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迷戀伊豆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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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齊天起得比較晚,揉揉眼睛,外麵細雨江洲、流雲青山、鳥鳴翠樹,忙碌的人群像螞蟻一樣四處行
    早飯看來是要免此時,早飯太晚,午飯太
    他沿街漫無目的走了一陣後,拐到了一家臨街的網他把昨晚腦袋裏迸發的金句發到qq動態,馬上引來很多點讚和留
    他打開百度,搜索這句話,搜到了網名“陽光獨生活”的作者發的一篇網文“有一種愛情,還未開始,就已終結”,與他的金句如此相
    “這份感情本不該萌芽,卻悄無聲息長出了嫩芽,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肆意生你以為這是新生,這是希望,痛過之後才發現,這是傷痛,亦是折如果當初不曾愛上,現在也不會如此難”
    齊天走出網吧,雨已停,夏天的熱氣又四處擴散
    “關係終於筆友,愛情無從談起?”
    “怎能把習慣當愛情?”
    “是愛情,還是一種六年的習慣?”
    齊天再次警告自己,似乎又不願意就此作
    中午到來時,齊天胡亂吃了點東西,就躲進大學附近的書店、圖書館,泡進“愛情的海洋”
    “愛情的海洋”,這是齊天對世界經典愛情的形《紅與黑》《簡·愛》《安娜·卡列尼娜》《紅樓夢》《源氏物語》《基督山伯爵》《邊城》《圍城》《許茂和他的女兒們》《蹉跎歲月》《煙雨朦朧》《心有千千結》《在水一方》……
    迷戀上,那是初中時的事情,青春懵懂,情竇初開,一個少年開始進入人生的黑青春的覺醒,讓一個剛剛跨入青春的少年沉迷於想入非非、渴望著長大,無法自
    於是,成了了解世界的最好途徑,也成了少年最解渴的飲料,一飲解渴,一喝則
    初三時,齊天曾喜歡同班的一個女孩子,瘦高的個子,靜雅的臉龐,婀娜的身子,不苟言笑的個放學時,女生會回家裏去,齊天回老家要途徑女孩的家,總是跟隨女孩的後麵,欣賞一幅最美的移動畫
    女孩的爺爺開了一家小圖書館,在窄窄的小巷裏,齊天會坐在長條凳上,和很多不認識的人一起看有插圖的曆史書欣賞曆史的畫麵,也欣賞女孩染過的春
    不敢接近,也沒有任何語言交流,隻能遠遠地,像一個影
    “現在想起來,這絕對不是愛隻是喜歡,一種青春懵懂的衝”齊天早快忘記了這樣的經
    下午四點,齊天從圖書館出來,又想去泡泡電影院,最終走進府河邊上的小茶
    在茶館的紅色木製小樓裏,有一個小書架,擺放著各種圖圖書已經卷頁,甚至失去封麵,有些還有些喝茶到了一定時間,茶快喝淡的時候,起身上廁所,路過書架,順手翻
    “《伊豆的舞女》!川端康成!”齊天驚訝,自己一直在找的居然躺在這裏,淡淡的封麵已經撕掉了一小
    齊天急切地翻開扉頁,開始看正文的內容:“道路變得曲曲折折的,眼看著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頂了,正在這麽想的時候,陣雨已經把茂密的杉樹林籠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驚人的速度從山腳下向我追”
    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椅子背對黃果樹粗糙的樹幹,濃蔭裏墜落著無數清把書在小木桌上攤開,齊天進入讀書的狀態
    小院裏坐著很多人,在這裏幾乎都是享受城市田園生活的身處大都市,卻難得有一份悠閑,與古樹為伴,青磚綠瓦為舞,置身亭台樓閣,聽鳥語,享受更加濕潤的陽光,高處墜落的微風,與不遠處大街上的水馬龍完全隔離開
    “請問你,在看什麽書?如此沉醉?”鄰座穿著白色花鳥繡花唐裝的女孩,站起來,轉過身,微笑中有幾分膽怯,好奇地
    齊天抬起頭,看著唐裝女孩,居然忘了回陪伴在女孩旁邊的還有幾位女孩,應該是都市麗人,單身貴族,悠閑而浪漫,品茶論
    齊天第一次看見有女孩穿唐裝,手工的布紐扣,頭發幾縷飄逸而下,有幾分古風和嫵
    齊天看看望著自己的女孩,確認對方在問自己之齊天舉起書,合上封麵,微微一笑,馬上答到:“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
    齊天所坐的地方是黃果樹下的一個高台,圍繞著樹而建的高台,從樹幹到台沿有兩米多台下樹蔭最多,也最醒
    女孩坐的地方是高台下的平壩裏,整個院子稀稀拉拉地坐著幾桌唐裝女孩距離齊天隻隔著一張桌子,她站起來,與坐著的齊天正好交
    “《伊豆的舞女》?你也喜歡?”唐裝女孩問女孩感覺問得唐突,抿嘴笑了,改口到,“我也特別喜”
    齊天點點頭,把茶碗往桌子中間一推,也站了起來,算是回
    “這是川端康成帶著自傳色彩”唐裝女孩,優雅地仰起頭,望著齊天,“你想過沒有,他多次去伊豆旅行,去找過小舞女沒有呢?”
    齊天沒有想過有人會找他討論這個問題,略加思索,回答道:
    “這個——,我想肯定去找過,或許找後沒有任何結果,或許是因為女孩避而不見呢!”
    唐裝女孩,搖搖頭,目光裏閃現出晶瑩的花
    她端著自己的茶杯,繞過自己的同伴,從幾步石梯走上黃果樹下的高台,她放下茶杯,拉過齊天座位旁的一根木板凳,在齊天的對麵坐下
    “我可以坐你這裏嗎?”唐裝女孩問道,“把你的書給我欣賞一下”
    “當然可”齊天的話沒有說出來,先點點頭,心想你不是已經坐下來了
    唐裝女孩,舉起純白的茶碗,靠近嘴邊,突然停住,放下來,開始滔滔不絕:
    “其實,《伊豆舞女》裏朦朧的愛戀,對於薰子來說是純潔的,對於川島來說是被褻瀆了”
    “首先,他認為舞女是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已經成熟,是可以任人玷汙的,心裏念叨小舞女晚上住他的房間,又想到小舞女會被別人玷汙,心裏就煩得不”
    “其次,川端康成帶著失戀來伊豆旅行他因為小舞女的純潔而改變了自己汙濁的想小舞女千代薰與他初戀同名,隻是他失戀後的心靈補”
    “同伴而行,千代單純而不世故,自然而然地照顧、關愛著他,與城市女子完全不一樣”
    “川端康成多次去伊豆旅行,唯獨沒有去大島去找舞女千一時的喜歡,短暫的相遇,最美的回憶,終究擋不住彼此的身份差異和世界的不”
    “再次去伊豆旅行,隻是去舔舐現實的傷痛,洗滌社會的風塵,而不是去拾起過去的純真美”
    “川端康成是清醒了,但他跳不出自己的世界,他的世界無法給他所想要的愛情,所以他也是痛苦”
    “愛與不愛,都是痛”
    唐裝女孩麵無表情,快言快語,意猶未最後一句,可謂經典,引來聽者喝
    她身後的幾個同伴,一陣拍手,大聲驚呼,不停地笑著:“真不愧是我們的愛情專”
    齊天才轉過身,注意到鄰桌的幾個女子,唐裝女孩的同小木桌的四周圍坐著三個女孩,大學生模
    “肅靜!肅靜!”其中一個調皮地用食指橫在上下嘴皮之間,做著讓大家安靜的手
    唐裝女孩再次翻開書,帶著一絲憂鬱,小聲地自言自語:“讀《伊豆的舞女》,我覺得要在一個下雨天,最好是細細的春雨,泡上一壺清茶,躺在搖椅上伴著滴滴答答的雨聲,慢慢翻開細細品讀,如此,才能更貼合字句中的那股哀切之”
    “最美的愛情,往往是因為不得而”唐裝女孩,擦擦臉上的微汗,撿起地上的一片淡黃的葉子,湊近鼻子,聞了聞葉子的氣味,說到,“《伊豆的舞女》好像開始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如盛開的櫻花,總是開到最絢爛的時候從樹上飄”
    “來,書給”然後,唐裝女孩把書遞給齊天,等著齊天回
    齊天接過書,端起茶碗,用嘴把蓋碗漂浮的茶吹到一邊,呷了一口茶,放下碗,對著唐裝女孩說:
    “愛不需要理由,需要理由的就不是”
    “隻是現實的是,很多人不相信愛,怕被愛所傷,而保護著自己,讓理性戰勝了心靈的期”
    “有傷痛的愛也是愛著開始,並不意味著愛著結”
    齊天說完,唐裝女孩背後背對齊天的幾個女孩也站起來,給齊天鼓其他女孩比較羞澀,膽子小很多,不敢大膽地加入討
    茶老板過來倒水,發現齊天和唐裝女孩忙著說話,茶水已經涼他換了兩個茶碗,往茶碗裏衝了一泡
    “年輕人,愛情隻是人生的一部分,它不是人生的全”茶老板揚起長長的茶壺嘴,笑眯眯地給他們衝茶,翻滾的茶水,綠茶沉浮,“喝茶吧,慢慢品,它終究要淡”
    幾個年輕人相互笑笑,似乎有人在搖頭,有人在點
    雨後的夕陽穿過屋頂和樹縫,甚是明淨,天空的藍色異常的藍,一整塊的藍,寶石般懸在頭
    離開前,幾個女孩其中一位膽子大了起來,站到唐裝女孩旁邊,拉拉她的衣袖,調皮地小聲說到:“其實,你們兩個氣質、學識、愛好、談吐都很般配!”
    唐裝女孩甚是嬌羞,用力推了同伴一把,慢慢說到:“好感隻是一種感覺,更不是愛”
    齊天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一愣,羞紅了臉,眼睛望著其他地
    “好感都沒有,哪來的愛情?”幾個女孩互相遞著眼色,推了唐裝女孩一
    “不開你們玩笑”其中一個女孩給齊天建議到,看完,再去看電影,會有不同的感
    齊天馬上應道:“看電影?哦,很好!”
    “在榕樹茶吧,希望再見到你,繼續討論川端康成和《伊豆的舞女”齊天點頭回應時,幾個女孩已經站起來,把齊天的茶錢付
    “謝啦”還沒出口,幾個女孩飄然而去,陽光把她們的影子拉得很
    愣在那裏的齊天,後悔自己沒有要她們的qq號
    天色開始變暗,陽光多了色齊天安靜下來,很快就看了《伊豆的舞女他向老板提出,要把書借回去:“老板,我可以借回去閱讀嗎?”
    齊天把目光投向老板和剛剛離開的幾個女子放在鄰桌上的茶
    老板隨口答道:“好咧,你隨便拿,隨便看,隻要你喜歡,不還回來也”
    回到空蕩蕩的學校,躲進宿舍,翻出背包裏的《伊豆的舞女》,看了好幾遍後,齊天腦子裏總浮現出:“‘麗的雲’會不會就是我的‘伊豆的舞女’呢?”
    半夜的時候,齊天睡不就去附近的網吧,他要去看幾個女孩建議看的《伊豆的舞女
    網吧的嘈雜,是無法讓齊天真正進入故事情節齊天把耳機塞緊,企圖擋住外麵的聲
    他伸伸懶腰,舉舉手,歎歎舞女和川島心靈相悅,彼此不說,隻因萍水相逢,無法托付終
    舞女身邊圍著不懷好意的中年男人,川島也不可能愛上流落江湖賣藝的舞所有的遺憾,本身就是想得到而得不到的結果,也是彼此無法跨越的階層造成
    川端康成與小舞女分別後,多次去伊豆旅行,他在尋找什麽?他為何不去尋找伊豆的舞女呢?
    回宿舍途中,齊天眉頭一皺,低頭踩著自己的影子前《伊豆的舞女》最後的結局,還是讓齊天的眼裏多了一層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