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雪山廣場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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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天登上了通往稻城雪山廣場的出租車,車子突然加速啟動,打開的車窗突然灌入一股股刺骨的寒意,襲擊了齊天的臉部和胸部,呼吸進去的冷氣讓齊天一陣咳
    齊天馬上關窗,捂緊不太厚的上司機一臉無辜,聳聳肩,反過來責怪齊天上車沒關窗:“這高山地區,哪來的夏天?這裏的天氣,上車就要關窗!”
    齊天沒有說話,上車時車窗就已打開,車啟動時還未來得及關他沒有看司機,看著前方,他點點頭,“嗯!”,算是對司機說法的認
    高山地區的氣候變化太快,剛剛還藍天白雲、豔陽高照,突然山間飄來一大團烏雲,一陣風吹來,窗外快速地下起了雨來,劈裏啪啦地敲打著車
    齊天揪緊了心,趕緊裹緊上雨中的水汽透過車子的縫隙把寒氣傳進來,他焦急地盼望著雨趕快
    “這山裏的雨,夾著高空的冰,風卷著冰雨,打在臉上,就像刀”司機好心地提醒齊
    他來時沒有帶雨傘,也沒有帶多的厚衣服,無論找不找得到筆友,計劃一周左右就能回到成
    “這稻城下雨啊,你打把傘都沒斜風細雨有點用,多數時間,疾風驟雨說下就下,跑慢了就等著生病”司機也不笑,一邊開車,轉過身來,一邊對著齊天解讀山地氣候,“本地人還好一點,這外地人嘛,初來乍到,唯一有用的就是你躲在雨淋不到的地”
    從稻城客運站到雪山廣場,隻有兩公裏多一點,出租車一會就到車靠在路邊停穩,齊天坐在車上,一臉疑惑的表情,依然沒有下車的意思,因為周圍沒有一個像廣場的地
    “到了啊!”看著茫然而有些詫異的乘客齊天),司機解釋到,“這就是我們稻城的雪山廣場!正在擴建,周圍的房子拆了一些,把廣場擴大了,修建裏亞丁博物館、金珠酒店,還有遊客接待中心,還修了一條亞丁天”
    齊天看窗外,雨忽然停他不情願地付了10元車費,輕輕打開車門,慢慢地走下車,站在濕漉漉的地風依然帶著絲絲寒意,一抹陽光從雲層射出,幹淨、清新,空氣帶著一絲絲香
    下車的地方是貢嘎路二段,左邊是稻城縣委和縣府所在地,右邊有一個忙碌的工地,中間有一個平壩,應該是擴建的雪山廣場,新建的房子外搭著鋼架,估計就是司機說的金珠大酒店,一台挖掘機和兩台鏟車,工地上有十幾個很悠閑的工人……
    “這就是“雪山廣場”?”齊天的心開始嘀咕,開始犯難,自己將從哪裏開始詢問“無名無姓,沒有具體地址,自己是無頭蒼”齊天心裏明白,明知道這樣做不可能有什麽結果,但是這是他唯一的辦法
    “廣場上的建築工人,不是廣場的常住居民,不需要問他”雨後的風吹亂了齊天的頭發,他背著背包,捂緊衣服,走到廣場左邊的貢巴路,準備從附近的商店開始這次艱難的問詢之路、尋人之
    很多店鋪的門是關上的,店門打開的多以餐飲、服飾和高原特產為街道上行人不多,有穿著藏族名族服飾的人居多,外地的遊客也有,服裝是最好的標
    在兩條街的轉角處,離齊天最近的,第一家是餐飲店門口站著、臉上有很明顯高原紅的藏族婦女,穿著藏族特色的服飾,頭上的帽子掛滿了銀飾,閃閃發亮,藏青色的藏袍繡上紅色、藍色、白色的圖
    門內冷冷清清,沒有食齊天怯生生地走近店門,他人未到,老板娘的聲音卻到了,說著蹩腳的四川話:“吃飯嗎?你想吃什麽?稀飯、麵條、炒菜、川菜,要不要來一碗稻城特色的牛肉麵?”
    齊天感覺自己有些狼狽,一個大學生,這時倒像一名小學生,在老師麵前,生澀而不善於言語,也不敢說
    藏族女人雖然說著有些結結巴巴的四川話,但犀利的眼睛看清楚了自己沒有吃飯?一個遠地而來的遊客,就像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一舉一動都能被人輕易看
    齊天臉上堆點笑,不至於太過尷尬,他沒有說話,馬上點點頭,開始往店裏走
    藏族女人向著隔斷裏麵的男人用四川話喊到,又走近隔斷,估計是對方沒聽清,趕緊去強調說煮一碗牛肉麵,裏麵的男人開始忙碌起來,一會鍋裏冒著白
    齊天選擇靠近隔斷的位置坐下,他巡視著店裏的一切,牆上的價格表、旅遊地圖、衛生許可證之類,內心焦急而小心翼翼,想著如何與這位藏族女人搭裏麵的男人明顯穿著漢族服飾,不像是藏族同
    藏族女人端著一碗麵,慢慢地走過齊天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他沒有吃麵,馬上緊張地站了起來,笑對著藏族大姐,準備搭
    齊天鼓足勇氣準備搭話的時候,女人把麵放在齊天麵前,彎腰,放下碗,從桌子上的筷籠裏拿出一雙筷子,拉過一小罐醋,放在齊天身邊,看著齊天,反倒先開口了:“你坐下吃麵你一個人來亞丁旅行?”
    “是”齊天隻回了兩個字,表情很單
    “哦,你……”齊天把麵、調料和均勻,準備岔開話女人還是笑著,又開口了:“你找好住宿的地方沒有?我們家可以住宿,比酒店便宜很”
    “好”齊天暗笑著,順水推舟,再次答應,精明的女人似乎看穿了齊天的一這也是他所需要
    齊天吃完麵,把湯都喝得不剩,非常滿足的樣子,抬起頭,望著來端麵碗的精明女人,不停地說著“好吃,真好吃齊天開始大膽起來,他終於開口,卻說出另外的內容:“亞丁很好,我向往已”
    齊天停了一下,轉身看了一眼隔斷裏的男子,馬上又接著說到:“看樣子,大哥他不是藏族人吧?”
    女人笑了一下,轉身看著裏麵的男人:“他不是藏族人,十幾年前流落到稻城,最後被我家收留了……唉,他的故事長得很,你多住幾天,我給你說吧!”
    齊天驚訝眼前的女人隨時都在做生意,三句話離不開生意,而又天衣無縫,無法讓齊天拒
    “其實,我到稻城來,是來尋找一個”齊天終於說出口了,說出要說的在精明的女人麵前,反而開始一臉的輕一下子,店裏的氣氛就開始活躍
    廚房裏的男人也走了出來,藏族大姐盯著齊天,略帶好奇地笑著問到:“尋找一個人?男的女的?”
    漢族大哥把藏族大姐手上的麵碗端走,邊走邊說:“肯定是找一個女人?大老遠怎麽可能來尋一個男人!”
    藏族大姐朝著漢族大哥吼道:“怎麽不可以尋一個男的?來尋親,來報恩,不可以啊?!”
    齊天不好意思,趕緊補充到:“我是來找一個女的,一個……”
    齊天不敢把“筆友”兩個字說出來,一怕他們不懂,二怕他們不理解,更怕他們嘲
    藏族大姐,一連串的發問,問懵了齊天:“你的女朋友?姓什麽?住哪裏?你直接去找她就行了,難道她父母不準你見了,還是她本人不願意見你?”
    “不,不,不不……”齊天感覺自己快啞巴了,他鼓足勇氣,不再怕這對漢族、藏族通婚的夫妻嘲笑了:“我,我,我不知道她姓什麽,住哪裏!……”
    藏族大姐笑得不行,彎著腰,指著她丈夫,也指著齊漢族大哥感到如此好笑和好奇,他馬上跑出來,對著齊天,打量著他,考察這個人是不是不正常:“我第一次聽說找人不知道對方姓什麽、住哪裏,你如何去找呢?怎麽可能找得到呢?”
    齊天隻能低著頭,無地自容,他隻好和盤托出:“她叫‘麗的雲’,我交往的筆友,就是互相寫信的那我們寫了六年的信,她書信落的地址就是稻城雪山廣地址不詳,但我寫的信每次都能寄隻有近半個月,我寫的信寄不到也有三個月沒有收到她的來”
    齊天沒有把自己母親辭世,自己回家待了兩個多月,和這期間沒有寫信,學校收發室發生了一場大火等等事情,告訴他
    “估計是她的父母在這裏開店,或者她的親戚也說不”漢族大哥接著很遺憾地說,“雪山廣場周圍的門店、建築很多都拆了、搬走了,時間正好在三個多月前,雪山廣場在重新規劃、修建,你看對麵的建築工地嘛!”
    “不過,大老遠跑來,不能空手而歸吧,還是在廣場附近挨家挨戶地問一遍,也給自己一個交”藏族大姐緊接著說,很關心眼前這位年輕人,“你把東西放在我家裏,我家有10間客房,你住下來,再慢慢去找,這樣也方有吃有住的地方,啥都不怕!”
    “走吧!”藏族大姐發話齊天一點也不能拒絕,於是跟著藏族大姐,穿過亞丁天街,到了他們自建的三層小樓藏式風格,唐彩、壁畫、神龕、藏香,齊天像走進了異域世
    去大姐家裏的時候,齊天默默地接受大姐幫他安排,感覺自己有了依靠,尋找也會更加順她好幾次想說,請大姐陪他一起去尋找,怕她不同意,就沒有敢
    回到路上,齊天終於提出來這個想大姐笑了,快人快語:“沒問題,我本來就想幫你去你去問,不一定說得清楚,別人也不懂,別人會盤問你,反而浪費時”
    藏族大姐,帶著齊天,詢問了正在修建的稻城金珠大酒店、亞丁博物館、旅遊谘詢服務投訴中心、箐花池養生館,附近的大小商店,後來到亞丁天街,一直到接近中午,也一無所
    “我要回去了,接近中午,吃午飯的客人會增多,我需要回去幫”藏族大姐終於說到,她的臉上也帶著無限的遺
    齊天失望到了極點,跟在藏族大姐後麵,一言不
    “麗的雲,一個假名,誰知道呢?除非問到了她的家”藏族大姐邊走邊分析,突然補充說,“但問題是,如果她的家人反對與外麵的漢族男子交往,你問到她的家人,他們也不會告訴你唉,如果女孩看見了你,你們也不會認識”
    藏族大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又笑了一下,像是安慰身邊這位剛認識的陌生食客、住客:“你人英俊帥氣,看起來善良厚道,如果你想在我們這裏安家,我幫你介紹一位漂亮的藏族女”
    齊天一點都笑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