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作為人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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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一郎大人!”
呼呼啦啦湧過來一群天守的武士,外麵的大將和足輕,還有十來個寄鷹眾,把迦勒底團團圍
他們一開始還遠遠地觀戰,從者之間的戰鬥他們插不上但是弦一郎從天守閣摔下來,這就另當別論
“都先住手!”
而他們主公卻叫了停,眾人隻得原地立
弦一郎死盯著巴禦
“你要聯手退敵?”
巴禦前看了立香一眼,立香很配合地點點刑部姬和達·芬奇也知道他的用意,這個時候就先不說話
在場的人當中,沒有人比巴禦前更適合跟弦一郎談
“對,”她回答,“但不光是擊退內如果內府確有聖杯,那我們就要一直打下去,直到找回聖杯為當然我知道,弦一郎閣下要的是保家衛國,並不是侵所以你們可以隨時選擇退”
“這……”
這確實是個可以接受的提案,弦一郎覺
迦勒底執著於聖杯,可以利用這一點,確保迦勒底不會反有了他們,雖說不能徹底摧毀內府,起碼能解決眼下的威
隻要爭取到時間,讓自己完成不死的研究就
想清楚的弦一郎開口
“既然你這麽說……”
“等一”
打斷弦一郎的是立香,從修瑪和總司身後走出來,走到巴禦前身
“我們還有一個條”
當他說出這話時,達·芬奇露出一個“啊,果然如此”的表刑部姬更是拍著腦門,閉上眼睛不敢看了,可能的話她想連耳朵都堵
“條件?”弦一郎沒想到立香還敢提什麽條件,聖杯可是在自己手
“對,作為我們協助你們的條件……”
立香提高嗓
“……我要求葦名立刻停止一切關於不死的研究!”
此言一出,葦名眾人都麵麵相
戴著麵具的寄鷹眾看不出反應,武士大將們有的望向弦一郎,還有幾個對立香怒目而
足輕們則大多有疑惑之色,可見這事沒有在葦名軍中傳
“得寸進尺……”
推開總悟的弦一郎搖晃著站起來,還朝立香走去幾巴禦前連忙護住禦
雖說是有點麵帶笑容地護
“弦一郎閣下,請不要衝”
“你們這是得寸進尺!”弦一郎怒道,“等你們帶著聖杯跑了,我們仍然要麵對內府的報複!我再說一次,不死之力對現在的葦名而言不可或缺!”
然而立香的火氣似乎不比弦一郎
“胡說八道!我已經聽說了,不死研究還未成,卻已經讓相當多的葦名人喪命!你這根本不是救國,完全是誤國!”
“你敢說我誤國?難道讓內府吞並了葦名就不是誤國了?那時將永遠不會有葦名這個國家!”
“然而構成國家的是人,有人才有國!你的所作所為是在單方麵推行你的正義,卻完全不顧人民的遭遇和感受!”
“給我閉嘴!”
唰——
弦一郎抄起了刀,他恨不得馬上劈了立然而巴禦前跟著亮刀,如果弦一郎敢來,她這次可要認真對待
但她不能阻止弦一郎繼續說
“黃毛小兒,你懂什麽!?你沒有站在我這個位置,你根本不知道什麽我要麵對的是什麽,我承受了什麽樣的壓力!”
“不,我知或者說,我見”
說這話的時候,立香不再跟弦一郎針鋒相
因為,這是必須懷著尊敬才能說出口的
“我去過許多地方,我見過一位王,統治名為烏魯克之城的他的境遇,比葦名更
“他麵對的敵人不是人類,而是比天災更可怕的神的憤神的造物鋪天蓋地,神的海洋侵蝕陸地,人類隻能節節敗退,看著城市被絕望一點點吞那不是人類戰爭層麵上的消滅,而是消失,徹底不
“即使集結人類能集結的全部力量,即使有眾多從者齊心協力,在城市即將直麵神的前三天,整座烏魯克城隻剩下了500沒錯,包括王在內,士兵,所有人加起來,隻剩500”
不知道是立香的聲音聽起來太過傷感,還是他說的事情太過震撼,人群一時鴉雀無聲,連弦一郎也放下了
立香笑了
“嗬嗬,沒想到我現在的反應,和那時我聽王說500人的時候反應一要是被王看到了,他也會像那時一樣反駁我
“他說,不應該是‘隻剩500人’,而是‘還剩500人”
“有區別嗎?”弦一郎忍不住問
“那位王有著能看到未來的千裏眼,他早就知道烏魯克會有這麽一而且無論怎麽應對,都不可能回避,烏魯克注定要毀但他認為,即使城市滅亡,隻要烏魯克的文明尚在,傳承文明的人尚在,那麽烏魯克就不會滅亡,人類就還能存
“於是,王向他的人民坦白了一烏魯克的命運,毀滅的結他告訴人們可以逃避,可以沉溺於歡樂,也可以哀歎命運,等待或者自尋死
“但是沒有人這麽做,他們選擇了戰鬥!明知結局,還是要作為人類,與神抗爭到底!”
立香眼前,仿佛出現了他第一次到烏魯克時見到的畫
“所以我走進烏魯克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祥和繁榮,井然有完全沒有不安和恐懼,實在無法想象這是一座即將毀滅的城如果沒有那位王在,我甚至無法想象最後的勝
“作為一個外人,我不會說什麽讓葦名人勇敢戰死這樣傲慢的我隻希望弦一郎閣下能好好考慮,如果葦名注定無法逃離毀滅的命運,至少讓你的人民以人的身份活著,或是死在戰場,而不是成為古怪研究的犧牲”
立香退後一步,表示他說完
人群已經有了些許議論最後大家還是看向弦一郎,期待他的答
弦一郎微微抬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哨塔下麵,一麵旗子
那裏寫著“無生之恥,有死之榮
自從葦名抵抗內府侵略以來,這樣的旗子在葦名軍中隨處可每一位鎮守陣地的大將身邊必有這麵旗對葦名的將士而言,這八個字就是他們的精
但是,對百姓而言如何呢?弦一郎承認,他確實很少考慮這個問
所以,他一時沒法回
“一心大人!”
忽然,人群後麵傳出聲音,然後自動分到兩邊,讓出路
“弦一郎!”
披著常服的一心大步走來,這聲大喝讓弦一郎心裏顫悠了好幾
“爺爺,您怎麽來了……”
他已經許久沒見一心出現在這樣的場退隱的一心每天除了吃喝就習武,偶爾出去轉轉,從不問國
“哼,還不是汝等鬧得這麽大,讓吾連酒都喝不”
一心走出人群,便看向迦勒底那立香忽然感覺膝蓋一軟,差點跪
這就是武人常說的劍氣?或者是威壓?總是跟一心的目光對上的時候,立香被某種不知名的氣場壓住了身體,讓他難以站
總司和修瑪更是本能地舉刀,然後才想到這樣不合適,又放下
至於巴禦前,如果她還是人的話,此時已經心髒停跳了
這光是站在麵前就能鎮住全場的氣勢,不愧是是遊戲的最終bos嗯對,一心是最終bos
“嗯,不”
一心打量著迦勒底眾人,點點
“年輕人,汝之所言甚是有雖然並非武人,但汝之意誌也不是一般武人可”
“啊,您過獎”
“那麽弦一郎,汝可要認真回應,不能失了一國之主的身”
壓力給到了弦一郎這邊,其實他也沒什麽可選的
想讓他馬上放棄不死,放棄龍胤,那不太可但正如立香所說,他會認真考
“我說過,隻要能拯救葦名,我什麽都會拿來”
他伸出
“也包括你們迦勒在解決內府之前,就先休戰”
隻狼又一次熟練地醒過當他看到了天花板,感覺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稍微放了
“你醒了”
然後又聽見熟悉的聲音,連忙從床上骨碌下明明剛複活身體還不協調,還是要跪
“神子大人,讓您費心”
跪得非常熟練,九郎想扶都來不
“你才是辛苦了,感謝你能到這”
“這裏是,葦名城?”
隻狼的記憶有些不穩,好在他馬上想了起
“神子大人,我們應該馬上離開……”
“已經不用”
“啊?”
九郎把迦勒底和弦一郎聯手的事說了,邊說邊
終於,他看到了這個國家能恢複正常的希
“所以,我想留下狼啊,你願意幫我,幫大家嗎?”
隻狼自然是一低
“謹遵主”
“呃……”
望著隻狼這個樣子,九郎隻覺得心在隱隱作
彼時弦一郎問自己的話,此刻,該是給出一個明確答複
“狼啊,你這幾天,為了到這裏,一定遇到很多危險吧?”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
“你的不死之力來自我,所以我能明在那天以後,你死過好幾次,是吧?”
“為了神子大人,萬死不”
越是這麽說,九郎越是難
“你,難道不恨這力量嗎?”
“此乃神子大人所賜,何恨之有?”
這確實是隻狼會說出的唯一回答,雖然九郎希望聽到的是截然相反的
他歎了口
“三年前,我回到佛堂的時候,隻看到你和龍胤之血雖能起死回生,也有諸多限我隻能與一個人結下契約,於是我選擇了說實話我有些後悔,現在也我深知狼的忠誠,知道你如果打聽到我的下落就必定會若是有了不死之力,就更會不顧自己的危”
“神子大人……”
“龍胤絕非人可染指之物,隻要龍胤還在,平田家的慘劇就會一直上演,我不想再讓別人被我牽連現在弦一郎閣下與迦勒底合作,有了些許放棄龍胤的意思,我也該行動起來”
托起隻狼的義手,九郎緊緊握
“我要斷絕龍胤,斬斷不死!狼啊,助我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