是不可置信，同時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
    而隨著趙方旭的講解，了解了當年綿山之戰事情經過與魔人瑛太故事的一眾大佬們，臉上也肉眼可見的，愈發凝重起來。
    “隻要一觸及妖刀蛭丸，就會變化為魔人，喪失一切理智，變得天然嗜殺。”
    “妖刀紫貂，更可以隔著一段距離，便影響人之理智信念，讓其淪陷在魔氣之中，甚至擁有自主的靈智，難以根除……若是任由其發展，後果簡直不可想象啊。”
    一眾大佬們，敏銳地從其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眼下雖然不過是一把妖刀鬧出的事兒，瞧著輕易就能鎮壓，但卻是一個危險苗頭，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那擁有妖刀的曲彤，在對方背後神秘的勢力！
    “這樣危險的東西，落在一個不知來曆，純粹邪惡的人手中，若是放任不管，恐將形成一場大難，甚至波及異人界之外，顛覆一個社會！”
    趙方旭緩緩開口，一言一句極為真誠，根本沒有半點危言聳聽之意。
    場內的氣氛也在這時變得更加沉重，所有大佬的臉上都十分凝重。
    那坐在最前方的一排，九佬之中的呂家家主呂慈，更是在看見那妖刀的瞬間，陷入了短暫的精神恍惚之中，身軀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瞧的比所有人都要來的意外激動。
    “大哥……”
    他麵露苦澀，腦中浮現一道年輕的男子身影，是他的親生大哥，當年的呂家大少爺。
    這家主之位，本該由他大哥接手，可正是在那一場綿山之戰中，他大哥與魔人瑛太交手，死在了那一柄蛭丸之下。
    “當初的魔人瑛太，如今依舊是生死不明嗎？這麽多年就沒有一個結果嗎？那柄妖刀桎丸如今又在何處，一切又和曲彤有著什麽關係？”自然門的門主開口追問。
    趙方旭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至今依舊沒有下落，當年的綿山之戰，親眼見證的幸存者隻有寥寥幾人，眾人隻知呂家大少，死在了魔人瑛太的手上卻不知瑛太最後逃向了何處，當年無根生也曾參與狙擊比壑忍，或許英太死在他的手中也不一定。”
    “至於那柄妖刀，同樣下落不明……而瑛太與曲彤之間，很可能存在著某種聯係，在這一場秦嶺動亂之中，她不僅召集了人數超過兩百的曜星社異人，來自國外的雇傭兵…甚至還作為比壑餘孽忍頭的角色登場，發動了一場玉碎式的襲擊。”
    “唉，那曜星社在公司眼皮子底下，成長了這麽多年還沒有暴露，更是在前些日子，無聲無息的滲透進了公司的轄區，把被捕的曜星社異人全部滅口，囂張至極…我，愧對諸位啊。”
    此話一出，在場大佬們目光閃爍，卻又紛紛出言安慰，內心中也深刻認識到了，那曜星社究竟是何等的可怖！
    “後來，我痛定思痛，要盡一切力量，把曜星社這個生長在咱們華國土地上的毒瘤，給挖掘出來，但在短短幾天的時間中，又接連遇到了阻礙……”
    “說來也奇怪，我在職這麽多年，還從未遇見過這種難纏的對手，這曜星社就像是在我辦公室裏長了雙眼睛似的，總能預見到公司下一步的行動。”
    說著，趙方旭抬起頭，意有所指的掃視過，那落座在圓桌另一邊的哪都通高層們，沉聲道：“我擔心的是，這問題不僅出現在外頭，還發生在了公司之中，內亂，才是最為可怕的呀。”
    此話一出，在場大佬都目光一愣，立即明白趙方旭話裏的意思，分明是覺得公司之中出了內鬼，與曲彤勾結在一起，且對方地位必然不低，甚至就在那核心的幾位高層之中！
    想到這，眾人都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那始終默默坐在，圓桌一角的公司眾高層，眼神中都帶著審視的意味。
    幾位董事與高層助理，都繃緊了臉，顯得十分難堪，沒想到在這場會議上，自家董事，會突然把矛頭指向了公司內部，指向了他們的身上。
    坐在其中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寸頭中年男人，臉色陰沉的，砰的一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氣衝衝道：“趙方旭，你這是什麽意思？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有和咱們說過嗎？你有實質性的證據嗎？就算公司出了問題，內部解決便可，你拿到這種場合麵前說個什麽？”
    他一言一句，語氣強硬，惡狠狠的質問著，站在前方的趙方旭。
    趙方旭喉嚨滾動，在短暫沉默後回應道：“因為還沒有足夠準確的，指向一人的情報，也隻是我的一種猜測，所以我……”
    副董畢遊龍再度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冷笑道：“僅僅隻是一種猜測，你就拿到桌麵上來說，還是眼下如此重要的場合，趙董事長，你這是糊塗了嗎？”
    趙方旭剛想開口回應，那翹著二郎腿，坐在他身邊的張太初就率先開了口：
    “這事兒是我向趙董事建議的，他作為公司職位最高者，難道連這點東西都決定不了嗎？”
    “怎麽，難道你有意見？”
    話語聲開口，輕飄飄的，卻極為清晰，更帶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畢遊龍原本昂首挺拔的身姿，刹那間佝僂了下去，砰的一聲狠狠坐在了凳子上，發出碰撞的悶響。
    他那怒氣衝衝的猙獰臉上，啥時間浮現一抹豆大的汗珠，即便卯足了一身炁勁，卻依舊無法抵抗，那道人輕蔑的一瞥。
    而四周看著更加真切的大佬，更是浮現一抹駭然，清楚的感知到了，那縈繞在張太初四周，薄薄的一層淡金色炁流。
    那氣流雖極為稀薄，卻透露著一股恐怖的壓迫感，並不是以量取勝，而是層次上的差距，是本質的區別！
    被鎮在座位上的畢遊龍，哆嗦著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可當他看清，從四周各大佬處傳來的目光時，卻又緊咬著牙，不肯就這樣丟了麵子，便扭轉著目光，惡狠狠地瞪向台上那位年輕道人。
    “在其位，謀其政，我作為公司的董事，自然有資格提出質疑，可您是龍虎山的高人，來插手我哪都通的內務，未免有些……”
    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屁股底下那吱吱作響的厚重紫檀背椅，便砰一聲爆裂開來，連帶著整個人，都被那陡然加強的壓迫感，給鎮的雙膝跪地，匍匐在地。
    “未免有些什麽？”
    “難道你還沒認清如今的形勢，真以為是過家家嗎？”
    “我便是要管，你又能如何？”
    張太初不鹹不淡的說著，從始至終未出一招，隻是憑借著靈魂層次的壓力，攪亂了畢遊龍自身的炁，讓其身不由己，跪在眾人眼前。
    被鎮在地上的畢遊龍，此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目光之中充斥著，濃鬱驚恐，隻覺得刹那間就籠罩在了一股死亡陰影下，若是再抗爭一句，頃刻間暴斃當場！
    “真人，老畢他向來就是這個脾氣，還請您多多寬容些。”
    趙方旭在此時開口，畢恭畢敬的向張太初求情道，臉上透露著於心不忍，但實則，卻覺得嘴角的笑容，比ak還難壓。
    “還是真人給力啊，我都想給您跪下，唱首《世上隻有真人好》”
    他如此作想，隻覺得底氣前所未有的充足，那小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
    與他明裏暗裏，在權力爭奪上掰手腕多年的畢遊龍，從來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通通失效，連話都說不出，就被摁在了地上！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啦！
    張太初沒有說話，隻是一念間，便讓那股彌漫在場內的澎湃氣機，霎時間消失不見。
    跪在地上，用雙手支撐著地麵的畢遊龍，在壓力散去後，頓時汗如雨下，清楚若是再過個十幾秒，恐怕就會脫力，在那股壓迫下直接癱軟在地，將臉麵全部丟光。
    他臉色蒼白，極為狼狽的站起了身，用手拍去身上的灰塵，將恨意壓在了心底，低著個頭不說話。
    在一旁的其餘幾名董事，十分同步的，眼光鼻鼻觀心，一聲不吭，讓人猜不透他們的心思。
    趙方旭又在這時開口：“公司高層出了內奸，這也絕不是我想看到的，隻是既然有這個可能，就務必要將其查清。”
    “我也知道這事有些難辦，所以今日便借著機會，在諸位高功們的見證下，將其徹徹底底的解決，否則夜長夢多，恐再生變數。”
    說到這時，那厚重的會議廳大門忽然開啟，緊接著，便有一台模樣奇特的儀器，被幾名助理推了進來，瞧著像是一張高科技椅子。
    “這是坦白從寬凳，可以理解為絕對準確的測謊儀。”
    “接下來我想請幾位董事配合一下，當然其中也包括我在內。”
    趙方旭說著，隨即轉過身，徑直朝著坦白從寬凳走去，不等其他董事開口，就直接坐了上去。
    哢哢幾聲響起，便有幾道銀色金屬手環將其固定，還有外形奇異的銀色頭盔，將他的顱頂禁錮。
    “趙董事啊，你這是……”副董黃伯仁欲言又止。
    趙方旭道：“我先做個表率，從我開始，大家一個接著一個來…不過是簡單的問幾句話，很快的。”
    說著，他向一邊負責操控儀器的徐三點了點頭，示意開始。
    下一刻，隨著椅子的運轉，便有一道炁流光芒自機器管道中亮起，發出嗡嗡的，極其細微的機器轟鳴聲。
    徐三在確認機器運轉無誤後，隨著就照著，提前準備好的內容開始詢問。
    坦白從寬凳雖然能夠準確的識別出，被詢問者說謊時的異常，但也存在著被逃避的可能，那便是語言邏輯上存在的漏洞。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中，徐三照著那密密麻麻的a4紙上，提前擬定好的問題，不厭其煩的開口，哪怕是一個問題，都常常要以數種方式去闡述，比對著趙方旭給出的回答，以此確定無誤。
    大約在二十分鍾以後，隨著機器關閉，手環禁錮隨之解開，趙方旭毫發無恙的站了起來，隻是眼神中有些疲憊。
    “董事長，您通過了坦白從寬正的測驗。”徐三說道。
    趙凡旭點了點頭，捋了捋西裝領子，向著四周眾人道：“大家夥都看見了，凳子的運轉原理就是這樣，所以我希望，接下來的幾名董事能夠配合，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話。”
    聽到這，幾名董事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陰沉，顯得不太情願，心想即便他們不是內鬼，卻依然要承受著質疑，在這坦白從寬凳上接受詢問——這分明就是一種對他們的侮辱！
    “夠了趙董，想來，你不就是在懷疑我嗎，我就當著大家夥的麵，在這自證清白！”
    畢遊龍目光陰騖道，走到了椅子前，緊接著毫不猶豫坐了下去，瞧著坦坦蕩蕩，絲毫沒有半點畏懼。
    徐三和趙方旭目光交換，得到後者的允許後，便開啟了儀器。
    隨著一陣能量波動，畢遊龍眼中浮現一抹渾渾噩噩，那是靈魂力量受到幹擾的表現。
    徐三按照紙上擬定的問題，按同樣的方法向其詢問，後者一五一十，都如實回答了出來。
    過程十分順暢，機器也沒有發出任何一聲警報。
    不一會兒的工夫，隨著機器關閉，畢遊龍隨即站了起來，在眼神恢複清明之後，冷冰冰的看了趙方旭一眼，沒有說話，徑直回到了座位。
    其餘的董事麵麵相覷，也不再猶豫，一個接著一個坐到了坦白從寬凳上，開始接受詢問。
    隨著時間流逝，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坐在椅子的人身上，直到所有人都完成了測驗，機器都沒有發出過一聲警報。
    於是氣氛便在這時，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現在所有董事，都經曆了測試，很顯然，他們都是好樣的，並不存在所謂的內奸呐哈哈，這是一個好事，是一個好事啊哈哈。”有麵目慈祥的老者，開口打著圓場。
    畢遊龍在這時冷笑著開口：“我早就說過了，公司的高層絕不會有人，幹出那種與賊人勾結下流齷齪之事，嗬嗬。”
    “趙董事，我希望這場風波過去之後，您還能給咱們一個滿意的解釋”
    他臉上還帶著不服氣，隻是沒敢說太狠的話，生怕張太初一個不高興，再次讓他跪在了地上。
    一邊其餘的董事們並不說話，但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但趙方旭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看著徐三記錄的資料，隨後冷哼一聲，又將其拿到了張太初身前，小聲嘀咕了幾句，便站起身轉向著畢遊龍，語氣不善地開口：“畢董事，我也有問題，想要你再給一個讓人滿意的解釋。”
    畢遊龍目光一愣，沉聲道：“你盡管問，我連坦白從寬凳都已經坐過了，難道你還有什麽質疑不成？”
    趙方旭臉色不變，隻是淡淡的問了句：“我想問問畢董，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是不是有精神病？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疑惑之色，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趙董口中的精神病究竟是什麽意思？
    就連畢遊龍都是麵色一僵，緊接著目光中噴出熊熊怒火，狠狠一腳跺在地麵，拍著桌子道。“我說趙方旭，你在搞什麽飛機，莫不是要針對老子，把老子當做三歲小孩戲耍不成！”
    “精神病？你說我是精神病？我覺得問出這話的你才是精神病！”
    他氣的嘴巴都顫抖了，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就連一邊的其餘董事們也都嘴角抽動，覺得今日的趙董著實是有些古怪。
    趙方旭沉聲道：“坦白從寬凳隻有一個，但針對大家的問題，卻是經由多方擬定之後所敲定的，就是為了能夠確保萬無一失，做出準確無誤的判斷。”
    “我也可以說，大家夥的回答都很完美，包括畢董，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而這些真話中，也沒有任何一個細節，表露出了與曜星社曲彤存在著任何的勾連。”
    聽到這，眾人臉上的懵逼之色更濃。
    既然已經能夠確定，畢遊龍回答的沒有問題，那為什麽要和精神病扯上關係？
    趙方旭話鋒一轉道：“可若是畢董事你，不過是說了些自以為是的真話呢？”
    “說實話，早在我開始懷疑公司存在內鬼之時，就已經著手開展調查，當然這些，大家夥都不知道。”
    “調查的內容，暗中收集所有董事的日常行程，包括但不限於，小至吃飯穿衣這等事。”
    “這裏還請大家原諒我，或許這點，我做的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確實從其中發現了有些可疑的跡象。”
    “畢董事，或許連你自己都察覺不到，你在某些時刻展露出的狀態，與平日裏有些細微的不同，雖然這種差異性，隻是一個很細微的點，卻值得我關注。”
    “吃飯穿衣、口頭禪、愛好……在先前詢問的問題中，曾經出現過，看似毫不相幹的一些生活問題，你的回答也完全符合一名正常人的行為，隻是這一切，卻與先前監視你期間，所得到的記錄有所不同。”
    一邊的徐三，也在這時開口解釋道：“的確是這樣，我便列舉一個，八月一十一日，趙董事您在傍晚吃完飯離開公司，幹了什麽？”
    “關於這個問題，您給出的回答是在健身房運動到了深夜，嗯，的確是個很不錯的愛好，沒有任何的問題，您的回答也通過了坦白從寬頓的考驗，說明沒有撒謊，這也沒有問題。”
    “問題就在於，這和公司私下監視到的情況並不一致。”
    “記錄的內容絕不會出錯，而在八月一十一日時，趙董事，你應該是去了，天堂路北一百二十號紅浪漫按摩店，徹夜未眠，消費一十七萬有餘。”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古怪。
    張楚嵐更是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十七萬哈哈，畢董這是鏖戰了一宿嗎？天呐，世上真有如此身強體壯之人，長見識了！”
    張楚嵐大笑著，又小聲向著身邊的王也與諸葛青吐槽。
    隻是這“微小”的聲音，卻在寂靜的場內顯得十分清晰，更是讓畢遊龍的臉上，騰的露出一股殺氣，死死的瞪著徐三，咬牙切齒道：“汙蔑，你這是赤裸裸的汙蔑，我說徐三，你這是要聯合著趙方旭搞我不成！”
    “老子都已經通過了坦白從寬凳的測試，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這凳子的法子是你們想的，如今提出質疑的也是你們，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真是該死啊，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那種會去那肮髒之地，消費一十七萬的男人！”
    畢有龍說著，眼眶都紅了，用拳頭狠狠的捶著桌子，臉色十分難堪。
    徐三推了推眼鏡，不緊不慢的道：“您當然不是這種男人，我也確實相信您，那麽原因隻剩下了一個——椅子沒有問題，您說的答案也是真的，可偏偏與事實不符，那麽結果隻有一個——您得了精神病。”
    “您得了精神病，還是十分嚴重的精神病，甚至到了分不清記憶真假的地步！”
    畢遊龍目光一顫，用手捂著臉頰，幾乎覺得整個人都要瘋掉了：“你們要是針對我，非要編出這些子虛烏有的假證據，這是要毀掉我的名譽啊啊啊！”
    徐三繼續道：“那一夜與您經曆過深入交流的，一百一十名女性，都已經記錄過口供，店裏的監控也能證明這一點，垃圾桶裏還找出了擁有您dna信息的兩百多個tt……這些都是證據。”
    “我說的，不過是按照事實推測出的最有可能的答案——”
    就在這一番話落下之時。
    場內異變突生，突然間有一股澎湃氣機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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