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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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候的出現便意味著應天攻防戰即將拉開帷
    正常情況來說,這種級別的戰役必然會伴隨著大規模的斥候搏殺,可應天城裏就這麽幾塊料,放他們出去和韃子斥候正麵搏殺著實和送死無
    不過朱慈烺也並沒有打算就這麽坐以待
    華夏數千年有不少以弱勝強的方法,雖然這些計謀中的絕大部分都不適用應天現在的情況,但朱慈烺絞盡腦汁總還是找到了一兩
    讓紀清源去接洽投降事宜便是其中之
    現在看來此法確實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否則出現在應天城下的怕就不光是那麽點人
    但多鐸終歸不是傻子,此法雖能爭取個四五天,但時間一長任誰都能回過味
    所以朱慈烺便得再想一些方法,盡量給清軍造成一些麻
    “殿下,我等對城外情況一無所知,貿然出戰必招大敗”
    朱國弼還未湊到跟前便聽到常冠林痛心疾首的話語
    他心中一驚,但麵上卻若無其事,隨後走到朱慈烺跟前行了一禮便站在一旁仔細聽了起
    “我說的不是列陣交戰,而是夜”
    聽了朱慈烺的解釋,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微微點
    所謂久守必失,自古以來就沒聽過哪個城池是隻憑著城牆防禦守下來的,所以殿下的思路是正確
    可這夜襲卻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不但要有紀律性極強的士卒,更需要對敵方布防有一定了
    若是達不到這兩點的話,漫說夜襲敵營,恐怕還未看到敵方軍寨,那已散大半的隊伍便會被敵方發現
    “殿下英明,隻是我軍士卒從未實戰,加之敵情不明,莫若等上些時日再行此”
    先前那句話常冠林等於是硬懟了朱慈烺,雖說他向來如此,而且殿下也未流露不滿,但這幾日他將朱慈烺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裏,心中早已對朱慈烺生出敬意,所以才會在反應過來後感到有些內疚,進而在勸阻時斟酌了一下說
    “敵情倒是好說,我自有辦法打探,至於士卒.........,”朱慈烺略一沉吟,隨後便轉向徐胤爵問道:“訓練可能解決?”
    訓練?
    不提訓練還便罷了,一提訓練徐胤爵氣就不打一處
    原本朱慈烺答應得好好的,要給他爭取至少十日時間,可這才過了三四日他便將四萬多民壯直接分派
    “殿下,士卒自可訓練,可這時間............您卻不能再如上次”
    眼見徐胤爵如此委屈,朱慈烺原本是有些不太理解的,可當他將自己的草台班子想象成一個公司時卻突然明白
    不管這個公司是不是瀕臨破產,隻要身在其中便會想辦法保住當前的位置,而保住位置的最好方法不就是手握重要項目嗎?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公司現有的幾個項目分別是防禦戰、糧草征集、民壯訓練和維持公司運
    在這四個項目中,防禦戰雖然最是重要,但毫無帶兵經驗的徐胤爵卻隻能憑著家中藏書扮演顧問的角
    次一等的糧草征集早就由老總親自完成,自然也沒他什麽
    再次一等的兩個項目裏,維持公司運轉有一大堆地位與其相仿的人在,自然不是良選,剩下的也隻有民壯訓練
    如此一來徐胤爵對破壞自己手中唯一項目的行為也就深惡痛絕
    “之前那是無奈之舉,這批民壯絕對爭取到足夠時”
    想通此節,朱慈烺便對徐胤爵稍加安撫,待將有關夜襲的事安排妥當後才轉頭對剛剛到達的朱國弼幾人說道:“這幾日城中諸事辛苦各位”
    自奪取軍權之後,朱慈烺便是軍營城牆兩頭跑,於城中民事卻幾乎未曾關注
    這裏麵有分身乏術的因素,但更大程度上卻是由於朱慈烺對不被文官掣肘的書辦胥吏擁有絕對信
    最初朱慈烺雖對文官係統充滿成見,但對書辦胥吏們卻也不是很放
    可在募集民壯的過程中,書辦胥吏們不僅展現出了極高的行政效率,更是憑借其豐富經驗製定了一係列應變策
    在他們的努力下,那八九萬民壯才能被安排的妥妥帖帖沒鬧出一點亂
    有了此事打底,朱慈烺自然敢將城內民事全都委於書辦胥吏之
    不過這並不代表常駐刑部衙門的那幾位大人就一點力都沒
    畢竟在這個時代書辦胥吏的地位甚至比不得一般平民,諸如征調勳貴大人們家中奴仆的事還需他們出麵才能搞
    所以這句辛苦也不全是客
    “老臣請殿下移駕內城!”
    正當朱慈烺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他卻見徐瑜、越其傑、錢謙益三人卻直端端跪於其身
    一開始朱慈烺是有些手足無措的,任誰看見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突然跪在自己麵前都會和他一般反
    但等他想明白這三人的用意後卻又淡定了許
    “本宮明白諸位的意思,但大敵當前,本宮若藏身於內城之中又該讓守城將士如何自處?”
    朱慈烺的語氣雖談不上嚴厲,但卻不如之前那般和善可
    另外兩人還在斟酌如何回話,徐老夫子卻有些驚訝地反問了一句:“殿下,將士征戰沙場自是本分,又何談自處?”
    “若人人都能恪守本分大明又怎會至此?”
    按理來說他本不該硬懟徐瑜,可徐老夫子這話實在太過想當然所以才忍不住頂了一
    “徐先生,若士卒都知我在和他們並肩作戰,守住應天的希望定會大上幾”
    徐瑜雖有些執拗,但朱慈烺所言亦不是毫無道理,可太子殿下身係全局怎好立於圍牆之
    正當徐老夫子在想說辭時錢謙益卻接過了話茬:“殿下,箭矢無眼,若真有不忍言之事,這應天又怎守得住?”
    “本宮在城上自有向兄弟和眾將士護持,若真到了他們都護不了本宮的時候想來應天也該破了,”朱慈烺轉頭看了眼身披甲胄的向仁生,又掃了圈不遠處的士卒們:“到那時本宮自然該去見父皇和列祖列”
    “草民..........,卑職定護得殿下周全!”
    “我等定護得殿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