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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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瑜見過魏國公,徐瑜見過保國”
    徐老夫子禮節絲毫不差,當真是為人師表
    “徐大人太見外”
    朱國弼熱情地招呼著徐瑜,可徐胤爵卻注意到其身後那囚犯打扮的年輕人居然未曾向自己見
    不見禮就不見禮
    徐胤爵滿心糾結,還哪顧得上計較這些?
    “不知徐大人今日是..........”
    聽到問話,徐瑜扭頭看向身後,而那囚衣少年的話卻讓二位國公氣極反
    “我特來救二位國公全家性”
    徐胤爵三十多歲,雖已不是年輕氣盛的歲數,但自打出生起又有幾人敢在其麵前如此說話?
    就當他準備喊來左右,將這狂徒拖下去時,那老滑頭卻率先說道:“不知小郎君是何人啊?”
    “公爺可知北來太子?”
    “就是那叫王之明的冒牌貨?”朱國弼嗤笑一聲,眼睛卻不住往朱慈烺身上
    徐胤爵卻是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那假貨,而是將心思都放在了徐瑜的真正來意
    朱慈烺將這些反應看在眼中,心裏對這二位算是有了些了解,隨後他便又傲然說道:
    “是真是假各人心中都有數,國公還是多想想如何保全身家性命為”
    朱慈烺答得硬氣,兩位國公卻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隻在心裏打著自家的小算盤,竟忘了對他的無禮做出反
    北來太子的事徐朱二人當然自有看法,但這卻什麽都代表不了,畢竟在他們心中自家基業才是最為重要
    更何況韃子已然過江,就算滿朝文武都認他是真太子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能把韃子趕過江去?
    片刻後,朱國弼麵色一凜,緊接著便沉聲說道:“徐大人莫非是來消遣我們的?”
    主動詢問那是求教,被動應答則是解
    雖然最終朱慈烺都能將想好的說辭講出來,但不同的方式卻會在之後的合作中對雙方地位產生微妙影
    “二位國公是打算降了韃子吧?”
    “放肆!”
    輕飄飄地語氣徹底激怒了徐胤
    他是打算降清,可這卻是無奈之舉,若有足夠成算誰會放著好好的國公不當?
    朱慈烺沒有理會憤怒的徐胤爵,反而對著朱國弼繼續說了起來:“良禽擇木而棲,可韃子當真是好去處嗎?”
    “還有的選嗎?”
    “當然有的”
    若真有的選皇帝和首輔會讓自己如喪家之犬一般嗎?
    朱國弼哼了一聲便靠在太師椅中閉目養神,顯然已失了繼續談話的興
    “怎麽選?”之前被無視的徐胤爵卻像是被這句話勾起了興
    “國公想要降清,說破天也就是覺得守又守不住,逃則遲早有這麽一遭,不如趁自家還有價值便降了,到時韃子為了籠絡人心也會優渥以”
    “你倒是看得清”
    朱慈烺不理朱國弼的嘲諷接著又說道:“可二位想錯了,你們當不了馬”
    “嗯?”
    “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但他們卻沒再說什麽,隻是死死盯著朱慈
    “馬骨有一個就夠了,多餘的不如製成”
    “多餘的不見得就要製成肥吧?”
    “年景好的話自然不必,像這幾年...........,韃子怕是還嫌肥料不夠”
    朱國弼從來沒指望過能成為馬骨,他們所求不過隻是別被製成肥而
    可勳貴這種富戶,宰一個便能吃個囫圇肚,哪怕韃子皇帝能忍得住,下麵人又如何能忍得住?
    “哦,對了,聽說多爾袞、多鐸和曹操一個嗜好,韃子官眷中有姿色者都會定期入他們府中”說完,朱慈烺似在不經意間瞟了徐胤爵一
    “難道皇太極遺孀和範文程家眷的傳聞都是真的?!”徐瑜這老夫子的助攻及時趕
    “砰!”
    徐胤爵猛地一拍,隨後咬牙切齒地罵道:“當真禽獸不如!”
    朱慈烺看著徐胤爵年歲不算太大,家中定有美婦,原本也隻想著有棗沒棗摟一棍子再說,可看他現在的反應.........
    夫妻關係當是不
    朱國弼無奈地看了眼怒發衝冠的魏國公,也沒了再打機鋒的興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難道還要守嗎?”
    “保國公明”
    “明鑒個屁!”
    朱國弼一把將桌上茶碗掃落,隨後起身便在房中來回踱起步
    “我今日就不該見你們!”
    “本還想著立些功勞,再散了家財總能保全家平”
    “可被逼到散盡家財的又有哪個保得周全?!”
    “更何況還是與禽獸無異的韃子!”
    “既然逃出大獄,你就該找個地方渡了餘生,何苦又來擾人心境?!”
    “現在進不得、退不得,你當讓我如何?!”
    朱國弼走上幾步便指著滿麵笑容的朱慈烺罵上幾句,這樣的表現不管是徐瑜或是徐胤爵都被驚得不
    在朝臣心中朱國弼向來都是圓滑、狡詐的代表,誰見過他如此失
    但他罵的越厲害,朱慈烺臉上的笑容卻是越
    他為何會讓徐瑜帶他來國公府?而且還是隨便哪個都成?
    說到底不過是掐中了勳貴們的要
    在這夥人心中什麽忠君愛國都抵不過家族傳
    為了這個,他們可以勸弘光出逃,可以毫無心理壓力地降清,但究其根源也就是覺得大明徹底沒了指
    自南明亂局之初這些人就已經對大臣、對朝廷、對皇帝失了信
    如今弘光出逃更是連最後一點念頭都被絕了個幹幹淨
    易地而處,想到家族百年基業便要毀於自己手中,他們這些將家族傳承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的人該是多麽絕望?
    絕望便要握緊眼前的所有機會,不管這機會有多虛
    現在降清、散財便是他們以自我催眠般的方式所找到的唯一機
    而朱慈烺所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從自我催眠中喚醒,徹底擊碎他們對韃子的幻
    不過這也沒費什麽勁,隻要將事情挑明,還怕諸位國公沒讀過史嗎?
    曆史上又有哪個於新朝未有寸功的前朝勳貴能安穩度日的?
    至於徐胤爵...............,這個還停留在絕望階段的魏國公就讓他慢慢回味去
    踱步半天,也罵了半天,朱國弼纏三倒四也就那麽幾句
    朱慈烺看著他從步履矯健到呼吸急促,最終癱坐在太師椅中不住喃喃著,也明白到了該進行第二階段的時
    “這應天不見得就守不住,那韃子也不見得就無法趕回江北,到時你們還是大明的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