掄起斧頭在巷子裏砍了姬域一會兒，蒼募才問，“讓你發癲的理由說說。”
    “小可愛你自己不知道嗎？”姬域被問到又傻笑著樂起來。
    “自己說。”蒼募用斧頭往姬域腰上頂了一下。
    “我說，你把作案工具先收收行嗎？”在處理傷口的姬域是真怕了。
    小可愛這次雖然沒和他生氣，可蒼募砍人和他生不生氣又沒關係。
    “閉嘴。”蒼募威脅的反一下斧口。
    眼見就要見血了，姬域趕緊招，“小可愛你剛才說了我們。”
    “什麽？”蒼募有聽沒懂。
    他剛才說了什麽就是順嘴，這會兒都忘了自己說過什麽，哪知道說的是我還是我們。
    “我說，你剛才說了我們，我們這個詞。”姬域放慢語速解釋道。
    “咱們倆都認識很久了，我從來沒在你嘴裏聽到我們這個詞，今天你說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說我們，不僅是對我，對其他人也從來都是我和你們。”
    姬域這麽一解釋，蒼募才反應過來，他一回想，自己的確是從來沒說過我們這個詞。
    畢竟他從十歲開始，就一直是獨自一個人，做雇傭兵之後，蒼募也是獨來獨往的。
    遇到的雇主和任務目標，不是殺掉就是拿錢辦事，從來不會和他們深入交流。
    這麽多年了，蒼募都習慣了獨自一人，一個人自然也不會有我們這個詞的。
    眼看著蒼募的眉頭越皺越深，姬域心疼得不得了，攬過人把他摟進了懷裏。
    “募募，雖然我不清楚你身邊發生了什麽，但從來說不出我們這兩個字的人，都是孤獨的。”
    姬域拍著蒼募的肩，對他承諾道，“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嗬。”蒼募輕笑一聲，並沒有反駁。
    能永遠陪著自己的隻有自己，別的人，他從來都不會信。
    姬域的確陪著他算久的，可以後的事情誰能想得到，沒有什麽感情是長久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定然是言出必行的。”
    姬域多的話沒說，他更喜歡的是少說多做，說十句都不如做一句。
    “我管你。”蒼募推開了姬域。
    姬域知曉蒼募害羞，沒有繼續追問，也沒提剛才那個話題。
    “好了，我們逛夜市去。”姬域幫忙把蒼募的麵具扣好。
    蒼募把麵具摘下來，“天還沒黑呢。”
    “乖，別鬧。”姬域又把麵具給他扣好。
    “你又想被劈了？”蒼募冷冷一哼道。
    姬域威脅道，“募募再不聽話，我又要親你了。”
    蒼募瞪了姬域一眼，這次倒是沒反駁，乖乖的任他把麵具扣好。
    兩人牽著手離開了小巷子，出來沒一會兒，天就暗了起來。
    街道上的鋪子都點上了燭燈，客棧酒樓裏點起了煤油燈，燭光點燃了夜市。
    人比白天多了些，兩人越過人群都是抱著擠過去的，拉著手都容易被擠開。
    “那個是什麽？”蒼募指著吊到頂上的燈問。
    有一個商販麵前豎起一根高高的柱子，柱子上麵掛滿了燈籠，裏麵都是點燃的。
    “那個叫燈籠。”姬域解釋說，“可以掛到大門口的燈。”
    “我知道叫燈籠。”蒼募接著說，“我是問為什麽要這樣子？”
    把燈籠點燃掛樹上，難道是因為多一點更好看嗎？
    姬域解釋道，“這種是掛著讓人猜燈謎的，中獎的人可以獲得燈籠。”
    “小可愛想玩嗎？”他指著最頂上的燈籠問，“我幫你把那個摘下來怎麽樣？”
    “不都是一樣嗎？”蒼募打量一眼燈籠，除了花紋不同，大小都差不多的。
    姬域指著最頂上的燈介紹，“那個叫頂燈，猜中會有好兆頭的。”
    “好兆頭？”蒼募來了興致，“去摘它。”
    姬域看蒼募想玩，拉著他過去，和老板交涉一番後，把整個柱子上的燈全買了。
    蒼募不興什麽猜詞摘燈，他玩的射箭。
    射中燈籠不算，要必須把裏麵的蠟燭弄熄滅，還得保證燈籠不會壞掉。
    姬域任由蒼募給他出難題，出銀子讓老板幫忙買了一把弓回來，對著燈籠射箭。
    底下幾排都是平著射，蠟燭非常容易就被彈熄火了，箭支也不會射歪。
    靠頂的幾排就有點難度了，因為必須要蠟燭熄滅，還得保證燈籠不壞。
    姬域越射得高，他就退得越遠，惹得附近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蒼募就站到老板旁邊看著，帶著個兔子麵具，因為穿著讓人都分辨不出性別。
    老板還一個勁的誇蒼募他相公厲害，讚小娘子眼光不錯什麽的。
    為了掩人耳目，姬域特意給蒼募挑的粉紅色花紋，這種色係一般隻有女生喜歡。
    蒼募不曉得粉紅是女生的專利，所以他被騙了都不知道，被比成女子隻當別人眼瘸。
    “快一點。”蒼募見姬域停下來，就催他一句。
    姬域隻得再次抬起手臂，箭頭瞄準燈籠，放手啪的一下彈射出去。
    “噗嗤！”箭穿透燈籠的聲音響起。
    可能是放得太快，箭射穿了燈籠，蠟燭卻是沒滅，燭光揺晃一下又複活了。
    “嘖，真沒用。”蒼募嫌棄道。
    姬域無奈的歎氣，“募募，我第一次射燈籠，對我寬恕點好嗎？”
    蒼募聽到這句話，他更嫌棄了，“我自己來。”
    他幾步上前就拿過了姬域手裏的弓，奪過一隻箭，站偏一點對準燈籠。
    蒼募抬手架起弓，箭支放到上麵後，嗖的一下就鬆手放箭。
    箭射出去後，他看都不看一眼，重新把箭架到弓上。
    蒼募接著就射出了第二箭，然後是第三箭，第四箭射向最後一層的燈籠。
    柱子上的燈籠一共有九層，姬域完成了五層，全都是一箭一箭射出去的。
    後麵四層都是蒼募射的，每層都隻用了一箭，他從側麵射擊的，全部貫穿而過。
    蠟燭全都滅了，燈籠一個沒壞，任務完美通關。
    “嘁，第一次。”蒼募退弓時，忍不住嘲諷起來。
    姬域這次是真的被囧到了，他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的。
    剛才他還要求蒼募對他寬恕點，簡直丟人現眼，自己是怎麽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姬域拍著手說，“募募真棒，你最厲害。”
    一支箭就射掉了那麽多燈籠，正常人肯定是不行的，難度太大了。
    如果是平射倒是合理，關鍵上麵四層燈籠都很高，箭的弧度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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