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磷粉落在那司機的臉上，司機提前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然後一臉懵的爬起來，對著全車喊道：“要開車了，還有誰沒回來的嗎？”
    邊喊邊從車後邊走到車頭，一邊數著人頭數。
    車上都在昏昏欲睡的人被他這麽一喊，都清醒了過來。
    魏重君和沈昭兒、黨小癸也都上了車。
    司機數了下人後，便繼續開車往前走。
    雖然這會兒晚上風還很大，但開慢一些是沒什麽問題的。
    車子搖搖晃晃的開著，車上的眾人都靠著椅子搖搖晃晃的睡著。
    那山頭上的團團正坐在一邊看著牛小小和牛魔王打架呢，突然感覺到了什麽，扭頭一看，發現汽車開走了。
    於是突然對著牛小小叫了起來：“汪汪汪——汪！”
    牛小小一聽，停下來轉頭看了一下公路的方向，也發現了汽車開走了，於是掉頭就跑。
    團團也跟著它身後跑去。
    那牛魔王原本正和牛小小互相頂著牛角呢，突然見牛小小轉頭跑了，也是一愣。
    “哞？”怎麽跑了？
    牛小小：“哞哞哞——”不和你玩了，我走啦，叔叔阿姨再見——
    眾耗牛：“……”
    母耗牛們轉頭望著牛小小和團團很快就在黑夜中化成兩個小黑點消失了。
    車子在前麵開，後邊一百多米外一頭牛一隻狗跑著追。
    不過因為天很黑，能見度很低，也沒人看到後邊的情況。
    隻有黨小癸時不時的從車窗裏探頭出去往外看，似乎看到了後邊有一頭牛，於是問魏重君：“後麵那是小小嗎？”
    “是啊。”魏重君點點頭。
    黨小癸道：“你說，它倆跟著我們跑這麽遠，會累嗎？”
    魏重君道：“當然會呀，就算是機器也有燒機的時候呢。”
    車子漸漸的開了很遠，就開到了一個峽穀下邊。
    一邊是高高的山崖上，邊是一條大河，颶風呼呼的刮著，一些小石頭被從山頭吹了下來。
    黨小癸趴在窗邊望著上方，說道：“欸小花，你說的是不是就這個峽穀呀。”
    魏重君眯著眼睛望著她：“這大半夜的，你不困呀？”
    黨小癸道：“這車太晃了，睡不著。坐著也不舒服……唉~”
    沈昭兒看著魏重君，問她：“花兒，你要是坐在椅子上不舒服，要不來娘懷裏吧？”
    魏重君：“不不不……我這樣挺好的，嗯，沒不舒服。”
    “哦~”沈昭兒略顯失望的望了她一眼。
    黨小癸望著她倆，倒是笑了笑，道：“我總覺得吧，小花和昭兒姐有點不親近的感覺。”
    一直覺得這母女倆有一點奇怪的距離感，而這個距離感就出現在魏重君身上。
    是因為在棺材裏躺了五百年了嗎？
    也不對呀，不是睡了五百年了嗎？但睡醒了記憶不是應該停留在被埋下去的那時候嗎？感情關係應該也不會變才對吧？
    黨小癸看著她倆的相處就覺得怪怪的。
    魏重君和沈昭兒都沉默了。
    車子開過了峽穀，繼續往前開著，很快東邊的地平線就露出了一抹紫光，接著地平線的上半邊就慢慢發白了起來。
    在高原上看日出，有一種不同的視野。
    天亮後司機的視野變遠了，車子的速度也提了上來。
    上午差不多十點的時候，終於進了另一座城市。
    這座城市就比上一座城市條件更原始一些，房子基本都是土木建築，還有挖在坑地裏建房子的。
    車子開進了車站後，大家這才下車。
    黨小癸下車後突然湊到魏重君身邊說道：“我剛才在路上看到有一個地方，有好多的大鳥啊……它們都不怕人的樣子。”
    魏重君道：“你看到的是禿鷲吧？嗯……並不是人工養殖的，都是野生的。但有些地方也有半人工養殖的……”
    “半人工養殖？”黨小癸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怎麽還有半的？
    “那我剛才看到那群鳥圍的中間好像有一個人在睡覺，那是他養的鳥嗎？”她又問道。
    魏重君一笑，道：“應該不是。”
    “那它們為什麽圍著他？”黨小癸不解。
    魏重君：“大概是想等他咽氣吧。”
    聽說禿鷲不吃活人，就算發現人快死了，但沒死絕的時候都不會碰。
    但會圍在那裏直勾勾的盯著你，等你咽下最後一口氣。
    黨小癸：“……”
    魏重君幾人走在街上，手上拿著小算盤時不時的甩兩下，然後看上邊的算珠方向。
    總有一顆是不會回到原位的，這顆所在的位置，就是所指的方向。
    像個導航一樣，指引著她們往前走去。
    到了這邊，這邊的人看到團團倒沒那麽驚訝了，反而是看到油光滑亮的牛小小有些驚訝。
    畢竟這邊的牛都是長毛的耗牛和黃牛，要不就是有點憨憨的犏牛，水牛這種物種，在這邊極其少見。
    一路上，牛小小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團團看都沒人看，隻有狗看它……
    魏重君幾人，騎著一頭牛帶著一條狗，在這城市裏轉了幾圈，最後來到了一個商品店前。
    看到一頭水牛出現在店門口，店裏的老板和客人都好奇的望了幾眼。
    這是一家藝術飾品店，經營的商品除了自製的各種飾品外，還有佛教相關法器，及一些古玩古董。
    魏重君幾人一進店，老板就從她們身上的衣服和麵貌看出是外省來的了。
    用帶著口音的漢語招呼道：“歡迎，需要什麽請隨便看看。”
    老板的目光在三個大人身上打轉，結果發現這三個大人都站在一邊不動，倒是那個小孩子睜著大眼睛到處看。
    他看了一眼這幾人，又看了眼門外的牛和狗。
    看到了團團他也有些驚訝，畢竟鬼獒是很少見的。
    作為一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這位老板見識不算短。
    “哎呀，客人，你們這狗是上哪找到的？”他走到門邊仔細的打量著團團，然後驚訝的道。
    魏重君在店裏四處查看，聽到老板的話，她回頭回了一句：“昆侖山上撿到的。”
    老板一聽是從昆侖山上撿到的，而且看這狗聽話的蹲在門邊的樣子，這是認了主的呀。
    他臉上又閃過一絲驚訝。